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明王安排
時舒與寧澤清相識十?dāng)?shù)年,早已引為知己,沒想到這竟是父王早先便安排下的。
屈明離見寧澤清回避,時舒痛心,一時也不知怎么辦才好,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確保安全,他還是要呆在這里保護他們。
桑平公主見時舒臉色不對,忙與他開導(dǎo)道:“舒兒,”
“所以,先前朝中頻繁調(diào)度臣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時舒問他。
屈明離這才想起來,有段時間,將軍常與太子與一眾新任文臣談天,想來那些便是明王安排給時舒的新臣,而后武將中又有變動,也應(yīng)該是這原因。
不過這些新臣確實與時舒脾性相投,確實不失為日后的好良臣。
可他又說,寧澤清心思深,補缺時舒的溫良,難道不是在說寧澤清并非賢臣嗎?
寧澤清這時卻道:“只要能保社稷太平,寧某無論處于何等的臣位,都毫無怨言。”
“寧將軍為子襲所做甚多,那些骯臟而不得見人的事,都由特定的幾位臣子去做。舒兒,這也是為政的無奈之舉,你莫要怪他們。”
時舒這時方聽出其間的意思,原來自己這般的溫良淑德,竟是錯的,還需要他人來幫忙彌補缺陷。而這些人的存在,不過是更突顯自己的淑德罷了。
自己在父王眼中,也是這般無用,定要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將政務(wù)處理妥當(dāng)嗎?
時舒問道:“既然叔王認為此事無錯,又為何還要害死我父王?”
“我并未覺得此事無錯,也并未殺害王兄。”叔王道。
“我自小,也是被我的父王安排著的,我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直到……直到那日,他讓我娶一個人。我當(dāng)時心有所屬,不愿接受,可父王態(tài)度強硬,不得抗拒。最后,那女子因此傷心欲絕,自我了斷。而我以死相逼,才逃過這樁婚事。可這此之后,再無所愛,也漸漸不愿聽從父王旨意。不止是我,就連你姑母……”
“你不用說我,”桑平公主打斷了他的話,“我知曉自己作為王室兒女的職責(zé),也甘之如飴為之犧牲。對于我來說,子襲的安定才是最重要的!”
“可你當(dāng)初也有自己的所想,若不是大姐……你也不必遠嫁,我們兄妹三人,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啊!”叔王一時黯然怒喊。
“你怎么還不明白,”桑平公主放下劍,走至他面前,“縱使是平常人家,都難免不由自己,我們立于此位,背負的本就比一般人更多些,也更身不由己。我們個人都已經(jīng)選擇了自己要走的道路,你又何必硬要將我們引往你為我們安排的道路。你這樣,又與父王、王兄又何區(qū)別?”
叔王一時被說得惘然了,失了神往后退了幾步。
原來,他做這樣的事,竟是在走父王與王兄的老路嗎?
桑平公主擦了擦眼淚,對時舒道:“你父王確實不是你叔叔所害,卻也與他有關(guān)。自朝中大動群臣后,你叔叔便與你父王矛盾益增,而你父王一氣之下便病了,此后愈加嚴重,不治而亡。怪我,沒有及時將他二人勸和,也不至于走到今日這般。”
“可……可叔叔又為何不將事情告知與我,甚至傳出把持朝政的傳言。”
“那不是傳言,”叔王道,“我確實有上位之意。”
“這……這又是為何?”
“舒兒,你不適合朝政,又何必因你生來的責(zé)任而陷入泥沼。”
“舒兒不適合,難道你就適合了嗎?”桑平公主厲聲道。
“我不適合,但是我也知道世間最為險惡的存在,我知道對于那些險惡,我該如何反擊。可舒兒那么好的性子,你就忍心看他因為那些東西而變了嗎?還不如在封地上安穩(wěn)過一生來得快樂。”
“胡鬧,”桑平公主看了一眼時舒,“什么事都有適應(yīng)的時間,舒兒也會慢慢學(xué)會與他們共處,自然會學(xué)著做好一個君王。”
叔王一聲啞笑:“如此,還是逃不掉一生都被安排的命運嗎?舒兒,你可愿意做這王?”
時舒自小就知道自己會是子襲未來的王,正是這種意識,才讓他一步步朝這個方向走去,如今突然告訴他,你不做這王,他有能去做什么呢?
齊思一生背負齊姓復(fù)國之命,而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見時舒惘然的樣子,叔王自嘆了一口氣:“你是還沒遇到讓你想要反抗這些事物的時候。到了那時……”
“那些地方官員,就是因為我可能無法為王,而不愿派兵相助嗎?”時舒問道。
“看樣子,你已經(jīng)知道被叛逆的滋味了。”
叔王甩了甩袖子,走出了這殿。
外面的衛(wèi)兵見叔王從里面出來,都想往里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翌日,明王以禮制葬于王陵。
半月后,于一良辰吉日,時舒登基,稱為政王,遵循先明王遺愿,立韋家小姐沁為王后。
政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之前陷入困境而不愿相助的官兵全部革職,將叔王囚與自己封地,非詔不得入京,桑平公主因有功,賜京中宅院,可一直居住,不用回將軍府。
一路上護駕有功的人,便加官晉爵,屈明離也因此得晉將軍之位,率原寧澤清手下的百族軍,搬出寧府,自立府院。
而原先明王認為與他不相適合的老臣,無論是否有錯,都被外調(diào)貶職,不予重用。
可以說,明王原先想讓時舒的朝堂是如何的,時舒便按著他的圖按樣來畫。
這也得益于明王留下的遺物,記下了各位新任官員所屬,老派臣子又該如何處置,只要按此來辦便好,自己的一絲意愿也不愿摻進去,冷面無情的模樣。
原以為會變成叔王登位,沒想到仍是太子即位,除了當(dāng)日殿中的五個人,無人知道其中緣由。
眾臣皆呼,太子,不,是政王變了,從前的溫良淑德一點也找不到了,還隱約露出些兇意來,雖然仍是笑著的模樣,卻實在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寧澤清問文漸:“之前屢次往都中傳遞紙條,詢問究竟是何形勢,為何從不回信?”
“為臣者最重要的就是要看形勢。”
“你就不怕王上知道此事后,怪罪于你?”
文漸低頭笑道:“寧將軍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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