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生死一線
易恒臉上雖露出懼怕之色,思索片刻,沉聲問道:“那兩人什么修為?”
袁紅水很是驚訝地看著他,眼神中再次露出感興趣之極的眼神。
“兩人都是老牌金丹大圓滿修士,幾乎可碎丹成嬰。”
“這是兩千靈石。”易恒將靈石丟下,轉便走,兩人既然如此厲害,又常年以打劫為生,斗法經(jīng)驗定然不會太差,又豈是容易對付之輩?
丹藥雖好,但若是命都難保,又有何意義?
而且到時這里全是圣火教教徒,雖不知那為何不為賀老三報仇,但若真的全部上來,恐怕自己連跑的余地都沒有。
“咯咯,一路好走,若是回不去西南大陸,便再來此處,咯咯。”
袁紅水見他被嚇得立即逃走,似乎很是可笑,笑得彎下腰,甚至眼中笑出流出點點淚水,只是臉上的笑容似乎并不是真的開心。
易恒自然看不到這一切,出了大門,騰空而起,朝西南大陸猛地飛去。
直到盞茶之后,才有調(diào)轉方向,繞開黃沙客棧,認準大漠深處,在黑夜中御劍飛去。
這一飛便是兩兩夜,對于長時間飛逃的他來說,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三四萬里過去,還是很少見到修士,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已經(jīng)繞過修士結集的地方,當然若是如此的話,自然很好。
另一種便是他還未飛到修士結集的地方,若是如此,等相遇之時,等著他的便是成群結隊的修士。
無論是筑基修士還是結丹修士,都足以讓他退避逃跑。
心里不斷期望,又飛行了一,靈識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數(shù)道修士影。
還好皆是筑基修士,待接近他三百里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之后,立即調(diào)頭猛地飛去,他知道,最為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這數(shù)個修士一定是前哨查探?jīng)r的修士,此時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定是回去稟告大部隊。
但此時他卻是為難之極,這只是猜測而已,雖然可能很大,但若是不是如此呢?
更何況此時自己已經(jīng)偏離直達大漠深處的方向,若是再偏離,幾時能到?
“嗖”一聲,他再次朝前沖去,便再次賭一賭,若是人數(shù)不多,拼命能夠闖過那便拼命闖過。
盡快達到目的地自然最為關鍵。
萬里之后,他終于失望,靈識里出現(xiàn)一排修士人影正朝他直直飛來,每人之間相隔一丈左右。
他面色沉之極,當即停止不動。
瞬息之后,又出現(xiàn)一排修士,接著一排一排,列成整齊的隊形,以筑基修士尋常速度朝他飛來。
十息之后,才到隊伍盡頭,一排一百修士,十排便是一千修士,每排之間相隔一里距離,十排便是十里,
而且全部都是筑基后期修士,一千筑基后期修士,若是同時出手,恐怕瞬間便可將他碾壓成渣。
此時隊伍還在三百里外,為了保持對形,不可能快得起來,他還有時間思索,也無驚慌之色。
但不消片刻,他面色劇變,內(nèi)心便惶恐不已。
左前方,離此隊二十里左右,再次出現(xiàn)修士影,右前方,二十里左右,同樣出現(xiàn)修士影。
等正面這隊修士只有兩百五十里時,左前方與右前方隊伍便露出全貌。
與他猜想的一樣,足足有三隊修士,整齊地朝他的方向飛來。
正前方這隊略微靠前,左右兩隊稍稍拖后,成凸形,不緊不慢,緩緩近。
從正面去沖擊此千人修士隊伍,若是時間把握得好,只需兩息便可沖過,前提是不能同時受到所有修士攻擊。
但這隊伍第一排與最后一排不過相距十里,無論在隊伍前后,所有修士都可施展法術,同時攻擊,這隊伍列得倒是很有很講究。
若是從中間空隙處沖擊,兩邊修士隊伍猛地轉,那自己便被兩頭夾擊,更是嚴重。
若是繞行,又豈知其他地方?jīng)]有修士隊伍?
