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道
從前,陳囂那不靠譜的師父也跟他說過什么“輕功不過小道耳”之類的話。
那時候陳囂年紀小,當了真,如今回想起來,總覺得他師父當時就是在耍脾氣。
即便如此,聽到燕無意說要用輕功戰勝不戒,他還是不大相信的……燕無意說的可是純粹的輕功,不主動進攻,如此,該如何傷人?
可是,半個時辰之后,不戒真的倒下了,躺在庭院里一動不動的,臉色慘白,口吐白沫,像是快死了!
陳囂目睹了整個過程,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試了試不戒的呼吸,驚得跳了起來,“我去叫青姑娘!”
燕無意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領,撇嘴道:“沒那么麻煩。”
說著,抬腳一踢,直接將和尚踢進一旁的水池中去了,然后拍了拍手,道:“好了。”
“你!”陳囂瞪大了眼睛,怒道:“他都沒氣兒了!”說著,轉身一躍,跳進水池中救人去了……
就在陳囂跳進水中的時候,水池中一蓬浪花掀起,一顆光溜溜的腦袋冒了出來,臉上總算是恢復了幾分血色,抬眼正跟跳下來的陳囂對上眼,喘了幾口氣,道:“陳囂?你跳下來做什么?”
陳囂望天:“……”
再看岸上,燕無意卻是已經離開了。
陳囂和不戒從水池里爬起來,半躺在假山上曬太陽,主要是曬衣服。
陳囂問道:“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不戒道:“以后,大爺我就是離火宮的人了。”
見陳囂不解,又解釋道:“二十二年前,離火宮的宮主死了,離火宮也散了。燕無意是宮主的繼承人,只是,他從未以宮主的身份做過什么,無論是為了從前的宮主,還是為了如今的離火宮,想要得到我們的承認,不費一番工夫怎么成?”
陳囂明白了,沉默了一陣,突然覺得燕無意也挺不容易的……他大概并不想當什么離火宮的宮主,可是,這群老前輩非得找他玩兒,他若是不理會,他們就給他惹麻煩……不過,這話是不能當著不戒的面說的。
他想了想,問道:“你剛剛干嘛一直追著他跑?”
剛剛比試的時候,燕無意就是繞著周圍轉圈子,不戒也不知怎么回事,非得追著他跑,最后其實是他自己把自己給累垮了的。
不戒老臉微紅,道:“那是飛羽訣中的招式,叫做‘夸父逐日’。你說夸父沒事為什么要追太陽?”
陳囂撓了撓腦袋,“夸父?什么人啊,很厲害?他沒事追太陽做什么?我只聽過后羿射日,夸父莫非是后羿的父親?”
不戒:“……”
抬手拍他后腦,“沒見過你小子這么不學無術的。”
陳囂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小就想著日后行走江湖當大俠,百無一用是書生么,那時候總以為念書沒什么用,現在才知道,不識字還是有些麻煩。”
不戒嗤之以鼻,“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陳囂道:“我師父。”
頓了下,又道:“小時候總覺得師父說的話挺有道理,出來之后才發現很多都是他老人家的氣話,當不得真。”
不戒稍一想,大概也明白了……陳囂的師父,估計也是從戰亂那個年代過來的,在那種烽火連天的歲月,的確很容易生出書生無用的感慨。
只是,他問道:“你父母呢?不管你?”
陳囂略想了下,笑了,“我父親信道,說什么無為而治,我自小就是放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村里的小伙伴可羨慕我。”
不戒瞧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確是驕傲的神情,并沒有抱怨的意思……
午時將近,燕無意回來了,站在墻頭見兩人這模樣,不由笑了,道:“哥倆好啊。”
陳囂和不戒對視一眼,也笑了。
燕無意道:“別坐著了,我叫了早點,去幫著搬進來。”
陳囂一聽,眼睛亮了亮,起身摸著肚子,“正好餓了。”
不戒望了望頭頂的烈日,“都中午了,是午膳才是。”
燕無意擺手,“起床第一餐都是早餐。”
陳囂點頭,深表同意,“有的吃就行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不戒你去搬桌子,就擺在那棵樹下,涼快。”
燕無意讓陳囂去叫上戰歌,說是沒他進不了宮門。
戰歌起來之后,很是不解,“馬車直接自己趕進來不就是了?等會兒還回去就是了。”
到了宮門,戰歌一看,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宮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前面那輛車上坐著的卻是馥姑娘。不是馬車進不去,是馥姑娘進不去。
陳囂有些狀況外,略驚訝,“天香樓還送餐呢?”
馥姑娘掩嘴笑了。
戰歌略無語。
燕無意道:“馬車是無歸樓的,等會兒得還回去。我買早點的時候剛好遇到馥姑娘,就請她幫忙挑了幾樣女孩子喜歡吃的點心。”
他只說馬車是無歸樓的,卻沒說是在無歸樓訂的餐。等眾人搬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幾乎沒兩樣是在同一家店里買的。
戰歌擱長安城還是比較熟的,看得也很是驚奇,“你這是把全城的早點鋪子都跑遍了?”
馥姑娘道:“燕公子倒是頗為用心。”
陳囂想起之前在西域平亭鎮,這家伙扮成吳老先生的時候,點餐也是城南城北的讓他跑了個遍,覺得他就是嘴挑。不過,這會兒吃人嘴短,還是不要戳破他了。
一刻鐘之后,擺好了早餐,其他人也都起來了。燕無意買的分量多,看著就是連帶著那群護衛的份一起買了,讓眾護衛頗為不好意思。
陳囂沒見到邢景,問了一句,卻被告知他受罰了,正躺床上休息呢。
陳囂想起早上的事,瞧了戰歌一眼,略不滿,“事從權急,邢景也沒做錯什么。”
戰歌撇嘴,道:“他是軍人。再有,誰告訴你他沒做錯的?”
陳囂不大理解,不過,這畢竟是軍事,打也打了,他求情也沒什么用,不如跟青離討點兒金瘡藥。
人到齊了,眾人一邊吃,一邊說著各自的經歷,調查的結果,最后戰歌做了個總結。
先是棋老鬼的案子。
棋老鬼是易水樓的殺手,這件事表面上看是跟七年前的案子有關,實際上是由易水樓的內亂引起的。
關于內亂的事,馥姑娘還未完全查清楚,目前知道的情況就是,黑珍珠失蹤了,然后有人偷了鳳眼石戒指。那戒指落在了王賽手中,王賽把它給了棋老鬼,而棋老鬼又把它給了馬老。
而如今,王賽和棋老鬼都死了。
推測兇手是個練至熱內力的人,在找傳說中的功法。
馥姑娘道:“只是,不知道我母親失蹤跟鳳眼石戒指被偷有什么聯系,另外,十大殺手偷鳳眼石戒指,到底是在保護它,還是監守自盜。”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的是不戒。不過,不戒仍舊保持沉默,似乎并不想回答。結果,燕無意將剝好的咸鴨蛋送到青離面前,擦了擦手指,道:“不戒,你現在可是離火宮的人。”
馥姑娘眨了下眼,“離火宮?”
燕無意挑眉,道:“本公子的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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