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天啟揮劍之后，心情舒暢了很多，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他落了下來，落在了顧默身后的三米左右的地方。

　　“天啟，我想和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顧默轉(zhuǎn)過身在黑暗中直視著他，看著他模糊的面部輪廓，看著他黑暗中閃爍光芒的雙眸，語氣很平靜地說。

　　“好吧。”戰(zhàn)天啟心情已經(jīng)好很多，已經(jīng)能感覺控制自己理智了，一邊擦拭著劍，一邊平靜回答。

　　“天啟，我也不叫你王爺，我們是朋友的平等關(guān)系。沒有身份差別，也沒有不同世界的差別，就是真心實意的朋友。”

　　“嗯，我知道了，我也不說本王。”

　　“天啟，你剛才的話，讓我覺得我和辰儒太自私了。”

　　“什么是自私？”

　　“……”我在認(rèn)真談話。

　　“這次是真不懂。”戰(zhàn)天啟不好意思地說。

　　“就是光考慮了我們自己，沒考慮你的感受。”顧默認(rèn)真地說。

　　“沒有。你們……”挺替我著想的。

　　話剛開頭就被顧默打斷：“我們從另一個世界來打斷了你的姻緣，為了我和辰儒相見讓你留出那么多時間給我們，還有為了保護我，你不遺余力……我們太自私了。”

　　“不能那么說，你們還救我命，教我很多東西，讓我看到一個更神奇的世界，對我實心實意，你們沒有自私。我們是朋友，不要說這種話。”戰(zhàn)天啟真誠地說。

　　“不是，如果我們僅僅是以上關(guān)系的話，那是朋友，絕對的朋友，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你守在我們身邊，卻受著我們倆的折磨，這就是不公平，這就是自私。”

　　“沒有……沒有……折磨。”戰(zhàn)天啟低下頭，踢了腳底下的小石子一下，不自信地說。

　　“其實，你說的和沒說的，我都懂。”顧默站著一直沒動，眼睛一直直視著他。

　　“……”懂了，又能怎樣啊？

　　“我知道你喜歡我，或者太子也喜歡我，但是你知道嗎，你們喜歡，不等于我就要喜歡你或者喜歡太子。”

　　“……”你可以不用喜歡我，我也不強求。

　　“我的愛已經(jīng)給了阿儒，不可能再給別人。”顧默堅定地說。

　　“……”一點點，一點點都不行嗎？

　　“我也不想看著你因為我痛苦。”顧默語氣平靜，帶著理性。

　　“……”我的愛有苦，也有甜。

　　“我們不能不顧你的感受，讓你留在我們身邊。我想和辰儒商量個辦法。”語氣平靜，努力維持著理性。

　　“不要！千萬不要！辰儒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了，不要去影響他！”戰(zhàn)天啟忙上前兩步，大聲阻止。

　　“你也很難，我們必須三個人一起面對。”顧默聲音有些無力和蕭瑟，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告訴辰儒。辰儒比我們更難！他在女子身體里，和相愛的人不能相見，需要另外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他只能看，什么也不能做，你覺得他不難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顧默聲音顫抖著，身體也在顫抖著。

　　戰(zhàn)天啟伸出雙手放在顧默的雙肩，扶穩(wěn)她顫抖的身體，看著她眼睛中的星光點點，急促地說：“其實，和辰儒痛苦相比，我那點痛苦根本不算什么！你知道我之前的生活多么無望，多么糟糕嗎？為了活命，行尸走肉，殺人如麻，我是活著，可是跟死了差不多，沒有快樂，沒有朋友，沒有任何幸福可言。”

　　顧默的身體繼續(xù)顫抖著，她已經(jīng)哽咽著小聲哭了出來。戰(zhàn)天啟扶著她半坐在地上的一塊木頭上，拍拍她的肩膀，繼續(xù)誠懇地說：

　　“現(xiàn)在的我，是有時候有些難以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但是我和你們在一起，知道了什么是愛，什么是快樂，什么是幸福。生活本來就五味雜陳，如果我連這點苦都受不了，我如何去珍惜快樂，享受幸福？你只是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嗎？多數(shù)時候，你更多地看到是我們在一起幸福的樣子。”

　　“......那你...真讓我視而不見嗎？”

　　“就維持這樣的現(xiàn)狀。不要去看，去聽，去想我情緒不好的表現(xiàn)，就當(dāng)我那時候病了，鬧一會兒就好了。”戰(zhàn)天啟故作輕松地說。

　　“我……我做不到！你以為我是鐵石心腸嗎？”

　　“不是，你絕對不是。你特別能為別人著想，心地善良。我們生活中本來就有很多取舍，你繼續(xù)著你，辰儒繼續(xù)著辰儒，這就是你取舍后應(yīng)該做的。”

