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真正面目?
“此事自然是你的過錯。”四公子自殿外走來,似乎帶著一陣風雨。
“這是……四公子?”臣子似乎有些不確定。
旁邊那位瞇著眼仔細看了看,戳了戳他,說道:“是四公子,是四公子!”
“他……他怎么成了現在的這樣子?”
大臣們議論紛紛,不解那平日里沉迷美色,毫無精神氣的四公子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他仍穿著公子服,那意氣風發的氣派卻比在場的所有大臣都要足些,更遑論他對容貌稍加修飾后,與白玉惘的翩翩氣度毫不遜色。
可沒有人比白玉惘更為詫異了,他坐在那高位,卻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跌落下去。
“兄長,難道你忘了,那些細作,是由你派去的嗎?為何要將此事加在故去的父王身上?你就不擔心父王死不瞑目嗎?”
白玉惘如坐針氈,手中的拳頭亦被攥緊了。
“四公子,你平日里糊涂慣了,這大殿之上,可不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
臣子們向來對除白玉惘之外的諸位公子無甚好感,覺得他們都不學無術,沉湎于私欲之中,更遑論這位整日里荒**色的四公子。縱使他今日有些不同,也改變不了眾人的看法。
四公子并不為之所動,傲然立著:“我自有我的證據。”
他轉身看向屈明離,對他說道:“屈副將,可否站出來說話。”
屈明離不解他的意思,也只好站了出來。
“屈副將,你可知我兄長身邊隨侍的侍女與當初營中為首的謀逆是何關系?”
屈明離心中一驚。
他的眼線竟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當日之談,只有他二人在場,旁人如何知曉其間的內容?
這位四公子,是比白玉惘更為難纏的角色。
“他們,是兄妹。”
屈明離之言一出,在座皆驚,連班飛與寧澤清都并不知情。
“請問兄長,他們二人可都是你的人?還是說,你執意說那位謀逆之人,是父王的手下?”
白玉惘抬眼看他,這個弟弟,是他從未認識過的。
他貌似在腰間一攬,讓白玉惘看到了想讓他看到的東西。
那枚香囊!
白玉惘登時明白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啞口無言,無從辯解,頹然靠向椅背。
“這是我要說的兄長的第一樁罪行。第二樁,我要說的是,你殘害手足與父王!”
大臣們頓時沸議起來。
四公子接著說道:“你以關愛之名,往各公子府中安插細作,投各人之所好,使兄弟們日漸墮落,無力與你爭奪王位。又借行醫之便,使醫者暗中用虎狼之藥,使父王無力支撐藥力而亡。是否如此?”
白玉惘浮現一絲慘笑,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響徹大殿,將其稱之為失態也不為過。
眾臣現下已不敢打包票,只敢小心問道:“四公子,你可有證據?”
“把他們帶上來。”
四公子一聲令下,侍從們拖著數人上殿來。
一位天生媚骨,嬌美過人,光是走姿便使人移不開眼,一位小心翼翼,似是有些懼怕,一位大腹便便,油光滿面。
“你們是何人?”臣子問道。
那位嬌艷的女子說道:“我是三公子府中新納的侍妾,是大公子……不,是璉王將我派去的,讓我好生照料三公主的病情,莫要加重。”
“胡鬧,三公子病成那樣,再加上一位侍妾,夜夜笙歌,這病如何能好?!”臣子中已有非議。
“我是新派去二公子處的廚子,只管將二公子的胃伺候好了便好。”
“我……我是小公子的奶娘,我……”奶娘局促不安,話也說不完整。
四公子說道:“兄長自小便喜歡替眾兄弟們安排好一切,縱容眾人步入酒色珍饈而變本加厲,又對幼弟溺愛十分,全然沒有半分教導之意。而我們懼怕你的權威,不敢逾越你的預期絲毫,只能忍氣吞聲。于公,對家國不利,于私,枉做兄長!”
臣子們對此話信了一半,有了些許細微的議論之聲。
“還有一人,兄長也要見見。”
侍從又領上來一人,這人,寧澤清他們倒還認識,是當日先璉王宮中的醫者。
“我是先璉王的醫者,先璉王的病,是由我主醫治的。”
“那我問你,在治療我父王的藥中,是否有虎狼之藥?”
醫者哆哆嗦嗦,回他:“有的。”
“這些藥對病情是否有用?”
“無……無用。”
“此藥是否對病體危害極大?”
“是的。”
“此事,是誰讓你去做的?”
醫者微微抬頭,看向高座,又馬上低下,十分害怕的樣子。
答案已不言而喻。
白玉惘笑著搖搖頭,眼中竟是無奈與失意。
他一步步緩緩走下來,行至四公子面前,摘去自己的王冠,捧在他面前。
“四弟,是我看錯你了。你要的,便拿去吧。”
四公子正要去接,白玉惘雙手一松,王冠掉落在地。
白玉惘走出殿門,一如往常般翩翩若風。
四公子也并無惱色,拾起那頂王冠,面對眾臣。
眾臣亦是明白的人,略微對一下眼,便知該如何,一時間紛紛跪下,朝拜新王。
寧澤清、屈明離與班飛三人,便成了璉國兩次改朝換代的見證人。
“難怪近年璉國進貢之物有瑕疵,難怪當初提出要去看礦地之時被大公子百般拖延,難怪縱使是四公子要去搶那金玉之材,原來這璉國的金玉已經不多了。”下了殿,班飛自語著,關注點仍在那金玉上。
“前面的或許對,可四公子所言所行,已不能按平常來論。要我說,他是故意去搶,引我們生疑也未可知。”屈明離現下腦中一團亂嗎,心中卻清明得很。
那位四公子,絕不是簡單之人。
“好了,”寧澤清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讓他們再談,“這趟混水,由他們自家攪吧。我還要與四……與璉王商議兩國交誼之事。等一切安定好了,我們便起行。”
“是。”班飛應下。
“我們為何不將此事調查清楚,也好知根知底些?”屈明離問道。
寧澤清看了他一眼:“我們是外臣,代表子襲而來,如今攪入璉國紛亂,已非所愿。其余與我們無關的事,看過聽過便好,不用多想什么。我倒是還要問你,你與那耶蓉是怎么回事?”
屈明離心虛,半跪道:“我只是遇到故人的妹妹,見她對此并不知情,便將實情告知了她,未曾泄露什么。”
班飛也替他求情:“將軍,明離你是知道的,這些事他有分寸。他與耶齊本就交好,耶蓉姑娘也是可憐之人。明離一時多說兩句,也是情理之中。你就別怪他了。”
寧澤清不答話,直往前走去,算是不計較這事了。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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