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西行(十六)
“我們現(xiàn)在要找到方向,就像在連續(xù)幾日的烈日下,我們找到了方向,便能出來一樣,魚兒我們需要找到方向!
三藏堅定的說道,他總是能一針見血找到問題的所在。
魚玄機有些懊惱的說道:“伸手不見五指,怎么能辨別方向,沒有太陽,也看不到參照物,我沒怎么找方向,難道要讓駱駝?wù)曳较!?br />
一遇到問題,魚玄機就開始懊惱,脾氣便暴躁了起來,狂風(fēng)攜帶者的沙子,因為魚玄機的大聲喊叫,鉆進了她的喉嚨里,他有些難受的咳出了聲。
三藏伸出了手,任憑風(fēng)沙打在自己的手上,他有些氣餒的說道:“打在臉上臉上會很疼,打在手上會好很多,不過之前是正臉,現(xiàn)在卻好多了,是側(cè)臉,待會側(cè)臉打疼了,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打另外的臉!
三藏開玩笑的技術(shù)一點都不好,魚玄機完全沒有笑,他有些尷尬。魚玄機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停了下來,身下的駱駝有些奇怪,但也不敢有反抗她的意思,只敢乖乖停下。
三藏好氣的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
魚玄機突然笑了起來,她覺得三藏有時候特別可愛:“你剛才是準(zhǔn)備逗我笑么?我笑了,覺得開心么。”
三藏有一些無語,這個笑點來得太晚了,他并沒有明白魚玄機的意思。直接魚玄機同樣伸出了手,任憑風(fēng)沙打在自己的手上。
風(fēng)沙呼呼作響,魚玄機在笑,三藏沒有想清楚其中的緣由,等著她說話。
她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著這么聰明的你怎么會想不到其中的緣由,于是無奈的說道:“出發(fā)的時候,我們迎風(fēng)而行,現(xiàn)在風(fēng)吹著我們的側(cè)面,是因為角度不同,我們的方向發(fā)生了變化,只要我們一直迎風(fēng)向前,方向就是對的,風(fēng)不會忽然左,再變成右,只要按照這個方式,我們一定會走出去,就像我們走出那個永遠有太陽的地方一樣!
三藏終于明白了魚玄機是在笑什么,他們再次找到了出去的辦法,磨難總是難以將人打敗,只要這人從來沒有打算放棄。
不過這可苦了幾只駱駝,它們調(diào)轉(zhuǎn)身體,在魚玄機的強制之下,他們不得不,迎風(fēng)而行。風(fēng)沙吹進了他們的鼻孔,有些難受,使得他們時不時的打著噴嚏。
漆黑的夜沒有盡頭,連天上的繁星也看不見,最不濟也該有月亮吧,但月亮也在夜里消失,所有的一切都透著古怪,沙漠中人煙稀少,但卻從來不缺少路途之人,沒人和他們說過這樣的古怪,但他們卻遇到了這樣的古怪,沙漠中的稀奇事很多,哪怕是一位年長的老者,都不可能將古怪的事情一一說完。
兩人再次起身,找到了方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出去又是一回事,這么長的時間,駱駝早已經(jīng)扛不住了,在冷與餓的交替下,他們完全都不能抬腿了。
三藏看著實在是難受,便跳了下來,開始步行,魚玄機也同樣如此,但這僅僅是讓駱駝可以輕松一點,他們已經(jīng)在寒冷中呆了很久了,身體早已經(jīng)吃不消了。
魚玄機停止前行,他看著三藏艱難的說道:“它們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三藏我們得歇一歇!
三藏也知道它們的確已經(jīng)很累了,有些沮喪的說道:“但是他們一但休息便可能永遠也站不起來了,與其停下就是結(jié)束,還不如累著走下去!
魚玄機不覺得三藏說的有理,有時候停下哪怕是結(jié)束,也比累著走下去強,她反駁的說道:“我們給它們做個帳篷,它們便不會冷死在黑夜之中!
給四只駱駝做帳篷,那帳篷得有多大才行呀,魚玄機沒有給三藏思考的時間,她隨即想要去翻開行禮。
三藏知道犟不過她,便提醒著說道:“搭帳篷,得選擇一個高一點的地方,這個地方只會讓它們被掩埋的。”
魚玄機看了三藏一眼,都說佛家有普渡之心,這句話是對的。
兩人和力,將所有的能用的材料為四只駱駝做了一個簡易的帳篷,他們將駱駝的頭背著風(fēng)的方向,然后將帳篷裹在他們身上,也只能用裹的了,因為這帳篷沒有支架,也不能扎根在沙子里,只能牢牢的裹在它們身上。
三藏特別的將自己的帳篷扎在四只駱駝的身前,希望能為他們遮擋一些風(fēng),這四只駱駝在準(zhǔn)許了睡覺以后,便沉沉的睡去了,此刻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休息,還有一些溫度和陽光,因為他們不是夜行動物。
魚玄機和三藏也難得的休息一下,夜晚太冷他們的身體都是冰的,不管裹得多厚,挨得多緊,都同樣如此。一個一直沒有太陽照射的地方,溫度會下降的多快,他們還沒能體會到,但一定醒了之后,便一定會有深刻的感覺。
一段時間后,他們便醒了,并沒有休息多久,連一個正常夜晚的時間都不到,但他們不得不醒來,因為天實在是太冷了,但驚醒他們的是駱駝的鳴叫。
魚玄機趕緊出去查看,離開了帳篷一秒鐘,她便冷得發(fā)抖,沙漠中的風(fēng)沙,甚至看起來是白色的,也因為沙漠中沒有水,不然的話,一定結(jié)冰了才對。
魚玄機走到了駱駝身旁,四只駱駝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看到她的到來后,都伸出了頭查看,一個,兩個,三個,只有三個,她眼里包著淚,還有一只駱駝是更靠近風(fēng)向的駱駝,他沒有能把頭抬起來,他的頭一指搭在被子里,魚玄機邊哭邊走到它的身前,傷心的摸了一下它的額頭。
三藏出來看到了這一幕,他想要安慰魚玄機,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得學(xué)著她的樣子去摸了摸它的額頭。
也許是重量不同,也許是體溫不同,那只駱駝抬起了頭,用一雙鄙視的眼睛看了三藏一眼,接著擺了擺頭,掙脫了他的手,然后將自己的頭靠在魚玄機的懷里,它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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