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短短幾日沒有相見，大哥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彌漫著憔悴氣息。她不斷揉搓著大哥的手背，試圖想要讓大哥冷如冰塊的手指恢復熱度。

　　“燕副將好像是在說著什么話？”凌蔚湛貼心的提醒道。

　　燕小凰聽到大哥微弱的聲響，立即貼到大哥的唇邊，仔細辨認著大哥的話語。

　　“燕、燕……小凰……你去哪里了……大哥好想你……”

　　沒想到大哥生病了，還在掛念著她。原來大哥……雖然看起來脾氣不好，其實心中對著她還是比較溫和的。

　　恨不得現在就和大哥坦白，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

　　“我、我也好想你……我也好想你……嗚嗚嗚嗚……”她用著衣袖掩住哭泣的面孔。

　　燕文懿面無表情，闔著眼睛，輕飄飄的又喃喃道：“好……想……揍……死……你……”

　　“燕小凰，你敢亂跑，不、不……在家……里，我要是、是……發現你的蹤跡，非、非……呼啊……得給你腿打折不可。”

　　燕小凰感激的面孔浮現一縷裂紋，立刻收回來想要坦誠的念頭，反射性的把黑色紗帽重新戴在腦袋上。小心翼翼的檢查自己沒有異常，這樣才安心的點著頭，又用著瓷杯喂了大哥點溫水。

　　干凈的手帕擦拭著大哥鬢角濕潤，不知所措想要幫著大哥解毒，卻毫無辦法。只能倚靠著那群敷衍的軍醫，讓大哥還要忍耐著幾日的痛楚，她只是想象身體正在烈火焚燒，渾身就會打個寒顫。

　　每一秒都是煎熬，每日都將會是度日如年。

　　“怎么了？感覺到什么異常？”凌蔚湛看著她反常的舉動。

　　燕小凰淺笑佯裝無事，皺了皺眉。“沒什么，只是害怕萬一大少爺看到我的模樣，急火攻心，讓病情更加嚴重就糟了。”

　　“這樣的話，還是戴上帽子為妙。”凌蔚湛從懷里取出來幾枚青色的藥丸，輕輕塞到他的口中，看著藥丸融化在嘴唇里。“止血震痛的藥丸，可以抑制毒發時的痛楚，我不懂毒，也不知道如何搭配解藥，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這一點了。”

　　燕小凰搖了搖頭。“謝謝您，能讓大少爺減輕痛楚，我已經很感激你了。我又欠了您一條承諾，這已經三條了，我只是有點擔憂，我能不能換的上您的恩情。”

　　“你和燕副將又沒有什么親密關系，這恩情也不算是給你的，所以這條恩情你不用記在心上。”凌蔚湛揉了揉她的腦袋，又幫她把帽子重新戴好。“你別這副感激我的模樣，讓我覺得我們之間像是只有著利益關系。”

　　“抱、抱歉。”燕小凰反射性的道歉。

　　凌蔚湛看著她還是沒有明白的模樣，無奈的戳了戳她的眉心。“蠢死了，女人！我這么幫你，你自然是覺得你值得讓我幫，我若是貪圖你的回報。還不如用著時間去做些別的事情，試問你如今一貧如洗，有什么可以謀取的東西。”

　　“……恩。”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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