“嗖”一聲,八卦盤出現(xiàn)在左手,丹田中金丹緩緩旋轉,筷子粗細的九九八十一條游龍游動得更加快速,漸漸釋放出法力,運轉全。
既然如此,那便搏一搏。
只要想辦法讓他們不能同時攻擊到自己,想來便有極大的成功機會,最為重要的便是仗著《萬古瘋魔煉體訣》與巽字加的速度。
此時已經(jīng)相距一百里,靈識中那隊修士面色之上并無任何表,這又讓他心里暗自震動,臉上更是沉。
若是將修士簡單集中在一起,自然不會有如此況,起碼會有少許驚奇、害怕、興奮等等表。
但現(xiàn)在沒有任何表,便說明這是經(jīng)歷過專門訓練的修士隊伍,已經(jīng)像是軍隊作戰(zhàn)一般。
此時,他又像是回到小島之上,十一歲之時,被強行抓去做一名刀盾兵一般,永遠沖擊在軍隊的最前面,永遠面對無盡的恐懼和死亡。
區(qū)別在于當年無法主宰自己生死,而現(xiàn)在自己還可自由后退,只是到底要不要后退?
五十里,“準備。”一聲大吼在那千人隊伍中響起,顯然是指揮者發(fā)話。
“火。”
“火,火。”
“火,火,火。”數(shù)聲大吼,千個筑基
后期修士,運轉靈液大吼之聲,差點將他驚嚇跌落下去。
圣火教教徒,已經(jīng)結集完畢,不知無極劍宗是否已經(jīng)準備好,此時他竟然冒出這樣的問號。
三十里,此時才覺得面前之處便是黑壓壓一片,千個筑基后期連成一個團體,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遠遠超過自己。
瞬間他感覺還是低估了修士成軍的厲害和威力,別說是金丹期,哪怕是元嬰初期在此,恐怕都要后退三舍,不敢試其鋒芒。
牙齒猛咬,心念微動,全力運轉法力,后的八卦盤之上瞬間出現(xiàn)三個巽字。
以全力施法,再加上八卦盤放大威力,這速度絕對與元嬰修士相差不大,已經(jīng)具有闖過的可能。
二十五里,前方千名修士已經(jīng)運轉靈液,同時祭出一盞銅燈,他看清楚之后,雙目再次一凝。
這銅燈他絕對見過,與被他強迫指路的那筑基修士祭出的銅燈一模一樣。
當時那銅燈噴出的火,雖未曾傷到自己,但也讓自己感到疼痛,那這千人修士一起發(fā)出此火,是否還會有疊加之威?
但已經(jīng)不能再等,進入二十里之后,便可施展法術攻擊,當下,深吸一口氣,低聲吼道:“巽,為風。”
“嗖”一聲,便消失在原地,后一串串虛影不斷連著朝前方飛去。
“攻。”
“火,火,火。”修士隊伍中再次發(fā)出一聲大吼,無悲無喜,似乎面對的不是金丹修士,而是毫無生命的靶子一般。
急速飛行的他再次被那三聲大吼震得微微顫抖,一息之間便已飛過十里距離。
但更為驚恐的是,前方三聲怒吼剛停,千個筑基修士靈液瞬間爆發(fā),那氣息似乎組成一堵堅硬的墻壁一般,攔在空中。
他立即全力施法,一個乾字朝前方空中攻去,“鑠”一聲,似乎那空中被攻出一個空缺,他一展形,第二息,便已經(jīng)到達千人隊伍前面。
猛地提升高度,從整個隊伍頭上掠去。
“火。”
整個千人隊伍并沒有因為自己上升而跟隨,仍是保持整齊的隊形,繼續(xù)往前,但齊整的爆喝一聲之后,千盞銅燈同時瞄準他形噴出一道火焰。
那火焰剛爆發(fā)之時,他只覺眼前一亮,渾便覺發(fā)燙不已,待火焰沖到他周圍時,他已經(jīng)越到隊伍中間,此時四周已經(jīng)布滿炙火焰。
憋著一口氣,聽著上被那火焰燒得“炸炸”作響,渾法力護住要害,“嗖”一聲再次向前沖去,此時他根本沒有想過要擊殺下方修士。
稍停一息,不管他擊殺多少,第二次法術再來之時,便是直接擊打到上之時,那時豈會還有命在?
