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祖瑯沒有開口，靜靜地坐著，有些俯視地看著林墨辰。

　　“搞什么，先來個下馬威嗎？”林墨辰心中疑惑，不過對方沒有露出絲毫的氣勢來壓迫他。

　　眼睛輕輕地掃視了一下書房，試圖從書房的布局了解一些東西。

　　除了書架和上面的典籍，也就地上幾個蒲團和中間的一個香爐，根本就辨識不出有什么內涵。

　　無功而返，林墨辰沒有再找土穆垚要信息，而是慢慢地將氣息調勻了下來。

　　“這是在考驗自己的器量嗎？”心中不屑，表面依舊。

　　“你覺得我們土部落怎么樣？”土祖瑯突然開口問道，一點也沒有關于心情的討論。

　　能夠修煉到將臣中期的人，如果連這點靜修的涵養都沒有，那才是怪事！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我不太懂族長這個問題的意思？”林墨辰皺著眉頭。

　　這種寬泛的問題與其說是測試，不如說是挖坑來得更合適。

　　“我當上土部落的族長三萬六千年，從當初的大巫修煉到今天距離祖巫只有一步之遙，部落也是欣欣向榮，可謂兩者兼顧！”土祖瑯沒有給林墨辰答案，而是開始講起故事。

　　“當初土部落在十二部落中位列下等，其他的部族也是虎視眈眈，想要將它掰下來撕扯干凈。甚至當時的毒蠱一道也將土部落是為盤中餐，這也是土天明和毒蠱一道結仇的原因。”

　　這不是故事！

　　“族長的意思是？”

　　“土部落很不容易，經過了萬年的飄搖，終于在我和垚垚的母親結親后，才徹底地穩定了下來，后來七長老、土嶂他們相繼崛起，才形成今天的局面。”

　　林墨辰點點頭，“每一個勢力都有由盛轉衰、由衰到盛的過程，關鍵在于掌舵的人！族長雄才大略，兼之實力高深，土部落的強大也就可以預知了。”

　　“墨辰兄弟抬舉了。”土祖瑯有些低沉地說道：“實力和計謀是一回事，關鍵是是時局。在這國度中少有回家滅族的情況，但是底下的暗潮一直沒有停過。內訌、外爭，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搞什么飛機，這是來辯論的嗎？

　　“機遇固然重要的，更重要的還是抓住機遇的人。否則現在就不是土部落凌駕于眾人之上了，而是別人來欺凌土部落。”

　　“墨辰兄弟看得清楚。現在這些人又來欺負土部落了。”土祖瑯說得很平淡。

　　但是林墨辰心中卻是一激靈，肉戲到了。

　　“從事情的角度來看，其他部落是在逼供，何嘗不是因為他們對土部落的重視。以一個部落對抗數十個部落，族長應該感到驕傲。”

　　“驕傲？勉強可以這么說吧。”土祖瑯的身體微微直了些，“不過小兄弟倒是給我和垚垚帶來一個大難題。”

　　到了攤牌的時候了？也對，距離祭祀大典越來越近，有些事情再不掀開來講就來不及了。

　　“是難題，同樣也是機緣！”林墨辰有些歉意地看向一邊的土穆垚。

　　“小子見識淺薄，不知道外界的形式。不過在我看來，巫族縱橫九天，不應該局限于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這也是其他部落的共識吧？”

　　對于這一群高手留在僵尸國度，林墨辰一直保持著疑問，無非就是受到約束和自愿留在這里。不過從將臣一族的生存狀態來開，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現在，就是族長說的時局。一個可以讓土部落重新恢復輝煌，重新縱橫九天的機會，甚至是凌駕于九天之上的機會。”

　　林墨辰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

　　一旁的土穆垚眼中也是精光暴漲，顯然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這同樣是土部落的危局。”土祖瑯沒有絲毫受到影響，“本來我歸隱后，自然能夠庇護著垚垚，安心修煉。”

　　“呵呵。”林墨辰冷笑道：“族長能夠庇護穆垚公主，但是能夠給穆垚公主更多嗎？比如更加強大實力，更加龐大的權利。縱觀國度之中，但凡修為卓絕之輩，無不是一個部落或一個種族的領導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想要更多的突破，沒有相應的氣運應該是做不到的吧。”

　　土祖瑯詫異地看著林墨辰，“沒想到你居然看得這么清楚。沒錯，如果想要修為更進一步，便需要氣運的支撐。”

　　“嗯。”林墨辰點頭，“如果我沒猜錯，一旦族長退下位置，想要突破下一步應該難如登天了吧。”

　　土穆垚也微微有些緊張了起來。

　　“巫族雖然是亙古流傳下來的種族，但是氣運畢竟有限，不足以供出那么多皇級以上的高手。”土祖瑯聲音中多了一絲灰喪氣息，“如果我繼續竊據下去，土部落乃至所有的巫族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所以，現在是個好機會！”林墨辰一臉的認真。

　　“怎么會這樣？”土穆垚有些無法接受。

　　看著土穆垚的樣子，土祖瑯微微嘆了口氣：“原本是想跟你交代一下的，沒想到反而讓你引誘出這些東西。既然這樣，我就詳細跟你們說吧。”

　　呸，老家伙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進入大巫境界就能夠感悟法則，到了皇級高手更是能夠操控法則。但是法則是道的產物，哪里是那么好拿捏的，自然需要大氣運支撐。如果沒有氣運的支持，每一次都要面對道的反噬，輕則修為退步，重則化為法則，消失在天地中。”

　　“那不是退位后，實力就被限制住了？”

　　土祖瑯看了眼女兒，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也不是絕對，如果能夠領悟勢，實力不會有影響。另外，有個地方也是不會受到限制的。”

　　勢，天地大勢，比法則更為縹緲的力量。沒有法則深奧，但是比法則更為廣博。

　　“是什么地方？”

　　“這個你不用多問，等你到了那個位置會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土祖瑯沒有回答土穆垚的問題。。

　　至于林墨辰，就更沒有追問的想法了。

　　“所以，我們最好的一個選擇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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