第194章 散盡家藏
“沒，沒什么意思。”之涵趕緊搖頭，他不過就是覺得拿報酬此舉不像十三的一貫作風(fēng)。
那十三一貫的作風(fēng)是什么呢？要么硬搶，分文不給，要么大方之際，救人救事，絲毫不求回報。
按十三講述的來看，她是因?yàn)榫攘艘惶绥S，所以才順手拿走了匕首做報酬。
直覺告訴之涵，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可是十三的態(tài)度也是擺明了不希望他有所懷疑，既然不希望被質(zhì)問，那他不問了便是。
雀山谷劉老頭要拍賣所藏的消息在江湖上傳得十分迅速，聞訊而來的人已經(jīng)多到山谷裝不下，只好就近借住農(nóng)戶，生怕錯過了一把好兵器。
十三一邊看藏品，一邊也是可惜。“我都替他心疼，收集了這么多年，為什么突然就要賣了呢？”
之涵道：“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非賣不可的事吧？”
“能有什么事，非得要人散盡家財?shù)模俊?br />
“這可不是散盡家財，他將所有兵器賣了，應(yīng)當(dāng)可以大賺一筆。”如果運(yùn)氣好，應(yīng)當(dāng)可以成為江湖第一富了，之涵認(rèn)為從這一點(diǎn)來說，劉老頭其實(shí)并不虧。
像十三這樣從小衣食無憂的人，對于金錢自然不會像之涵這么敏感。
然而十三一聽之涵提及賣掉這些兵器，劉老頭會大賺一筆，心中白拿雙刀的愧疚感倒減少了大半。
沉迷于各式刀劍的十三時不時還想起要給其他人帶點(diǎn)什么兵器回去。
“這劍不錯，適合蕭蕭。”
“這鞭子適合芳華，她喜歡紅色的。”
“還有這棍子——”十三撈起一根看似普通的棍子，可是不小心觸動機(jī)關(guān)，棍子尖端立刻散開成蓮花狀，每一片蓮花都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刺刀。
沒等十三將劉老頭的所有藏品看完，劉老頭就回來了，大呼人太多，明天再繼續(xù)。
十三笑道：“你放話要賣兵器，大家可不都是趕著來嘛。”
“我也不想啊。”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為什么要賣掉這么多心血？”
劉老頭看了看站在十三身旁的之涵，問：“這小伙子，你帶來的？”
十三立刻將之涵拉近，介紹道：“這是褚之涵，我弟弟。”
“你弟弟不是早就——”
“另一個弟弟啦。”十三不想解釋知涵和之涵的區(qū)別。
劉老頭卻道：“我還以為你情郎呢。”
“瞎說什么！”十三立刻臉紅，可是她這么一否認(rèn)，反倒令人覺得可疑。
劉老頭也是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沒有再追問，只讓十三單獨(dú)跟他去書房。
之涵猶豫是否要跟上，卻被劉老頭一句話給噎住了。劉老頭說：“放心，你就站在原地不動，我吃不了她。”
十三也望著之涵笑：“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吧。”
聽了十三的話，之涵才沒有繼續(xù)往前走的意思。
到了書房里，劉老頭從一堆紙張下面翻了很久，翻出一封信來，信只有一頁，上面寫著：雀山谷十日內(nèi)有大難，非散盡家藏可解。
落款是出自預(yù)言書某章某行，十三看了好幾遍寥寥數(shù)字的信，又翻了翻信的背面。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預(yù)言書？”
“應(yīng)該是了，我拿著去問過那些收倒過預(yù)言書的人，大家都一致認(rèn)為和自己收到的一樣，無論字跡還是折信的方式。”
十三這才注意到，信上的折痕與通常折信的方式有所區(qū)別，那是一種很別致的樣式，好像就是為了要引起人的注意才特地為之。
“信上也沒說是什么大難啊。”
劉老頭將信收回，道：“難道我要等著大難臨頭才后悔莫及嗎？”
“萬一沒什么大難呢？”
“沒有當(dāng)然好，可就怕萬一啊，你瞧瞧我這雀山谷，雖說人丁不旺，到底也是有些人的，都等著被連累不成？”
