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戰后收獲
見到旁邊護衛恭敬之色,他便知此修士定然是筑基之上,至于高到何種地步,此時也是不敢探測。
人流緩緩上前,盞茶時間才到他前面一筑基初期修士,他便仔細聽那護衛問話。
“幾時出城的?”
“今日午后。”
“出城何事?”
“打整靈米田。”
“身份牌?”
那人遞過身份牌,那守衛仔細看過,才開口說道:“走吧。”
那初期修士也不敢多問,匆匆離去。
他驅馬車上前,提前將身份牌亮出。
那護衛顯然查看過他的修為,略顯恭敬道:“道友何時出城?”
“今日辰時。”
“出城何事?”
“采藥。”
“車內何人?”
“道侶,昏迷不醒一年多,不斷嘗試各種藥材,均無效。”言語間有些凄涼。
“這面部血肉模糊是因何?”
“采藥受傷。”
“那女子靈魂受損豈是一般藥物可治?走吧走吧。”忽地一旁靜坐的金蛇道服修士睜開雙眼,散出一陣精芒,不耐煩地說道。
易恒一聽,立即跳下車來,對著他拱手躬身道:“請前輩指點迷津。”
此人修為之高深,僅憑靈識一掃,便知希尹所受之傷,自然厲害之極。
但站在此人面前,卻感覺如凡人一般,毫無任何修士氣息。
“走吧走吧,憑你修為告訴你也無任何用處,此女倒是可惜了,要么永遠昏迷等壽元盡而死,要么某天便會死去。”
那人覺得不耐煩,微微散發氣息,易恒忽地覺得全身傷口刺痛起來,不敢多說,極力控制心里驚恐,也不上車,拉著馬便朝前走去。
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城門內,那金蛇道服修士自言自語道:“如此絕世容顏,竟然受此傷,倒是可惜了。”
易恒緩緩走進城門,混入人群中,繞一大圈,將馬車送給一凡人,抱著仇希尹,又繞一大圈后,回到那間靈藥鋪。
見門關得好好的,心里一松,打開門,進去關上,進到內室,將仇希尹放在床上,自己也撐不住,一下癱坐在地上。
心里總是有種預感,那護衛增多便是因為自己,倒不知是何原因。
黑夜中不斷思索,終是找不到任何痕跡,難道擊殺這幾人之事這么快便傳回來?
就算如此,這幾人也應該沒有如此能量才對,豈能讓城主府護衛出手?
除非這幾人便是城主府之人,專門安排在外面打劫散修,以收斂財物。
但這格局也太低了吧,憑城主壟斷此城丹藥業,一日之利潤恐怕以百萬靈石計算,又豈會做出如此之事?
那唯一的原因便是極品丹藥出現在拍賣行上,城主府定然急切想尋找這煉丹之人,為他的勾家丹藥店煉制丹藥。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
想到這里,便已釋然,明日問問城中之人便可知道,守衛增加,到底查的是什么。
還有,今后不可再煉丹,就算煉,也千萬不能明目張膽拿出,讓城主府找到,若是將自己當成煉丹工具,豈不是完了?
既是如此,想來今日不去紫陽城絕對是正確的,這里搜索自己,那里豈會沒有安排?
說不定早有城主府之人傳送過去,在那邊大門處等著自己呢。
只是不知他們該怎么找尋自己。
將極品丹藥拿去拍賣那晚,那魏風華并未查看自己全貌,想來僅僅知道自己體型而已。
“體型?”他忽地想到一種可能,但也只有明日才能確定,此時,已經疲倦之極。
無論靈魂還是精神都已經撐到極致,躺在地上,倒頭便睡。
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來,此時精神稍好一些,若是能繼續睡著自然很好,但就是無法入睡。
因為還想著要查看今日收獲,如此激動人心的事哪里還能睡著?
將五個儲物袋朝地上一抖,“嘩啦嘩啦”聲響,在這黑夜中十分悅耳,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成為王,敗為寇,若是今日自己身死,自然自己身上之物也全是那幾人的,幸好,如今是他們之物成為自己的。
首先清點零散靈石,不然在黑夜中閃著白光很是刺眼。
伸手摸著靈石,一年之前還是一貧如洗,此時,隨意靈識一掃,零散靈石都有八十萬之巨。
左手一掃,內室空余地上,鋪得數尺高的靈石消失不見,再將地上十多張玉碟撿起。
想來這些人打劫多次,才會有此收獲,心里不由期待起來,接下來會給自己什么樣的驚喜呢?
