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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你是朕選的女人


  “翹翹——”他又在喚她了,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你不是想看著看我的下場嗎?如果我死在別人手上,你會甘心嗎?你這個魔障,一定不會甘心的!”

  是啊,她不會甘心的,可是她好累。

  “我知道你沒有將以前我對你的折磨報復回來,肯定是不甘心的,邊城數萬人命,你那么在意,我要是死在別人手上,你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甘心,你就是想要折磨我,從第一眼見到你不修邊幅的樣子,我就被你這個魔障快弄瘋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說著,帶著嘲諷,可是語調中卻透著痛苦,聲音那么的沙啞,“你必須給我活著!知道嗎!好好的活著,你才能把我折磨回來,把我折磨至死!”

  他將她緊緊的抱著,靠在她耳邊低語,那明明都是一些氣話,可是卻讓她又疼又暖,“活下來,來看我的報應。”

  “所以,別死!”

  他的聲音顫著命令,“朕不許你死!”

  不過短短幾句話,就已經揪住了她的靈魂,將她硬生生的從那個放松舒適的黑暗之地強行的拉了回來,在胸口劇烈疼痛中,余翹睜開了眼睛,看著臉色蒼白,緊緊抱著自己的慕容謹之,他在自己耳邊反復的低語。

  “慕容謹之。”

  看她睜開了眼睛,慕容謹之一雙黑眸發亮,嘴角露出微笑來。

  “我就知道,沒報復我,你是絕對不會死的。”

  余翹無法反駁什么,倦怠的再次閉上眼睛,卻怎么也忘不掉,在那短短一瞬間自己看見的,他狼狽的樣子,以及眼中泛著的水光。

  是他堅持不懈的話將她給拉回來的,余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可惡的,但也是能牽動她靈魂與心的男人。

  之后,因為受到重創,幾乎致命的刀傷,所以余翹一直都是睡睡醒醒的處于昏迷狀態,不過依稀還是記得慕容謹之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自己,他親自為她換藥,喂她食物,擦身,喝水,完全都不讓宮女插手。

  每次她短暫的醒過來,慕容謹之都在她的身邊,坐在一旁的桌案批閱奏折,甚至為了她以為遇襲受傷為由,連早朝都不去,將前朝將搬到了御書房里。

  所以,文武百官每天都聚集到了御書房前殿回稟上書,處理完公務之后,慕容謹之才會回到她的床榻上,其實,那是他的床榻。

  慕容謹之縮短了處理公務的時辰,因為這樣她有時醒過來,才能看見他躺在身邊,他的筆會在她醒過來時就停下來。

  就像是現在,余翹剛剛睜開眼睛,看見他疲倦得擦臉,沒看多久他就感覺到了她注視的目光,便抬起頭來,離開水塔,然后將溫在白瓷盤中的湯藥端來。

  不管有多累,有多忙,他都一直注視著她,“喝藥吧。”

  他在床邊坐下之后,將她的身體撐起來,讓她依偎進自己的懷中,親手一勺一勺的將湯藥喂進她的嘴里,慕容謹之的胸膛很溫暖,余翹能感受到隔著衣衫與肌膚之間,屬于他強勁的心跳,就在耳邊鼓動。

  醫治重傷的湯藥味道非常苦重,但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獨有的味道,當他將湯藥送進嘴里,她順從的喝下,沒有一絲抗拒。

  直到看見她咽下之后,慕容謹之才開口,“沒見過你這么乖,不怕我下毒毒死你?”

  余翹抬起視線,看見他臉上的微笑,只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惱火,可是當他每次一勺將湯藥送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乖乖的張開了嘴,喝下那些苦澀的湯藥。

  她看見了他手上的的傷,她記得他是空手抓住那個刺客砍來的刀,那一刀,如果在用力一點,他的整天手臂就廢了,發現她的視線,慕容謹之沒有隱藏,并繼續問道:“不是很想我死嗎?為什么要幫我擋下那一刀。”

  余翹微微一愣,農活的抿起唇,這個男人的性格真是一點都不好,乖張可惡,明明是心知肚明的,卻還是故意要問她。

  為了報復他的挑釁,余翹脫口而出,“還沒有看見你的報應,我哪里舍得死啊!”

  “嗯?”慕容謹之凝望著她,緩緩揚起嘴唇,“就是這樣?”

  她的心,因為他溫柔的凝望,用力的跳動了一下,這一眼有點讓她喘不過氣來,只能靠避開他的視線來緩解那股悸動。

  “翹翹。”他又喚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在她耳邊回蕩,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應了一聲,“嗯?”

  “承認你關心我會少二兩肉嗎?”

  他再問,之后就靠在她耳畔,而她的腦子里浮現出之前他的表情,黑眸中少見的驚慌為她而出現。

  余翹輕咬嘴唇,感到他的心跳,呼吸,“是啊。”她小聲的回答。

  而他卻低聲笑出來,之后愉悅的再喂了她一勺滿滿又苦又濃湯藥,而這段療傷的日子,變得特別的漫長,可是有了慕容謹之細心的照顧,她再也不走出這座殿,再也不去面對外面的腥風血雨,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慕容謹之還是依然寫著自己的治國之策,還是身處在權力巔峰的斗爭中,而此時此刻只是短暫的平靜而已,她在御書房內殿養傷這段時間里,她從慕容謹之與夏卿之間的談話能夠聽得出來,他們懷疑刺客是白太后派來的,但是卻沒有證據,因為那些刺客已經在那天都死在了慕容謹之的劍下,至于白楓有沒有參與其中,也不得而知。

