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逆反之人
“不用找了”,為首那黑衣人摘下面巾,語氣平淡,“我在這里。”
屈明離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回頭望去,眼前的人顛覆了他的所想。
細作之首,竟是耶齊!
其他三名黑衣人也摘下面罩,果然是包百萬他們三人。
屈明離失了魂似的走回眾教衛(wèi)身邊,呆呆地看著一身著黑的耶齊。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耶齊,全身籠罩著蕭索之氣,眼光再也沒有那般可親,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失意與不服,他跪在那里,卻無日常里見到上級的敬意,反而視他們如無物般張狂。。
怪不得從方才亂事起時就并未見到他們四人,屈明離還擔憂他們在帳中就已遭到了黑衣人的毒手,想回去查看,不想,他們就是黑衣人。
屈明離慢慢回憶那人與他交手時的身法招式,步法詭異,身形靈巧,每次過招皆有熟悉之感,可他這次下的都是毒手,比以往的切磋不知狠了多少倍,這才沒往深處細想。
“竟然是他?”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原來他們是一伙的。”
帳中旁觀的眾人皆驚嘆不已。
班飛起初有些驚訝,隨之而來的是擔憂之情。他朝屈明離處望了望,怕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見他雖驚訝不止,卻還沒什么要出格的舉動,才算放下心了。
屈明離與耶齊一直交好,若是看見他這么瞞著自己,不知要多生氣。他多怕屈明離沖上前就要拽著耶齊要解釋。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解釋來解釋的。
“果然是你,”寧澤清走到耶齊面前,摘下腰間的錦囊,扔在他面前,“今日你要找的,是這個吧?”
耶齊要找的自然是這個,可是現(xiàn)在得到了又有什么用。
“不愧為詭人謀,竟然能猜透我們的行動,若不是這么多援兵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了,我們倒還想再找時機來會會呢?”
“你以為這是將你們現(xiàn)身才做的局嗎?錯了,今日這局,是專門為你們而設的,就是看準了你們會有所動作,才要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的。”
耶齊不解。他以為寧澤清只是猜到軍中有細作,但聽他說來,竟然是早已將目光對準了他們二人。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為何會懷疑到你們身上?那我們就從兵帳那次說起吧。那日屈明離上報了兩個問題,兵帳中兵器數(shù)量有損,與文帳中有人鬼祟。我知道進入文帳定是要偷竊重要文書,卻并不清楚兵帳之事又是為何,后來將他們結合起來才知道,其實兵帳的事只是掩飾。你們知道若是清點之人發(fā)現(xiàn)蹊蹺,定會上報,此后也會將兵帳重點看守,你們也可以趁機攻克把守稍弱的文帳。可是不巧,”寧澤清指著屈明離說道,“尋找文書時被他發(fā)現(xiàn)了。于是你們只能跑,不料他腳步驚人,甩不開,一旁的同伙便只能出面搭救。是否如此?”
耶齊冷笑一聲,似是沒想到寧澤清那么早就將此事看破了。
原來那日屈明離與耶齊相撞并非偶然,而是被他擺了一道。不然,何故耶齊從一旁出來屈明離卻并未看見,想來是他藏在那里,等自己跟到那里便出來將自己撞倒,好讓同伴逃脫。
屈明離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沒看透他的這位朋友。
“第二次,我特意在兵帳與文帳周圍把守重兵,便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意欲為何。而你們也真的只將文帳周圍的守衛(wèi)打暈,交手之后我去查過,兵帳并無異常。這就坐實了你們想要的東西在文帳中。于是我故意在你面前說出會將文書貼身保管的話語,就是想看你的反應。”
“果不其然,第三次,也就是今日,你就是沖著我腰間這錦囊而來。”
屈明離心中暗嘆,怪不得寧澤清當日說出那奇怪的話,他還將其保守住不讓其泄露,沒想到一開始,便是故意讓他聽見。那日過后,耶齊總是愧疚是他使自己落水,使自己磕著石頭傷到了腦袋。他原本以為只是他愧疚之言,如今看來,卻是他故意為之,當日落水,少不得也有耶奇的原因。
“我故意稱病,調走多數(shù)將士,又留下你們四人,為的就是將你們悉數(shù)找出同謀,果然,”寧澤清看著那些從外圍攻進來的人,接著說道,“這些同謀便是聽見你們吹哨之令而來的吧。所幸我早有防備,也調了援軍前來,才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
耶齊冷言道:“寧將軍棋高一招,自然厲害。而我現(xiàn)在已為階下囚,寧將軍要將我如何,我悉聽尊便。只有一事不明,你又是如何知曉我們要取的是國誓文書,我自認,從未露出這個破綻。”
“哦,”寧澤清挑眉道,“原來你要的是國誓文書?”
耶齊一驚,將地上所擲的那錦囊打開看,里面竟是一張白紙。原以為寧澤清早已知曉他們的目標,才會將文書貼身攜帶,沒想到竟然是詐兵之舉。
徹底失敗了,耶齊心中悲嘆。
“怎么,你們沒什么可說的了?那便來說說柴教衛(wèi)一事吧。”
周圍人驚訝:“柴教衛(wèi)的事也是他們做的,不是金教衛(wèi)做的嗎?”
此案已過了一個月,居然也是他們做的。
屈明離心中愈涼,那時耶齊約他射箭,偶發(fā)奇案,原以為是巧合,如今看來那時,他便已經(jīng)成了耶齊的工具,為的就是讓自己將這案件推出來而不讓人懷疑。他以為耶齊是將自己當作了好友,才會總叫上自己一起游樂。可回想起來,軍中每次出事,不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就是自己做了耶齊不在場的見證人,這才是可悲之處。
耶齊見事已至此,什么事都已經(jīng)被看破了,那說與不說,又有什么關系:“金教衛(wèi)與柴教衛(wèi)不合眾所皆知,我不過是將這個矛盾挑明了讓大家知道,那些恩怨早已埋在個人心中,隱而不發(fā)不代表不存在。這些各國矛盾遲早會變成軍中的大患,早些時候出來又有什么關系。只是沒想到你竟那么快就解決了,倒讓我們措手不及。”
寧澤清見他痛快回答,點頭稱意。
時舒坐于案前,神色已是凜然。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寧澤清回身,厲色看著耶齊等人問道:“你們的幕后主使是誰?這么大一盤棋,絕不是你們四人能想得出來。況且國誓文書涉及的是子襲與各族國間的交際之情,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又怎么會想到要來取這件東西?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這與你母國頻國又有何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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