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各行其道6
沈清齋的婚事,辦得很簡潔,能省的步驟都給省了,少了不少麻煩。
她蒙面,穿著一身粉色沙羅裙,遠遠看著,沈清齋見她,微微一怔,“拂兒。”
“清齋哥哥,恭喜大婚。”
他一振,自北上行后,她總喚他沈相公,可現(xiàn)在,又喚他清齋哥哥了。那一段時日,就像是他的夢境一樣,夢醒了,什么都不留下。
心中泛起陣陣苦澀。“多謝。”
她突然憶起,胥崇曾,那個宋笙命不久矣。她沒有進去,只是轉(zhuǎn)身,風吹起她的裙擺,似乎這一切的熱鬧,都與她無關(guān)。她張張口,看他欣喜的表情,最后什么都沒出來。
“這樣就夠了么?”宮靖白站在她身邊,沒有再同那些官員寒暄什么。
“已經(jīng)夠了。”她淡淡道。
他伸手時,她默默避開的,他也不惱,“那我們回宮吧。”
寒冬來臨時,臘梅盛開,她第一次跟他提了要求,“我許久未回國公府了,是時候,也該回去看看了。”
他還有政事在身,自然不能就這么走了。于是道,“讓夜隨跟你回去。”
“你還怕我跑了?”她反問道。
“朕不是這么想的。”
“那就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他微怔,垂眸,“阿拂,不要覺得,朕做的所有事情,都必有所圖。”
她笑而不語,君蘭跟在她身后跑出去。
“夜隨,你跟著阿拂,莫要讓她發(fā)現(xiàn)了。”
“是。”
那下起了大雪,道路覆蓋厚厚一層積雪,車輪陷入積雪中,車夫聯(lián)合幾個路人,把車輪抬了出來。她看看外邊,十分安靜。
“夫人,走吧。”
“你們駕馬車過去吧,我走一會兒。”
君蘭拿了手爐過來,“夫人,捂著吧,冷。”
手中的溫度傳來,她呵了口氣。這個月,非常非常冷啊。
君蘭就跟在她身后,為她撐傘,雪還在緩緩落下,讓人心里莫名有幾分憂愁。一路走到了國公府,謹逸已經(jīng)跑出來了,站在她面前,看到她,一時沒認出來,試探的喊了一聲:“姑姑?”
她勾唇笑著,“嗯。”
夜隨遠遠看她進了國公府,尋了一處擋雪,守在門口。
溫夫人什么話都沒,也沒問起衡月,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話,會給她什么壓力。只是為她夾菜,“娘讓人給你做了你愛吃的菜,多吃些。”
看著一桌子菜,淚水忍不住就涌了出來。
“拂兒,我們都知道,你為何會留在宮鄭”他們見證過,她的本事,可她沒有逃,反倒一直留在宮中,這其中的緣故,可不就是他們么?他們本想守護她,反而變成了她的軟肋。只是現(xiàn)在都汐歌被一切沖昏了頭,才會出手傷她。
“我知道。”她垂眸,“我不怪她。”
國公道,“你回來了,就好了,皇上還要你入宮嗎?”
“嗯。”
這一回,輸?shù)膹氐住K鳛榛实郏瑢⒁磺斜M掌控在手。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不該做的事情。可他卻無視道德、倫理。將她帶進宮中,他是想成為昏君么?可除了此事,他在處理政事上,努力得很,讓人難以找到缺陷。
御書房。
他批改了厚厚一疊奏折,看了一眼窗外,雪還在落著。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已經(jīng)兩日了。”
身旁的太監(jiān)沒聽清,立馬湊上前,低聲道,“皇上?”
他搖搖頭,“退下吧。”
不過兩日未見,已經(jīng)這般思念了。她要回去待多久呢?是不是要在她回來的時候,吩咐膳房做些她愛吃的東西呢?可是...她喜歡吃什么?
突然間感覺,自己似乎一點都不了解她。
如果她能主動告訴他,就好了。
拂以回府五后,終于啟程回宮。雪早就停了,只是積雪在那,還未融化。
她坐著馬車,行了一半,突然間馬車就聽下了,車夫哆嗦的聲音道,“王...王......”
拂以撩開車簾,看了一眼,頓時僵住了。白衣似雪的男子,站在雪地上,面容豐神俊逸,神色淡漠,比起曾經(jīng)長開了不少,更加有男人味了。
“之以,我們回家。”
淚水不禁從眼角滑落,她閉上眼,“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
“我沒有同意,只是一方做的決定,算什么和離?”他平靜道,“你知道自己使用什么樣的表情,這句話的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你和清夜做了什么交易,可我自己來找你,等于所有事情都是被我打破的,與你無關(guān)。”
所以你為何...寵我至此呢?明明她...不值得。
“入宮。”她放下車簾,下令。
車夫膽戰(zhàn)心驚的駕馬從他身邊過,顛簸的馬車,還有那人無聲的哭泣。
胥崇走到他身邊,聲道,“我們,先回府吧?來日方長。”
他還是保持著方才的表情和動作,低聲道,“之以...在哭。”
皇宮。
他一早得了消息,早讓人備好了菜,做了幾個她可能會喜歡吃的菜,若是不喜歡,他再讓人去換便是,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得知她的喜好。
只是等到菜涼了,終于等到人。
見他在她寢宮,也只是微微蹙眉,沒有什么。
“阿拂,用膳吧。”
“不用了,臣妾沒有胃口。”
他走到她身邊,見她雙眼微紅,“你哭過了?”
“沙子入眼。揉著便紅了。”
他淡淡道,“阿拂,你真不會謊。你這算是欺君之罪。”
“皇上是打算治臣妾的罪?”
“不,這些菜也涼了,朕讓人去熱一熱吧。”
“......”她垂眸,倒是安靜的坐下。腦中唯有方才見到的人。
這一頓飯,食之無味,只是填飽了肚子,沒有任何意義。
他回到自己寢宮,喊了夜隨,“她今日碰見了誰?”
夜隨欲言又止,聽他一聲,“!”才慢慢開口。“是景棣王。”
“?!!”他竟然還沒死?阿拂一人回到梁國,他還在猜測,他若不是死了,也是出了些什么意外,否則不可能兩人會分開來的。
景棣王回來的消息,令他惶惶不安,他既然回來了,又為何不做任何表示呢?
兩日后,云衡月入宮面圣,那才是他真正要打的那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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