“火。”腳下再次傳來一聲大吼,他形猛地一頓,近千盞銅燈瞬間朝他擊來。
但還未靠近,便“轟”一聲再次爆出火焰,危急時刻,生死一線,猛地大吼一聲“停”。
他周圍兩丈范圍之內(nèi),火焰全部停止,下方修士倒是毫無影響,繼續(xù)前進。
趁此時刻,“嗖”一聲,他便沖出火焰,而剛才停止在空中的火焰“轟”一聲又再次爆裂。
腦海一陣虛弱,低頭看去,整齊的隊伍并沒有因為他沖破而有絲毫停留,再次朝前整齊地飛去。
此時他才查看全,道服尚好,肌膚尚好,連頭發(fā)都很好,這令他很是奇怪,難道這火焰是假的?
“啊。”忽地,內(nèi)腑之中猛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痛得他瞬間心神失守,立即從空中掉落下去。
還好立即忍住疼痛,穩(wěn)住形。
“火。”
又一聲大吼從前方傳來。
他滿面紅光抬頭看去,瞬間絕望萬分。
怪不得剛才那隊修士根本沒有管他是否活著,沒有管他是否沖過隊伍,就連兩旁相距二十里的修士隊伍也未曾有朝他靠攏的趨勢。
因為此時前方百里之外,又再次出現(xiàn)三只隊伍。
同樣的隊列,同樣的筑基后期修士,同樣的像凸字一般,朝他飛來。
他此時萬分懊悔,明明自己已經(jīng)調(diào)整方向,并沒有直直飛向大漠深處。
但如今還是遇見如此修士隊伍,這說明的是要么歪打正著,自己恰好改變的方向正好是隊伍前進的方向。
要么,便是處處都是這樣的隊伍,無論走哪個方向,都逃不脫遇見如此隊伍。
但此時不是思索之時,內(nèi)腑中火辣辣的疼痛再次提醒他,是退是進,要早做決定。
靈識覆蓋過去,他立即不用再想,因為前方隊伍之后,再次出現(xiàn)修士隊伍,而且,已經(jīng)是筑基大圓滿修士隊伍。
此時,他便如一只急急惶恐的野魚,在漁網(wǎng)邊緣掙扎一般,居于第一隊與第二隊之間,而第二隊之后,更有數(shù)支隊伍。
直至最后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金丹期隊伍。
深嘆一口氣,振作精神,吞服一枚金光冥砂丹,將剛才消耗的法力填補,壓抑住內(nèi)腑火燒般的疼痛,轉,朝第一支修士隊伍再次沖去。
這一次,他略微有了經(jīng)驗。
若是用一息飛到隊伍上方,瞬間落進修士隊伍之中,便不會在空中成為千人靶子。
雖然進入修士中間更容易被拖住、被擋住,但好在
有煉體訣護,僅憑之力,便能打出一條通道。
想到這里,猛地運轉法力,巽字加持,“嗖”一聲便已消失。
“火,火,火......。”只是他剛飛到隊伍上空,那千人便立即祭出火焰,他硬著頭皮越過火焰,猛地落進隊伍之中。
接著甩開拳頭,一拳一個打飛攔路修士。
整個隊伍稍顯亂象,法術更是不敢朝隊伍中自家人施展。
只見這隊伍中間,不斷有修士被打飛出來,生生被他打出一條通道。
他并沒有全力下重手,只是一拳一個將修士打飛,傷還是死也不去多管,埋著頭朝前沖去。
五息之后,他便覺一松,終于將隊伍打通,前方便是無人的大漠,心里一喜。
“好膽。”“圍殺此人。”
但瞬間,靈識中便發(fā)現(xiàn)從百里外的金丹期隊伍飛出數(shù)道人影,嚇得他“嗖”一聲朝前沖去。
“攻擊。”
“火。”
那剛被他沖穿的隊伍見他朝前方飛逃,猛地祭出銅燈,爆出火焰,朝他后背打去。
只見空中近千團火焰瞬間融合在一起,化成一個圣火的模樣,速度更快,帶著呼嘯之聲,直擊他后背。
“轟”一聲巨響,圣火越過二十里距離瞬間擊打在他后背之上,猛地爆裂開來。
他便如同被炸飛一般,被拋飛出兩三里,然后從空中無力落下。
“嗖,嗖,嗖......。”數(shù)聲響起,后方飛出的金丹修士出現(xiàn)在爆裂之處,但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見人影。
數(shù)個時辰之后,一路哀嚎的像是他噴著火一般,終于逃出萬里,認準方向,不敢回頭,匆匆逃走。
五天之后,黃沙客棧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此時他寧愿面對十個賀老大賀老二,也不敢再談去闖那修士隊伍之事。
內(nèi)腑中火辣辣的痛未曾有半點好轉,全盡是赤紅之色,無論來去,都只是在這隊伍中數(shù)息不到時間,在火焰中更是只有一息多點。
但竟然也受到這內(nèi)腑的灼傷久久不能痊愈,這到底是什么火?
