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權局的人就像是劉興的同伙一樣，在拓疆蹲點調查，現在樸京才明白，大概人類都有一種奇怪的邪惡的心理，那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當這些德國本地人看見一家如此有序，如此規模的由中國人建立的公司的時候，似乎就是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心理，他們不斷的盤問一些題外話，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由中國人建立的高科技工業公司，樸京根本不想對這些尖酸刺耳的問題做任何的回答，對此調查人員的回答，樸京冷漠的統一回答：“這和調查內容無關，我有權保持申訴。”


　　樸京的冷漠讓調查人員有些沉不住氣，又問：“先生，知道現在對你進行的是什么調查嗎？是關于侵犯他人知識產權的調查，我們得了解你們公司建立的一些細節。”


　　樸京依舊抱著手，冷笑了一聲后說：“我現在嚴重質疑德國當局執法人員的專業素質，問出這種問題是在是讓我大跌眼鏡，我之前已經接受過一次調查，那是就業局的調查，同樣有類似不尊重的問題，我想這不是個別現象，這是一個新聞自由的時代，我想著新聞媒體一定會對歐盟的中心國度執法人員不專業感興趣的。”


　　樸京沒想到，這自己第一回合的還擊話音未落，調查人員就有些慫了，他們商量了一下，然后對樸京說：“我們接到舉報，而且拿到了你公司的底層代碼，經專業比對之后發現，其中有很多內容驚人的相似，或者說，是直接復制過來的，你們采購LX公司的工業芯片里面有相應的保護條款，你們在保護條款之外進行了違規操作，這就是證據。”調查人員說著，指了指擺在樸京面前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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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京斜瞟了一眼，嘴角微揚著說：“這就是證據？可笑，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購買了他們公司的芯片之后需要按照自己的設計需要對代碼進行編譯嗎？需要我把授權書在你們面前打開嗎？這可是他們公司自己授權的，現在居然連自己授權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想違約嗎？”


　　調查人員倒吸一口涼氣后說：“我再重復一遍，按照合約的內容，我們找過專業的第三方機構研究過，你們在原有合約的基礎上進行底層程序的設計，這違反了你們合約的第一百三十三條條款，即在底層程序設計的時候需要事先告知LX公司獲取權限，否則視為竊取本公司程序庫內容。”


　　樸京湊上前，說：“這個問題還稍微有點水平，不過，你們想錯了，合約還有一個補充條款，即我公司可以在程序庫里的允許范圍之內按照自己的需要進行新的程序編譯，而且我們是在有限的允許范圍之內進行的程序設計，我在想，LX公司該不會看到我們的程序員能夠在那種有限的指令集和程序庫里完成創新，嫉妒吧？他們公司的CEO在工業博覽會上公開的挖角我們公司的程序員，該不會是出于這個動機吧？”


　　調查員剛想回應，樸京又湊上前說：“其實我知道這些問題根本不是你們問的出的問題，你們產權局的權限根本無權調查到如此深入的問題，應該是你們幕后的人教你們這么說的吧？或者再開門見山一點，是LX公司的劉興教你們這么做的吧？我知道，他一定給了你們上司一點好處，你們的上司才讓你們這么做的，你們的上司可真聰明，自己吃肉，連湯都不給你們喝，還讓你們冒這么大的風險背黑鍋？你們兩個還年輕，不應該在職業生涯一開始就栽跟頭失業。”


　　樸京用最快的語速說著，起初兩個調查員還想打斷，可在樸京說到一半的時候，兩人眼神中顯露出的是震驚，如果單從兩人的眼神上來看，那樸京的猜測確鑿無疑，他只不過進行了更加大膽的猜測而已，沒想到竟然如此準確。


　　早在朱滬代表拓疆公司和LX簽署芯片合作協議的時候，他就和律師、李冰一起反復研究過合約的每一個細節，時間長達一個月，對于條款，樸京幾乎能夠背誦，他們小心的研究著每一個措辭，并且結合當前歐洲各國、美國、日本的法律進行推敲，盡量保證拓疆的最大權益，當時李冰和朱滬對于樸京這種看起來毫無用處的功夫表示不理解，現在，他們應該理解了。


　　問話的調查員咽了咽口水，說道：“根據調查，我們發現，你們公司所使用的的LX公司的芯片，除了用在你們的機器人上，還用在別的地方，比如系統總成，還有部分電腦上，這違反了第八十六條合約條款……”


　　“夠了，你們別再生搬硬套的揣測了，我來解釋給你聽吧，根據合約，LX公司供應的工業芯片不止能夠用在機器人，還能用在系統總成上，甚至可以自己拆解，在規定的范圍內外掛別的芯片實現新的功能，這都是在第九十三條補充條款上可以查閱到的，我看你們這些天為你們上司忙前忙后這么久，應該休息一下了，要不然喝點茶？繼續聽我給你們解釋？”樸京說著，笑了笑。


　　樸京給兩個調查人員找到了下的臺階，兩人松了一口氣，立刻答應了樸京的建議。


　　在兩個調查人員離開之后，樸京不是輕松，而是感到了深深的后怕，他心里不禁對于現在劉興的不擇手段感到害怕，還為其居然能夠打通德國政府內部官僚體系而感到后怕，如果這么來看，他現在周圍布滿了不斷向自己逼近的荊棘，雖然自己現在能夠全身而退，而且站在明處，不過在暗處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


　　亂拳和暗槍，不得不防。


　　是時候反擊了吧！樸京握緊拳頭的時候，李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更讓樸京驚喜的是，還有張一軍的聲音，自從那天回家吃飯之后，張一軍去了一趟巴黎，現在才回到德國。


　　“老舍友，麻煩解決了嗎？看你的眼神，應該是沒有解決吧？不過我看問題應該不大，對吧？”張一軍爽朗的笑聲一掃樸京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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