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只不過是煎藥，何談萬萬不可？”燕小凰迷惘的看著素錦拉扯著自己手腕的手指，輕輕的拉扯開，唇角翹起漾著淡淡的笑意，安撫的說到：“放心吧，如今燕家已經沒了，你也不是我的婢女了，如今不用顧忌禮數，我凡是自己動作做也是應該的，倒是我應該感激你，在燕家這段顛沛流離時光之中，你卻一直不離不棄。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你，讓你跟著一塊受苦了。”

　　“小姐說著哪里的話，小姐怎么會對不起奴婢，若不是賣身到燕家里當著奴婢，奴婢早就餓死了，那還能見到今個的太陽。”素錦認真地說道。

　　燕小凰憂心忡忡的拉扯著素錦的手腕，來回輕晃著哀求道：“不愧是我的好素錦姐姐，那么！我的好姐姐，也應該別攔著我去煎藥了吧？你也知道的，母親如今這番模樣，我怎么能放心下來。”

　　素錦拿過繡花針，不斷縫制著衣裳，混亂的說道：“因為……因為小姐病剛好，不能出去受風……對對……就因為這個，小姐不能出去受風。”

　　“我又不是風寒，為何不能出去受風？手上的傷口不是已經包扎好了嗎？”燕小凰納悶的問道。

　　“啊……反正奴婢不能讓小姐出去……”素錦胡亂眨著眼睛，咽了咽口水。

　　燕小凰心生不妙，審視著素錦滿懷心事的模樣，如墨般的雙瞳閃過一縷懷疑，冷喝一聲：“你究竟在瞞著我什么事情？為何要阻攔我去見母親？為何要阻止我去給母親抓藥。”

　　“奴婢……”素錦瞧著小姐那般尖銳的目光，不可遏制的心中一顫，愈發心虛的低垂著眼瞼，手指不斷的顫動，繡花針猛地扎到指腹中，滾出一滴血珠。

　　燕小凰語氣放緩，也不逼得太緊，整理好身上凌亂的衣衫，微微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害怕母親見到我會發病？沒事的，我只是遠遠地望著她一眼就好，見到她沒事也就安心了。”

　　素錦窘迫的低垂著腦袋，盡管是少爺那般安排，但如今小姐這般執著這個問題，她也不能避而不答，咬著牙心一狠，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因為夫人已經用不到藥了。”

　　燕小凰的擰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笑瞇瞇的說道：“啊！原來是這樣，母親已經完完全全救治好了？可是那既然那樣，你為何還要阻止我去見母親。”

　　素錦怯怯的偷瞄著燕小凰的臉色，輕聲諾諾說道：“因為……因為小姐已經見不到夫人了。”

　　燕小凰沉默一會，想要維持唇角的弧度，可是抽搐幾次，卻讓面容愈發難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為什么不能見到母親了？”

　　“小姐……小姐……”素錦眉宇間籠罩成一層哀傷，郁郁寡歡凝視著燕小凰，話音帶著一縷顫音。“夫人已經往生了……”

　　燕小凰身子晃了晃，臉色鐵青，不敢置信的仿若一座無形的重山將她壓垮，額頭滿是細碎的汗珠，虛弱的仿佛一陣風便能將她吹跑一般。喘著粗重的呼吸，緊緊咬著下唇，口腔里彌漫著鐵銹的腥味，下唇早已血肉模糊，她用力拉扯著素錦的胳膊，不敢置信的喊道：“你一定是在是騙我對不對？母親怎么可能會這幾日便……不會的！不會的！都是假的！對不對！我現在只是做個噩夢，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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