一張一張從眼前晃過,口中念念有詞。
“八十萬靈石,太少了吧。”
“一百二十五萬三千靈石,這個還可以。”
“一萬靈石,切,那么少也好意思存在?”
“三十一萬四千靈石,也少啊,還有驚喜沒有?”
......
最終十五張玉碟硬是一張一張的看過,心里十分歡愉,最后一張想來是那首領的,竟然有三百多萬靈石,看到數字那一刻,差點大吼起來。
還是打劫,不,還是搶人來得快呢,哪怕是被動搶人。
將所有玉碟全部收進儲物袋,用左手拍拍,此時算起來,身上竟然有接近一千三百萬靈石。
他沉默一會,忽地雙目中流出眼淚,湊近仇希尹,低聲說道:“希尹,靈石已經湊夠,一份靈藥不行,便來十份,直到你醒來,可好?”
想起今日那金蛇道服修士的話,不由暗自著急,“千萬撐住,師兄不想再失去你。”。
無論怎樣,他發現自己有時冷漠,有時熱血,時而堅強時而軟弱,但對于小島之上這唯一的戀人,竟然從未變過,竟要守護到底。
今日之圈套,讓他再次清醒過來,修仙界,從來沒有安逸生活,只要還有一口氣,便只能一路向前,否則,下一刻,死的便是自己。
被一年來此城中安穩的氣氛掩蓋的殘酷,通過今日之戰便向自己揭露了修仙界一角,而今后還有更多危險,若不拼命怎么去面對?
一個時辰后,才收拾心情,接下來,地上還有一大堆物件,是否會再讓自己驚喜呢?
將地上分為幾類,功法玉簡放一堆,法器煉器材料放一堆,丹藥靈藥放一堆。
這樣看去,地上便只有三堆,長夜漫漫,便好好享受吧。
拿起一塊玉簡,靈識掃去,《太一長生訣》還只到元嬰期功法,怪不得斗法如此希拉平常。
丟在一旁,再撿起一塊,《虛空劍訣》,忽地,感覺全身辣乎乎疼,如凌遲一般,正是這《虛空劍訣》帶來的,如今見此功法,不由大喜過望。
收進儲物袋,此時也不是修煉之時。
《龍虎大日煉體法》,當他翻到這塊玉簡之時,便停了下來,思索今日那煉體之人為何能藏在雪中,避過他靈識探查?
將此法細細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思索,忽而驚喜交加,忽而感慨不已,最后如獲至寶般收好此功法。
隨即決定,以后定然要先修煉此功法。
想來那體修定然是關閉一切感官,不發出一絲氣息,如同死人一般埋在雪中,而靈識掃射過去,自然無法感應任何氣息。
便如當年小島之上,自己埋伏在山洞之中,僅憑肉身之力,斬殺那后期大圓滿蟲族一般。
直到自己快到雪山頂,那體修也是以肉身力量,高舉那棒槌法器,朝自己砸來。
但僅僅是肉身力量,一砸之下,便已將自己震得五官流血,可見此力量之大。
此功法一至七層,對應煉氣期、筑基初中后,金丹初中后期,七個等級,煉到第七層,肉身力量堪比十龍百虎之力。
更是能抗住一般法寶一擊而不重傷,無論是探險還是斗法中,能保住性命的幾率不知提升多少倍,不知此人何處獲得,憑他散修身份如此功法又豈會輪到他?
但修習此功法好處雖多,卻也要承受非人般痛苦,只是對于易恒來說,還有什么痛苦沒有受過?
一夜過去,他毫無倦意,昨日一戰,收獲甚多,靈石、功法、法器全部算成靈石,恐怕憑他煉丹之厲害,也要少奮斗三年以上。
最終清點好戰利品,靈石六百多萬,功法數種,對他來說最有用的卻只有兩種,而其他都無任何作用。
雖說自己此時最差的便是晉級金丹期功法,但若能找到厲害功法,誰愿意將就?
