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在這里
其實他們都知道在國家之間,他們那從小一起長大,共同走來的情誼,根本不算是什么,韓良自尊心又是極強的,被人懷疑后,反倒是牛脾氣也上來了,最近一年,慕容謹之有個頭痛腦熱的,也不在為他診治,而這次他心中萬般不忍,終究走上前,但卻被慕容謹之喝止住,說不讓他碰自己。
其實兩人,不過就像是小時候為了一些小事而置氣。
白璃憂看見他這模樣,胸口狠疼,如同被一刀穿心,可看見她跪跌在床榻便,一動也不動的樣子,隨侍在側(cè)的軍營大夫心急,忍不住催促,“娘娘,請快快醫(yī)治陛下吧。”
她這才如夢初醒,茫然轉(zhuǎn)身,看著香爐,“這香爐斷了多久了?”
“斷了三天。”
“為何斷了三天,本宮明明有準備足夠的藥粉。”
“陛下剛回來時,身上一直流血不止,娘娘備的藥有止血功效,所以當時奴才就多放了一些下去,以為這樣就能幫陛下止血,可是沒想到初時確實有效,但是后來就不管用了,因為陛下身上的傷有幾處實在沒有辦法止住血。”郭麟痛哭流涕哭訴著。
“這樣止不住血的情況持續(xù)了多久?”
“兩日。”白璃憂痛的,累得無法去深究,只能用僵冷淡雙手,打開藥匣子,掀開香爐蓋,將匣子只能能夠止血的香料,一半扔進香爐中,一般磨成粉末,灑在他受傷的位置上。
片刻,營帳中,香氣漸漸濃郁起來,芬芳到幾乎勾魂,而慕容謹之眉間的結(jié)也徐徐的展開,“是你嗎?璃憂!”
他閉著眼睛,痛苦的呼喚。募地,她渾身一僵,心上那把刀,也刺得更深,“璃憂!”
她屏住呼吸,咬著唇,回國頭去,床上的人已經(jīng)蜷縮成了一團,英俊的臉上因為疼痛而難以忍受,既而變得猙獰,即使他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她還是感到一陣艱辛,靠到他身邊,俯下身,輕聲回答:“謹之,我在這。”
聲音好像是觸動到了他的神經(jīng),他窮兇極惡的伸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擁抱在懷中,如同要揉進骨血中,劇烈的疼痛,無情的折磨著他,讓他瘋狂昏沉,那種感覺就像是有時被烈火噬骨,五臟六腑都置在熱油中,有時又像是冷如寒雪,連血液都在瞬間被凍結(jié)。
那股疼痛,如同針刺,如同刀砍,在被一刀刀的凌遲處死,如同有著無數(shù)人,正在以齒撕裂他的血肉。
白璃憂撫著他的頭發(fā),感受到他的顫抖,痛苦,不自覺的她眼前的景物也逐漸模糊起來,心也痛到無以復加。
而香爐中飄出來的白煙,讓他傷口的血逐漸凝固起來,也在這陣濃香中陷溺下去,痛楚逐漸被全身一陣舒適取代,他猙獰的神情也逐漸的松懈,深吸著真正花香,墜入深眠中,“別離開!”他依然在夢中呼喚,“我在這,一直都在。”白璃憂輕聲說道,用一雙纖細的手,擁抱他。
“別走。”他喃喃自語。
而她也在他耳畔,回應他的每個呼喚,“我不會走。”她答應他,也在小聲的吩咐郭麟,“去找一個鐵棍來,放在爐火中。”她的藥粉只能暫時幫他止血,想要止血還得靠其他辦法。
說完,她緊擁著懷中的男人,盡管抱在懷中了,可是內(nèi)心還是無法遏制的疼,更無法阻擋的流下熱淚。
抬眸便看見依然杵再門上,眼中仍對她充滿戒備的韓良,她煩死這個人了,他不是天下第一的神醫(yī)嗎?為什么不出手相救,就這樣看著慕容謹之血流不止。
白璃憂忽然站起來,伸指指向他,“來人啊!”暗影衛(wèi)上前,聽候命令。
“將他給本宮拉出去,綁起來,不許給水給飯吃!!”
她要懲罰韓良這個混蛋,淚水盈出眼眶,掛滑下臉龐,卻看見暗影衛(wèi)不敢動,韓良雖然是別國質(zhì)子,確是與慕容謹之一起長大,身邊最親信的人,暗影衛(wèi)自然是不敢亂動的。
含量在則是一臉震驚的看向她,好似自己根本沒錯,不怕她的樣子。
而這次白璃憂是徹底被激怒了,所以她也不管不顧了,越是不想罷休,神色就越是平靜了下來,“他有法醫(yī)治陛下,卻不肯出手,就是弒君!難道你們跟他同謀?你們到底是他的屬下,還是陛下的屬下?!”白璃憂幾個問話,便問得暗影衛(wèi)個個都低下了頭,他們當然是千葉皇帝訓練出來的,所以白璃憂話音剛落,暗影衛(wèi)頭領盛子銘便揮手讓數(shù)名暗影衛(wèi)上前,將韓良抓了起來。
韓良不吭聲,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白璃憂不肯罷休,便對盛子銘說道:“將他的衣袍脫下,給本宮狠狠的先打五十鞭子!”
“是!”韓良被拖了出去,直到鞭子落在皮肉上滋滋拉拉的聲音傳來,白璃憂昂起下巴,走回到慕容謹之榻前,這時,郭麟遞來了燒得通紅的鐵棍,小心又擔憂的問道:“娘娘,這樣真的可以止血嗎?”
“這叫灼燒止血,很有效的,但是如果陛下傷及腹腔,腹腔出血后感染了,那就沒有辦法了。”白璃憂將烙鐵漸漸拿過去,心里卻沒準了,只求他沒有傷及內(nèi)臟。
將慕容謹之慘烈的叫起來,她冷汗直流,讓郭麟按壓住他,而她此刻也像是陷溺在血海中,比受刑的人還要無助,而她唯一能握住的人只有昏迷了的慕容謹之。
“不要死,我舍不得你。”他似乎聽到她的呼喚,英俊的臉上,漸漸帶上了一抹笑,薄唇上也帶笑,睜開雙眸,眸中魔力難擋,此刻他的溫柔,與眼前的恐怖血肉比起來,竟讓她無比的輕松了很多。
他醇厚的嗓音,回蕩在她耳畔,“我也舍不得你。”
血止住了,他的命保住了。-
數(shù)日后,在被一個噩夢糾纏時,忽然被一陣溫柔的低語叫醒,“別怕,我在這。”
是慕容謹之的聲音,他醒了?將她從噩夢中拉起來,朦朧的睜開眼睛,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浸潤在水中,直到她感覺到雙頰已經(jīng)濕涼,才知道自己在噩夢中流了很多淚。
慕容謹之將她擁抱在懷中,以額頭抵著她,輕輕地以包著紗布的手掌,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做惡夢了?”他柔聲的問道,撫摸著她濕潤的臉頰,不在乎她那些咸咸的淚水會刺痛他的傷口,“做什么噩夢了?哭得這么傷心。”他的笑容,比往昔還要溫柔。
她輕輕顫著點頭心中滿是剛才噩夢帶來的恐懼,她夢見自己抱著死去的慕容謹之,很多惡鬼跟她搶著他的尸體,差點將她給拉進無邊的黑暗,不過因為他的擁抱,微笑,恐懼還是一點一滴的褪去了,他仔細的將她臉上的淚珠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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