十三沉默，這預(yù)言書已經(jīng)鬧得人心惶惶到了此地步，連一向處事不驚的劉老頭都要為了它散盡家藏。
“但愿真的能夠免災(zāi)吧。”
“但愿吧，可都是我一輩子的心血啊！”想到這兒，劉老頭難免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又要噴出。
十三看他著實(shí)神情凄涼，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不如你再送些給我？”
“看看你這副貪得無厭的嘴臉，也不知是遺傳了誰？搶我匕首的事兒，我還沒跟你計較呢！把匕首還來！”
“您這都要散盡家藏了，還要那小匕首做什么？再說，匕首也不在我這兒。”
劉老頭忽然一臉嚴(yán)肅，十三只好招認(rèn)：“我搶了匕首沒多久就送人了。”
接著傳來劉老頭的震天咆哮。“好你個褚十三，拿我的東西去做人情，送人了？你怎么有臉?biāo)偷贸鍪郑俊?br />
十三嚇得連忙后退了兩步，又聽劉老頭說：“送了也罷了，不在你手里就好。”
“什么意思？”
“那匕首是個不祥之物啊。”這也是劉老頭方才要十三還回來的原因。
“兵器不都是不詳?shù)膯幔俊币娧夂淼牡稑寗﹃龋瑥膩頉]有在世人眼里被視作可以做禮物送人的東西，只是江湖人士并不介意這些罷了。
劉老頭道：“那把匕首來歷不明，沾過無數(shù)亡魂的血，但凡使用它的人，做的皆是不仁不義之事。”
““嗨——我當(dāng)多厲害呢，也不過就是些玄虛之談。”
十三絲毫不在意關(guān)于匕首的種種傳聞。
“雖說傳言不可信，但還是堤防一些比較好，不過既然說匕首不在你手里，那倒也不用介懷。”
“那我是不是得回去叫蕭蕭別用那匕首了？不對，蕭蕭慣常使劍，應(yīng)該沒事。”思及至此，十三打消了要去提醒靳蕭的念頭，何況她根本就不信靳蕭會做什么不仁不義的事出來。
沄涳派地宮中，她英勇獻(xiàn)身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十三認(rèn)為此等義氣人物，絕不會做什么有悖德行之事。
“老頭，既然你都說那匕首不吉利，干嘛還要？”
“研究兵器是我唯一的嗜好，自然什么樣的兵器都想要拿來看看。”要說沾染血腥，雀山谷藏著那么多的兵器，每件兵器下，想來都有過人命。
十三非常認(rèn)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的確，就像我練武一樣，若不是爹爹不允許，我應(yīng)當(dāng)早就將那些個禁術(shù)秘籍都給練過了。”
“飯可以亂吃，武功可不能亂練，萬一走火入魔，可就沒有后悔的機(jī)會了。”
十三摸了摸自己肚子，嘟囔：“哎呀，我餓了，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對了，那小子，你可得看緊一點(diǎn)。”劉老頭忽然想起門外的褚之涵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那雙眼睛，實(shí)在有些熟悉。
“你說之涵啊？我看緊他做什么？”
“那小子一看就命犯桃花，太招女人喜歡，對你不見得是好事。”
十三又是沉默，之涵很招女人喜歡嗎？她怎么沒發(fā)覺，于是笑道：“老頭，你又胡說了，他還小。”
“還小？他多少歲了？”
“比我小兩三歲吧。”
“那哪里就還小了？十三吶，你別不承認(rèn)，你喜歡他，我看得出來，說什么是弟弟，騙別人可以，你可騙不了老頭我。要是真喜歡，就好好把握，但他不見得是你的良配。”無論褚之涵如何低調(diào)，他都沒能瞞過劉老頭那雙閱歷過于豐富的眼睛。
他認(rèn)為，像褚之涵這樣的人，竟然愿意跟在十三身邊，默默無聞，若非執(zhí)念很深，就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爹都不操心的事，你倒操心起來了。”十三話里大有責(zé)怪劉老頭的意思，她就聽不得任何人說之涵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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