所以他決定再等等,若是遇到拍賣行拍賣那種《御魔真火訣》之類的再拍來,修煉晉級不遲。
至于其他收獲,靈藥丹藥之類少得可憐,法器倒是有幾件極品法器,但法寶一件也無。
只是其中有一很薄的面具,不知何物所煉制,竟然是極品法器,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戴上之后,連靈識也難以識別出來。
當時他暗呼一聲“好東西”,便戴在臉上,但竟然發現面貌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臉上也只覺一絲涼意,并無貼著什么的感覺。
既然沒有變化,那此面具豈非多余?還煉成極品法器又有何用?
忽地想到,既然是法器,自然需要靈液,于是緩緩注入靈液,這才發現面部開始變化,最終變成一副中年人樣子。
而臉上還是沒有任何不適之感。
這簡直是行走修仙界、殺人越貨必備之物啊,他當時直接打自己一巴掌,說不定那五人中定然有一人是帶著此物呢?
后來又想到一個火球燒了尸體并沒有留下什么,這才作罷。
剩下那些法器和不用的功法也得想辦法換成靈石,偌大靈米城定然有黑店、黑拍賣會存在,到時慢慢找尋便是。
只是這東西太多,原本的儲物袋早已裝不下,看來得想辦法弄只更大空間的儲物袋。
無奈之下,只得挑一只稍大的儲物袋裝一些用不上的物件,兩只儲物袋掛在腰間,是不是有些暴發戶的感覺?
這倒是不能弄得太過顯眼,只是購買儲物袋也并非當前之急。
當前最為關鍵的便是趕緊弄清楚,昨日城中到底要追查何人?能否將自己光明正大亮相城中,讓任何人不會懷疑自己?
還有那自稱何老三的紅衣修士,雖不一定看清斗法中自己使出的八卦盤,但以防萬一,哪怕此人藏在城中永不出去,也必須想辦法殺掉。
天色漸亮,但他仍是精神抖擻,所謂袋中有靈石便不心慌,恐怕指的就是他如今這種情況。
將店門打開,一如往常一般,躺在藤椅之上,隨意拿出一本厚厚的典籍,開始悠閑地看了起來。
表面上眼睛是盯著那典籍看,但其實他心里已經開始推敲那煉體法訣,拿著的典籍久久未曾翻過一頁。
若是有心人注意,便能發現此點,只是在這破店之中,除了會有散修采得靈藥,賣到此處,又有誰會在意他呢?
今日,他不僅要開始推敲功法,還要守株待兔。
午時,他正在推敲第四層煉體法訣,對于他如今修為和對法訣理解來說,推敲前四層功法很是簡單,若非要守株待兔,恐怕都立即開始修煉了。
如今,他守的兔已經到來。
那是一個姓樸的散修,中年,窮困潦倒,筑基初期修為,每次采得一些低級靈藥都會賣給自己,而每次,自己
都不曾克扣半塊靈石。
在這里嘗到甜頭之后,他從八個月前起,所有靈藥都是賣在這里。
此時他正直直朝這里走來,不像是走,因為很快,如跑一般。
看來昨日此人定然來過,發現關門,今日心急,現在便來了。
他知道此人起居規律,午時,才是此人出門之時,這恐怕也是他窮困潦倒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自己印象比較深刻的原因之一。
“易道友,可急死我了,昨日為何不曾開店?”那中年修士剛到店門前,便大聲問道,似乎這是易恒的問題。
“哦,撲道友啊,不知有何靈藥賣我,老規矩。”易恒將厚厚的典籍移開,并不向他解釋原因。
“道友這臉怎地弄得如此傷痕?”
“呵呵,些許小傷而已,道友到底是何靈藥?”易恒心知這臉上的傷,哪怕有極品療傷丹,一夜間也只是結痂,看起來定然恐怖無比。
但此人只是想賣靈藥,又豈會是真的關心?果然,那人根本未曾追問,立即說道:
“就知道易道友修為雖高,絕不貶低靈藥故意克扣靈石,這不,昨日便來此,想來道友對這靈藥應該感興趣。”
中年修士有些神秘,但易恒根本不感興趣,因為每次此人都會這么說,但每次都是一些爛大街的靈藥而已。
“是么?那我可要看仔細了,絕不虧待道友便是。”他當然不會揭穿。
“那就好,道友請看。”中年修士慎重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玉盒。
這下,易恒坐不住了,此人何時舍得用玉盒裝靈藥過?
