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營有異變
與征程相比,歸程多了些閑適,少了些忙碌,只要沿著路線將軍隊開進(jìn)子襲,便算是此次征兵功德圓滿了。
懷著如此的心思,營中將士們的心情都放松了很多,平常的休憩時間都多了些玩鬧的活動,算是對這幾個月來的辛勞加以犒賞。
這日,耶齊拉著屈明離出來射箭放松,耶齊特意找了一處荒僻無人的地方,打算盡性地比試一場。
“老包他們不來嗎?”屈明離問道。
“他們都有事,就不來湊熱鬧了,”耶齊支吾著回他,“若是你覺得人少了,你取叫上班副將一起來,我還從未見過他射箭的樣子呢。”
屈明離無奈:“他是個大忙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請到的。還是就我們兩吧,勝者王,敗者寇,你說,你想怎么輸給我?”
耶齊嗤笑一聲,不理他的玩笑,往四下看著,想了一會兒,仍是說道:“太簡單的沒意思。不如我們射活物來比。”
“這里這么大塊地方,我可沒看見哪有活物。”
耶齊指著一旁小樹林的茂密處,說道:“我扎營時便看見了,這林子里有兔子。我們就比打兔子,一炷香時間為限,誰打的多就誰贏。若是打到了,晚上還能再加個餐,你說可好?”
屈明離自然同意,就算射移動的活物,仍是自信自己的箭法比耶齊準(zhǔn)。
兩人進(jìn)了樹林,各自分頭為列,定好一炷香后回原地集合。
屈明離原本滿是信心,直到進(jìn)了林子里,才發(fā)現(xiàn)為難的事情來。林中草叢正值生長期,很是茂密,甚至隱隱遮過了腳,叫人看不清草下究竟有沒有東西。若是有兔子藏在草叢眾,他不動,人眼也瞧不見他,又何談射中之說。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屈明離仍未見著兔子的身影。
正當(dāng)屈明離念著今日比賽自己怕是要輸了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樹底有一處草叢被壓著了的痕跡,再稍走近一看,有白色類似皮毛的物品。
應(yīng)該就是兔子了,屈明離邊慶幸有所收獲,邊往那處輕輕地慢慢地靠近,手上的弓也已經(jīng)搭好箭了。
見那物仍不動,屈明離毅然拉弓射出,正中那物,箭頭埋進(jìn)了草叢里,劍柄仍直直地插著。
屈明離忙不迭走過去一看,卻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具尸首。他射出的那支箭,正立在那人的腹部上。
此事驚動了太子與將軍,連夜召集所有教衛(wèi)前來議事。
原來,班飛早間收到下屬來報,說軍中有一教衛(wèi)失蹤,班飛派人四處搜找卻毫無頭緒,竟然就被屈明離誤打誤撞找到了尸首。
軍醫(yī)檢查之后稟告,此人是被人一刀刺中心臟取之,身上并無其他外傷,生前亦無掙扎的痕跡。
屈明離聽后思索,看來是一刀斃命,也就是說,害人者該是其熟知的人才會如此模樣防備。
帳中的人頓時個個自危起來,相互間用猜疑的眼光瞧著,看誰都是兇手。
“報復(fù),這一定是報復(fù)!”一位教衛(wèi)突然大聲喊起來,“你們看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是白色的衣服。
眾人都看到了,卻仍是不解。
那人又繼續(xù)說道:“柴教衛(wèi)為昀國人,自古崇黑忌白。即使是喪事,也從不衣白。可他現(xiàn)在除了胸口有滲出來的血漬,別處卻沒有。
按道理,若是刺中心臟,即使沒有巨大的出血,也該有些濺射到衣服上,而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有。也就是說,這白衣是事后被人換上取的。
這不是報復(fù)是什么?”
眾人聽他此言,紛紛回憶起柴教衛(wèi)平日立與誰結(jié)了怨。
“會不會是定國的金教衛(wèi)?”人群中不知是誰喊道,“定國崇白忌黑,正好與昀國相反。”
“這么說起來,前兩日,他們兩個還為此事吵了一架。”
“我也看到了,還差點動起手了!”
開始有懷疑的聲音漸漸流出。
“不是我,我沒有做這件事!”金教衛(wèi)站出來辯解道。
“我明明看見你們兩個吵架了,別抵賴。”
“除了你,沒有別人有動機(jī)了!”
眾人吵作一團(tuán),都認(rèn)為是金教衛(wèi)做了此事。
“好了!”時舒一拍桌子,將大家都嚇得安靜下來。
從未見過太子發(fā)如此大的火,誰都不敢出聲。
“來人,先將金教衛(wèi)拿下,其他人,都先散了。再來人,將柴教衛(wèi)送回故里,給他家人好生撫慰。”
眾人依命退出營帳,只留下寧澤清一人。
屈明離走出因帳后,耶齊叫住他,跟了上來。
“怪我,說什么射箭獵兔子,不然也不會讓你碰見這檔子事了。怎么樣,你沒被嚇到吧?”
屈明離緩一口氣,說道:“剛開始是有些怕,現(xiàn)在緩過來了。我想的是,究竟是誰做的這事?”
“不是說了嗎,肯定是金教衛(wèi),除了他,沒人與柴教衛(wèi)有仇了。”
屈明離皺著眉思索道:“正是因為只有一個選項才覺得可疑。班飛說柴教衛(wèi)失蹤是早間,可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而且,金教衛(wèi)個子比柴教衛(wèi)矮,用匕首,傷口該朝下,可傷口明明是朝上的。再有,既是有怨之人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也該有些提防,為何柴教衛(wèi)卻毫無反手之力呢?”
耶齊見他思慮過多,拍一拍他的肩,摟著他走去:“先別想那么多了。我獵著兔子了,走,一起加餐去。”
營帳中,時舒與寧澤清的臉色都不算太好。
“你怎么看?”時舒問道。
寧澤清慎之又慎:“應(yīng)該不是金教衛(wèi)。”
“我亦覺得不是他。方才叫到他名字的那種神情,不會是假的。”
“的確,他的慌張與驚恐應(yīng)該不是演出來的。”
時舒點點頭,又問道:“是否會與之前偷入書帳與兵帳之人有關(guān)?那事,你可查到什么眉目了沒有?”
寧澤清搖頭:“只尋到些蛛絲馬跡。我猜測,他們該是一伙人,否則不會配合得這么默契。可究竟是哪幾個人,我仍是沒有線索。”
“那依你看,他們這次行兇的目的是為何?”
“這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若說尋仇,又不似那般狠毒,若說見機(jī)起意,為何給他換上有特殊意義的衣服?怎么想,都是無解。”
“柴教衛(wèi)究竟有何特別讓他們選中了他?此舉的意義又是為了什么?”
寧澤清亦思索著無法回答。
帳中的氣氛越發(f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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