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前萬黎來下戰書,定下三日后在燭之北死戰,現在還在前方叫囂。”
眾人往外面趕去,為首三人,正是前萬黎的齊思、于瞻樸、秦將軍等人。
為首的將士們見他們到來,雖帶了不足百人兵馬,心中亦有些發怵。
見這邊管事的人出來了,秦將軍騎馬向前幾步,笑道:“原來你們便是日夜與我為敵的人,還以為是什么猛將,原來都是些小孩子,難怪輸得那么慘了。”
說完放聲大笑起來,好不囂張。
他此言不假,寧澤清看起來朗俊,又因身體之故少在前線作戰,多坐陣后方,自然不比廝殺許久的秦將軍有滄桑之感,而屈明離與班飛本就二十多的年紀,亦是年輕。
可他如此說話,倒顯得他們如此這般是因為經歷少的緣故。
這誰人能忍。
屈明離氣,想上前與他辯論,被班飛拉住了手臂。
那人又道:“既然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干脆就來打最后一戰。輸了,我萬黎退兵回奇山,不再相擾。若是你們輸了,就乖乖回老窩,等我們去你們家里看你們。”
言下之意,便是要攻取興都了。
“哦,對了,”秦將軍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已經是子襲的廢太子了,誰還敢讓你回去啊。”
他笑得張揚,絲毫沒有把時舒放在眼中的樣子。
“秦將軍,讓我來說吧。”齊思突然出聲。
秦將軍原本不將這個國君放在眼里,如今他出言,也不得不給他這個面子。
齊思往前走去,與他們靠的如此之近,連于瞻樸看了都緊張,害怕對方突然對他發難,便要起身跟上,被于瞻樸攔下了。
齊思看著為首的時舒,眼神復雜,忽而一笑,輕聲道:“二弟,別來無恙。”
無恙?這是不可能的。
時舒苦笑著回他:“大哥。”
時舒又看向他身旁的寧澤清與屈明離,還有那位不大說話的班飛,深舒了一口氣,似乎將往事都已經在腦海中歷經了一回。
屈明離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先前,他對自己極好,又不顧身份要拉自己結拜,視為兄弟,如今,他軍中的將士倒有許多是死于自己手下。
“韋姑娘怎么沒來,上次一別,也不知她如今是否安好。”齊思問道。
眾人有些尷尬,韋沁因韋老將軍之死,性情已經大變,終日想的也是復仇之說。面對戰事始作俑者,她自然無法放下心結來見。
而這緣由這么說出口,未免有些傷人。說到底,齊思也不過是被眾人推著走的。
時舒回他:“韋沁因她爺爺之故,仍在傷心中。”
齊思也是現在才知道此事,有些愧疚之情。
“齊上,這戰書,是由我來下,還是你代勞?”秦將軍在他身后提醒,語氣中卻有些不耐煩。
齊思朝他做了暫緩的手勢,對眾人笑道:“對于此事,我也有些乏了,不如早做了斷,無論退回奇山還是再往東行,我都無話可說。”
齊思說完便步回己方陣中,似乎結局如何,對他而言,都無什么區別。
“三日后,燭之北一戰,是勝是負,都不會有再有第二次。不過,”秦將軍停頓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雖說現下給你們這次機會,你們也難以靠此勝出。要是你們現在就磕頭認輸,我倒還能饒你們留個全尸呢。”秦將軍朝著他們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屈明離站出來大聲與他對峙,氣勢不輸分毫:“你要是覺得我們一定會輸,你就錯了。就算戰至只有我一人,也要將你們這等余孽絞清!”
秦將軍瞇著眼看他,似乎看見了一件好玩的東西,甚至還有了些期待。
“話先放在這里了,如何安排,看你們自己了。”秦將軍揮手,眾人退去。
“太子,該如何?”回到營中,寧澤清問時舒。
這一決定關系到軍中所有人的生死,時舒也不知該如何抉擇,只說明日再說。
第二日,實在怕準備不及,才一定讓時舒拿下主意。
“自然要戰,他如此欺辱我們,怎么能這么怕了。要是不戰,這情勢也未必好轉,不如放手一博,還有一線生機。”
寧澤清卻有些顧慮:“這方法未免有些冒險,若是他們背后還有其他計謀,便不好對付了。”
“那便以招拆招,有何不可?形勢多變,將令亦可多變。”
寧澤清看他一眼,說道:“你還是莽撞了些。”
屈明離不服:“我莽撞?分明是你畏畏縮縮,只在等你所謂的援兵。可現在這個局勢,哪里還能寄希望于別人。”
“那我問你,若是他們以這為表,暗行偷襲之事又該如何?”
“那便多方安排,總有妥當之時。總不見得他們能如此高明,主力與我們作戰時,還能多線操作。”
寧澤清氣道:“只是口頭之言,你又如何保證定能安排妥當?若是沒有這般實力,便不要夸此海口。”
“我當然有。”屈明離斬釘截鐵,“只看你是否能全心將此事交與我安排。之前攻山之計,我不也發揮得不錯嗎?”
他這般堅持想法,與自己可謂方枘圓鑿之勢,又絲毫不肯退讓。寧澤清腦中瞬時有些發脹。
“我應下此言,必定拿出我的行動來實踐。
“你若是不放心我,自然不必聽我此言。
“我們一人拿出一個自己的方案,由太子抉擇,定下后,另一人不得干涉,或再提出不滿之言。
“否則如此拖延下去,只能延誤時機。就此說定,不再變化。你覺得如何?”
……
屈明離信誓旦旦,定下自己的豪言壯語,非要說服寧澤清的樣子。
寧澤清腦海中不停徘徊的,是他方才那幾句話。
“你我之言,太子只能取一。”
“再爭執下去,情勢更為不利。”
“定一人之言,方能不亂軍心。”
多少年前,這番話也曾出現過,與現在如此相似的情勢。
當初自己是如何做的?
寧澤清永遠不會忘記當時自己的做法,和最后的結局。
思及此處,一陣暈眩襲上身體,寧澤清扶住桌子才勉強不至于倒下,眼前幾乎黑了。
終是忍不住了,寧澤清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出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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