中年修士見他如此感興趣,心里也很是興奮,輕輕打開玉盒。
易恒看了一眼,立即伸手過去“啪”一聲將玉盒關上,口中說道:“撲道友果然好運氣,每次都有好東西。”
那中年修士似乎知道他此話中夸大之處,老臉一紅,便不好意思地問道:“易道友,此靈藥價值幾何?”
“五千,五千靈石怎么樣?”易恒顯得有些心急,但仍是將靈藥玉盒還給他。
“五,五千?可,可以,相信易道友絕對不會少給。”中年修士似乎很是不信,結結巴巴說道。
此時他心里想的卻是上好的靈米酒和老相好。
“這是自然。”易恒很是肯定地說道,然后將玉盒收下,在中年修士緊張之極的眼神中將五千靈石遞給他。
中年修士接過靈石,心里火熱之極,一顆心早就飛走,但剛一轉身便聽見身后傳來聲音“撲道友請稍等。”
極其不愿轉過身來,老臉有些難看,說道:“易道友可是從未反悔過。”
“呵呵,自然不是反悔,只是向道友打聽一點小事而已。”
中年修士臉色稍稍好看一些,“何事,看在易道友一直照顧撲某份上,定然知無不言。”
“我見今日進出城如此嚴查,不知發生何事?”
“哦,這您還不知道?連凡人都知道了,是在查一個人呢?”
“什么人值得城主府如此大動干戈?”易恒看似隨意地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好像聽說是一個臃腫之人,昨夜阿花是這樣說的,我也沒有多問。”
中年修士似乎又想起老相好阿花,心頭火熱,轉身便走,“其他事我便不知了,先告辭。”
易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驚懼萬分,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猜測果然成真,果然是極品丹藥出了問題,果然是查身材臃腫之人。
此時他恨不得立即背起仇希尹就逃,越遠越好,不,還不能背起,背起便成為那人。
對啊,自己從今以后不背,那便不是那臃腫之人了?
但若是有事出門,又怎放心?一年之后紫陽城拍賣會怎么辦?
或者可以戴著面具,將被子背裹在背上,闖出城門,再丟掉被子,取下面具回來,那些人定然已經跑出城,自然便不會追查。
只是能闖出城門么?那里可是有那金蛇道服修士。
“撲”一聲,他渾身軟弱無力,跌坐在藤椅之上,那藤椅“咯吱,咯吱”一搖一晃,他也渾然不覺。
過了好一會,才想起剛才那中年修士賣的靈藥,本來欣喜之極,但此時卻毫無興致。
那是煉制晉級金丹期所需丹藥,紫虹靈丹輔藥之一,當時很是激動。
但一想到自己若是被城主府找到,恐怕便成為他勾家丹藥店的煉丹師,永遠不能脫身。
那晉級金丹期又有何用?
將玉盒收進儲物袋中,復又躺在藤椅之上,拿起典籍遮住面孔,一副專心之極的樣子。
入夜,關了店門,進入內室,蹲在床邊,用手輕輕撫摸仇希尹柔順的長發,一邊想著心事。
昨日一戰所受的傷并無任何好轉,但昨夜激動之下無法睡著,今日白天又必須開店門。
靈魂消耗巨大并無任何恢復,此時,紫府之內,盤坐的小人不停捏著指決,修煉靈魂訣。
一縷縷靈魂之力慢慢產生又慢慢被八卦盤吸收,他知道,這八卦盤與自己靈魂是相輔相成。
若是平時不修煉,不讓八卦盤吸收,那關鍵時刻,這八卦盤也沒有靈魂之力釋放出來。
很多次,恐怕就是因為這八卦盤自己才能活下來。
但八卦盤似乎有意識一般,一旦使用超出某個限度,便不再釋放靈魂之力,似乎在自我保護。
那小人也似乎知道如此,故而平時便拼命將靈魂之力灌注到八卦盤里面,誰又會知道,危險何時會來臨?
“希尹,再等等,師兄一定會將你救醒......。”不知何時,竟然爬在床沿,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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