“袁道友,住店。”紅衣女修袁紅水似乎一直在等他一般,此時站在柜臺后,爬在柜臺上,雙手托腮,也不說話,笑吟吟的眼神盯著他看。
“住店。”
“能打過后那兩人,便可以住店。”
見她不說話,只有朝屋內(nèi)走幾步,等他走進房里,靠近柜臺,她才笑吟吟地說道,不過用下巴朝他后指了指。
易恒轉過去,眼神一凝,兩個與賀老三一般威猛的修士站在外面空地之上,四道眼神死死盯著他。
上爆發(fā)的氣息已經(jīng)很是渾厚,也許只差半步,便可碎丹成嬰。
他靈識一掃,二樓四五百修士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正在準備看即將發(fā)生激斗。
當然也許不會是激斗,因為是二打一,因為是老牌金丹大圓滿對上金丹后期修士而已。
哪怕那金丹后期修士數(shù)天之前一拳擊殺一人,但現(xiàn)在看起來滿面紅光,其體內(nèi)定然燃燒著圣火的光芒。
“呵呵,哈哈,哈哈哈......。”袁紅水撐起姿,驚訝地看著大笑不已的他,美目中不知閃著什么含義。
“來吧。”“嗖。”一聲,他沖出房間,直接沖進空曠之處,也不招呼,立即朝當先一人一拳擊去。
瞬間所有人都驚呆地看著這一幕,不知他為何有如此膽量。
經(jīng)歷那千人修士隊伍之后,還有誰的氣息能夠嚇得住自己?他心里自問道,而且所受憋屈之氣太多,哪怕有傷也需發(fā)泄。
一個時辰之后,臉上紅光更甚的他站在袁紅水面前,手上拿著兩個儲物袋,沉聲說道:“住店,我喜歡清靜。”
袁紅水美目早已呆滯,看著渾赤紅,上的他,健碩的軀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
而他后,那空曠之處,兩具尸體靜靜地躺在那里。
一具尸體頭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一具尸體心臟之處一個大孔。
“咯咯,道友厲害。”香風襲來,袁紅水便準備依附在他口,但見他將拳頭舉起,便立即停住,只不過也是站在兩尺之外,香味很濃。
“天字一號房,如何?”
“自然很好。”
“咯咯,這可是最好的房間。”
易恒想不出這里最好的房間有多好,難道便是兩張沙,兩堆雜草?
數(shù)息后,他便知道他錯了,天字一號房間果然是最好的房間,不僅有兩張沙,兩堆雜草,還有女人的香味。
“袁道友這是何意?”
“這就是天字一號應有的待遇呢,道友不喜歡?”
“這明明是袁道友你住的地方。”
“正是我住的地方,否則又豈會叫天字第一號房間呢,嘻嘻。”
易恒無奈地看著面前又變得風萬種的女修,此女修絕對不丑,修仙界又豈會有丑女?
但見她帶著自己進入柜臺后方的房間里,他便知道又上當,只是此時她關上房門,擋在門處,任憑自己高舉拳頭都不想讓開。
“道友到底有何事?”微微有些發(fā)怒,今說不得要將這里砸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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