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找人
既然北央皇宮中唯一適嫁的公主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人了,使團倒也不是擰巴的人,那就帶著自己的商團走了唄。
同時表達了一番深深的惋惜,以后若有別的公主長成了,他們還是會回來看看的。
那語氣聽在央帝耳中十分的不舒坦,怎么就跟自家養(yǎng)的豬圈隨便你挑的意思呢。
這賜婚一事算是權(quán)宜之計,東桑人都走了,央帝正準(zhǔn)備不了了之。
對于百里太師府,有一點他是能肯定的,這家人都是耐得住的性子,沒有說受了點委屈就大殿前哭鬧的不行了。
可是小七就不同了啊,小七在后宮中上躥下跳,說父皇是言而無信。
女孩子的聲譽,哪有說好了要嫁百里太師府的,卻又不嫁了?
這個時候六皇子畢淵就被小七抓了出來。
原本還有大哥、二哥寵著,現(xiàn)在都沒有了。只有這個六哥以前還與明月公子交情匪淺的,可是幾次打仗回來,六哥人也打沉悶了,簡直就跟宮廷里的幽魂似的。
“六哥!”
翡玉難得去了一趟畢淵的寢宮。
畢淵自從西荒敗北歸來,深知自己事事不如了人,尤其是不如那司小爺。
“啊,小七啊。”
他從案桌旁起了身,有些不情愿的接待著公主妹妹。
“六皇兄現(xiàn)在好喜歡看書吶?”她朝著書桌張望了一眼。
畢淵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一整個早晨了,是該微微休息一會。
“有事?”
“六哥這什么意思!沒事,皇妹就不能來看你了?”
“……”沒事你會來看我?反正我是不信的。
翡玉看出六哥雖然沉默了一點,但人不傻,所以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最主要的是她也不是特別會轉(zhuǎn)彎抹角的人,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可能先把自己就轉(zhuǎn)暈了。
“六哥,你幫我去問問明月吧?”
“問他什么。”畢淵實在是不愿意參合在這些事中,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
然而他料錯了,放在別的女子身上或許會扭捏不好意思,可這位是他的小七妹妹呢,七公主可不是那么小家子的女孩子。
“當(dāng)然是問問他,為什么不進宮接旨、謝恩嘛!他接完旨,禮部就可以開始排日子了呢。”
畢淵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她那個口氣,十足像一個為娘的在列數(shù)自己兒女的婚嫁大事。
他試圖繼續(xù)掙扎了一下,“那是皇旨。就算是明月也不敢抗旨的。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分別?你且耐心等等,他或許有什么……”
“胡說!分別可大了。我都聽那些嘴碎小宮女兒說了,說皇城里到處都在傳,長孫明月根本不喜歡我,說是央帝為了保住我不被東桑使臣帶走才故意賜婚的。說等使臣走遠了,這婚約就不算了。這怎么能不算呢!”
“……”畢淵退開了兩步,揉了揉耳朵,“好,好,我這就去質(zhì)問明月。讓他擇日入宮迎娶小七,可好?”
“什么擇日呀。就今日,你現(xiàn)在就去,立刻把人帶回來。”
“……”
翡玉一路送到他宮門口,畢淵一回頭,她還站在那兒朝他揮揮手。
“六皇子出宮呀。”現(xiàn)在宮廷里的人對畢淵的態(tài)度都十分的曖昧。
有的說他是帶著功勛的皇子,不一般。有的說他是央帝最大的恥辱,居然親手把蒼城給丟了,丟了就丟了,落入西荒手里還能轉(zhuǎn)嫁到當(dāng)初筑南王守關(guān)不嚴(yán)的頭上。
可是偏偏落入了司小爺?shù)氖稚稀_@不是跟天下人擺明了說,能守住蒼筑關(guān)的只有他們筑南王府的人,你央帝的皇子沒有一個行的嘛。
畢淵埋著頭也不看路上的人。
以前的風(fēng)景也在他的腦海里盤旋。
那是司幻蓮還在的時候,自己因為在后宮不得寵,平日里根本不敢跟著其他皇子溜出去玩。
這要是被教書的太傅逮到了,別的皇子也就罵兩句完事,擱他身上就是一頓體罰。
從小身體底子又不夠硬朗,體罰的重了還要衍出病根來的。
母妃就在他床邊哭泣,又是罵太醫(yī)院不作為,又是罵太傅心狠手辣,欺負(fù)他們母子倆沒有娘家人撐腰。
等到了父皇來到跟前,母妃又慫了,被父皇再訓(xùn)斥幾句更是傷心的不行。
所以,算了吧。
可是只有跟著明月和阿蓮出宮去玩的時候他完全不必有后顧之后。
明月格外機敏總是能逢兇化吉。而阿蓮尤其會照顧人,不會讓他這個皇子擔(dān)著任何風(fēng)險。
走到百里太師府門口的時候,畢淵深吸了一口氣。
老實說他還沒怎么上過百里府的門。
百里明月這個人本身就不喜歡在家里呆著,所以也不會請他們上門做客,總說既然出來玩耍,肯定要在大街上,茶樓里,酒肆那些地方才好玩。
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小廝,竟也不認(rèn)識他,只覺得一身貴氣,該也是皇城的大戶。
“請問公子找哪位?”