　　“那你呢？”

　　“我繼續(xù)著我自己啊，其實這些天是我戰(zhàn)天啟生命的真正開始，我覺得現(xiàn)在自己才像個人一樣活著，真正的人！知道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尤其跟你們一起，我從來沒有那么甜過。”

　　“可是……”

　　“我們誰都沒有錯，就是緣分的錯。我們更應(yīng)該相互幫助。”

　　“那我能不能求求你。”

　　“阿沫說的，我一定照辦。”

　　“離我遠一點。”

　　“……嗯。”多遠算遠？

　　“武術(shù)我自己會慢慢學(xué)習(xí)，不會的我再問你，你幫我解答就好。”

　　“……嗯。”真要疏遠我嗎？

　　“我會盡快學(xué)會武藝，會保護自己，讓你和阿儒放心。”

　　“……嗯。”

　　“謝謝你。”

　　“…你會保護自己…以后……會不會就不理我了？”戰(zhàn)天啟吞吞吐吐問。

　　“不會，我們永遠是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看著黑暗中顧默淚水泛出的光亮，他心痛說：“最好最好的朋友，永遠。來，擊掌為盟。”

　　“擊掌為盟。”

　　“擊掌為盟。”

　　“擊掌為盟。”

　　“不是說擊掌為盟，所有不快都過去，我們要開心嗎？”心情基本晴朗了，戰(zhàn)天啟微笑著問。

　　顧默破涕為笑：“嗯，笑......”

　　“這就對了！”戰(zhàn)天啟看著顧默的笑臉心里踏實了。

　　“我相信一切困難都會過去的。”顧默帶著微笑說。

　　“我也相信。”阿沫相信，我就相信。

　　“那我們一起相信。”

　　“對，一起相信。”

　　兩個人一坐一站看著黑暗的遠處，說著相信的話，也許黑暗的世界會因為他們的信念會給他們送上一束光明？

　　－－－－－－

　　兩人騎著一匹馬，一同向辰都市區(qū)走去。戰(zhàn)天啟因為‘距離一說’，努力往后坐，和顧默保持著距離。

　　“天啟，這幾天你早晨來一趟顧府就行了，其他時間，你忙你自己的。”

　　“為什么......”看來真要保持距離啊？說到做到啊！

　　“阿儒說，這幾天給我時間讓我練練武藝，他就先不出現(xiàn)了。”大姨媽的事情，怎么能說呢，只能撒個謊。

　　“可是，我還想和你們一起商量大后天的春日會的事情呢。”

　　“大后天......下午或者晚上我們一起商量。”估計到時候，辰儒應(yīng)該能方便出來了。

　　“奧，可以。”

　　“到時候我讓暗影通知你。”

　　“好。阿沫，有個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說吧，天啟。”

　　“明天我再去忙一下太子退婚的事情，太子退婚成功的話，一般你會被皇上指婚給別人。”

　　“必須要指婚嗎？”

　　“嗯，因為是先皇的指婚，毀婚之后，你們一定會各自被指婚的。這也是給先皇一個交代。”

　　“你要和我商量什么？”

　　“這次春日會，皇上也會指婚給我，我需要你幫我。”

　　“怎么幫？”

　　“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被指婚，我想讓皇帝把顧沫兮指婚給我。”

　　“顧沫兮？我和辰儒？”

　　戰(zhàn)天啟點點頭：“我跟辰儒說過了，辰儒已經(jīng)同意了。”

　　“同意了？”

　　“嗯。你倆這種情況和不熟悉的人沒法太接近，我借著這機會可以更好保護你們兩個。”

　　“那我不反對。不過這樣，那豈不是挺委屈你的。”

　　“不委屈。”

　　“你是不委屈，可是委屈你未來的皇妃。”

　　“皇妃？不可能有了，估計。”這輩子不會再愛別人了，皇妃位只給你留著。

　　“那怎么能行！等將來有好的姑娘，我一定會介紹給你，你不能推辭！”

　　“好。都聽阿沫的。”

　　“指婚之后，你還可以休妻，到時候你就把顧沫兮休了。我給你介紹個好女子。”

　　“好。都聽阿沫的。”

　　“你啊，不是我說你，你就是接觸女子太少了，以后要多接觸一些就好了。”

　　“好。都聽阿沫的。”

　　“你以前經(jīng)歷太不容易了，從現(xiàn)在開始，走出以前的生活，努力把生活過幸福！”

　　“好。都聽阿沫的。”

　　“都聽我的，你是復(fù)讀機嗎？”

　　“復(fù)讀機......”什么意思？

　　“一種小電器。可以重復(fù)說過的話，不停地重復(fù)。”

　　“......”電器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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