“我找明月。”
“啊,我們長孫公子好多日沒回來了。老太爺也正捉急呢!若是公子在路上見著我們家長孫公子,煩請好心告知一聲。”
畢淵點了點頭,答應(yīng)著去了。
這個百里明月,難道真的是想要逃婚?
路過過去經(jīng)常一起去的酒樓的時候,鬼使神差畢淵獨自走了進去。
小二還記得他。
“喲,是六公子啊!”
明月身邊經(jīng)常五湖四海的朋友,因此也沒有人懷疑那是皇親國戚。
就常常隨意的呼和著一個名號。
有時候喊差了就差了,店家只要給錢,也不真管你是什么人。
“唉是,正巧路過。”
“姆?不是約好了明月公子一起嗎。”
“明月?他在這里?”
“是啊。包了好大一個單間,都好幾天了呢!”
“……”
畢淵敲了敲門,門還沒開就聽到里面?zhèn)鞒龈栉枭降逆倚β暋?br />
百里明月一貫是會玩鬧的人,尤其是他父親意外去世后,他更是在皇城委頓醉爛了有一陣子。
可是央帝賜婚在前,新娘子又是自己的七妹,畢淵心里頭有些不舒服。
百里太師府的長孫,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有個鶯鶯燕燕的女子來開門,見著又是個華服的小公子,立刻滿臉堆起了笑容。
“嗨,是明月的公子的朋友吧?來,進來坐。”
說著就去挽畢淵的手臂,被他忽的甩開了。
女子的臉色立刻一僵。她也不是普通的歌舞姬,在皇城中也是有些名號的。
若不是看著明月公子的份上,她也不至于上門來給人陪酒。
眼前的公子看著氣質(zhì)不俗,卻又是個自命清高的虛偽人。
眼眸一轉(zhuǎn),反正明月公子此刻也醉著。
砰的一聲,直接把門當(dāng)著畢淵的面又給關(guān)上了。
……
畢淵傻傻的站了一會兒,又站了一會兒,始終沒有人回來來給他開門。
擱在以前,可能暗自生著悶氣,扭頭就走了。
回宮獨自在書房里罵兩句,但今日的六皇子已經(jīng)沒有那么孬了。
一腳踢開了門。
“嘿,你這個人——好生不講道理,哪有破門而入的!”
畢淵一手推開了女子,直接將女子推倒在地。
其他幾個正在安撫著明月,唱著哄睡的民謠的女子紛紛詫異驚恐的抬起頭來。
“什么人!膽子如此的大?”
“他小舅子!”
姆……?歌姬們面面相覷。明月公子什么時候娶親了?哪里冒出來小舅子!估摸著是看明月喝醉了,來冒認(rèn)親戚的吧。
也不打聽打聽清楚,明月的家……!
有一個歌姬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
央帝前不久才賜了婚。那這個小舅子不就是,皇子了!
這一想明白,立刻俯身在地,四腳并爬。周圍的姐妹還不知其意,直到她喊出,“皇子饒命!奴婢,奴婢是被明月公子虜來的,奴婢只是唱唱小曲兒,什么都沒干……”
其他的幾個也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跪倒在地。
畢淵沉聲呵斥,“滾,滾滾滾!”幾個歌姬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可是看著臥榻上衣衫不整的百里明月,畢淵又后悔了,剛才應(yīng)該留一個機靈的下來,好把這家伙梳洗打扮起來。
從白天等到天黑,終于把百里明月盼醒了。
明月瞇眼一看,喲呵,天還是黑的,翻身繼續(xù)睡。
畢淵過去一腳踢在床沿上。
“滾開……”軟綿綿的聲音從明月嗓子眼里冒出來。
“明月啊,央帝來看你了。”畢淵壓低嗓音,模仿著老太師的語氣。
“滾……啊?!”果然把人嚇激靈了。
翻身起來一看,什么嘛!自己又沒有睡在太師府,央帝怎么可能屈尊到民間來看他。
“老六啊,你怎么來了?”攏了攏衣襟繼續(xù)倒在床上。
畢淵就在他床榻邊坐下。
嘆了口氣,“明月,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你朋友了。”
“那就看你六皇子的心情了。”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娶小七?”
明月沒帶客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也是男人,你自己說,擱你,會愿意娶她么?”
這……“可她好歹是公主啊。”
“我呢?”
“你?你不是……嗯。明白了。”
百里太師府的長孫,從小到大人上人做慣了,哪里還需要純金的掛件兒還顯擺自己?
百里明月從小身上的傲氣是與生俱來的,也是娘胎里帶出來的。
這一點上,無論司幻蓮還是謖畢淵,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后兩者,他們雖然血統(tǒng)占據(jù)了最高位,身份卻是被摧毀到泥土下的。
“明白了,你還不回去?這天都黑了,你這做皇子的徹夜不歸,被人逮著了話柄可多了。”
“我這話不是作為朋友,也不是作為皇子說的,小七她……”
“你還想做哥哥呀。你做哥哥的話就別說了。若每個哥哥都沖我面前來叨逼叨,我在這皇城就別玩了。”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還愿意當(dāng)我是朋友的,留下喝一壺再走吧。”
唉……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不能說。”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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