  其實,那天,他是故意拖延,為了生擒一名刺客,但卻沒想到她竟然在御書房,之后還替他擋了一劍,那劍,讓他暴怒,失控后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而白太后會在現場,是想給人營造出一種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假象,所以那天慕容謹之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還是差點連她都殺了,好在夏卿等人破門而入,及時勸住了他,才沒有釀成一場空前絕后宮廷慘案。

  于是,最后慕容謹之為了安撫太后,親自去了天卿宮賠罪,之后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以他淡定的樣子,余翹懷疑他曾經遇到過多少刺客,遭遇了多少暗殺,他應該都記不清楚了吧,還是早就不用去算了,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透徹了,纏綿病榻的日子里,她有很多的時間去思考很多問題。

  想到他,自己一醒來,他就放下筆,端著湯藥過來照顧自己,余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在喝完藥之后開口:“你說你這輩子在乎的東西不多。”

  “嗯?”余翹緩了一口氣,感覺胸口的傷口還是很疼,但還是堅持看住他的臉,提了一口氣,問道:“你說你根本不在意別人是怎么看你的,既然如此,為什么你要讓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為什么要將自己的志向告訴我。”

  慕容謹之將空碗放回到桌上,垂眸,瞅著她,唇角彎出一個弧度,“因為我只想告訴你。”

  說完,他伸手輕鍍上她的脖子,雙眸不移,直勾勾的看著她,“我需要一個敢站在我身邊,跟我一起下煉獄的女人。”然后,他深深的吻了她,品嘗她嘴里湯藥的苦澀味道。

  之后,她聽見他在自己耳邊,緩聲說道:“你用命換我的真心,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夏日,知了吵鬧不休,余翹胸口的傷已經痊愈了,雖然是重傷,痊愈后偶爾還會咳嗽個不停,不過最近咳嗽的次數已經逐漸少了。

  不過,刺客那一刀,還是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那個傷疤不大,慕容謹之用千葉最珍貴的凝膚膏每天為她涂抹,讓那道疤痕逐漸的轉淡,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今天,天還未亮,他就上朝去了。

  大約十天之前,她的傷就完全治愈了,慕容謹之也恢復了之前的作息,唯一不同的是他住進了內殿中,每晚都擁著她入睡,這也讓余翹注意到他這些日子來積累下來的疲憊,以及不時會發作的頭疼。

  看來,要讓韓良給他開服方子,這次該輪到他喝那些又苦又濃的湯藥了。

  余翹站起來,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用手輕撫鏡中的自己,看著胸前那個疤,想著他說過的話——這段日子以來,慕容謹之一點一滴,讓人難以掙脫的方式,將她拉在身邊,跟他站在相同的位置上,看他所看見的,所以相處越久,她也越加的了解他。

  這些,是他算計好的。

  在蜀邑時,她可以不去邊城,可以不去想他的殘忍,可是現在,他就是要她看見,要她知道,不容許她閃避。

  慕容謹之蠻橫的拉著她,讓她一步步的沉淪,原本那是只屬于他的煉獄,但是他卻硬生生拉住她的手,將她拉下去。

  余翹緩緩的將外袍套上,系上了腰帶,其實跟站在他身邊,在煉獄中痛苦,還真的不如死了來的輕松,但是他不肯放過自己,而她現在也走不了。

  余翹緩緩的束起長發,腳步輕盈的轉身走了出去。

  一碗銀耳百合湯,慕容謹之看著她端來一碗甜湯,放在他的面前,在他批閱完蜀邑那邊呈上來的最后一本折子之后,她那只端著甜湯的手已經悄然而來,動作沒有一點聲音。

  慕容謹之的手中還握著狼毫,因為那碗甜湯,他微微一愣看著她從一旁的漆盤上拿下擱放調羹的白瓷碟,跟白瓷的調羹,一塊兒放在碗邊。

  他抬起黑眸,凝望著她。“不會有毒吧?”嘲諷的問題,雖知道是玩笑,可仍刺耳得很,但是她的表情從容不變,繼續將一張綢緞手絹折好放在碗旁,然后伸出手,睜大眼睛瞧著他,向他討要手中的狼毫。

  慕容謹之挑眉,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的張開唇,近乎挑釁一般的問道:“怕啊?”

  他說,笑意更深,“我有什么好怕的,朕從五歲開始就不斷被行刺,被下毒——”

  余翹盯著他,心里為他而難受,不過嘴上還是嘴硬的,“那你的童年還真是不幸。”她的芊芊素手還是那樣伸著在他面前,距離甚至是更近了,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手上的狼毫。

  這個人,完全不知道餓的,余翹比他更清楚,他一定是從早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這段時間,除了處理國事,還要時刻關注蜀邑的情況,簡直就是廢寢忘食,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韓良曾經找到過她,告訴她,夏日時節,陽氣外發,之前他本就中毒了,雖然已解,但是身體內積聚的劇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干凈,怕暑氣沖上來對身體造成損害,余翹想這大概也是他為什么這段日子來飲食難進,寢也難安的原因。

  慕容謹之的樣子,她都看在眼中,所以越是無法放著不管,“你要是餓死了,那些宏圖大業誰來完成啊。”余翹有些氣惱的提醒,語氣也接近斥責。

  慕容謹之眼中浮現出暖意,“說的有道理!”他欣然點頭,遞出手中的狼毫筆,乖乖的交給了她。

  余翹握著筆,將它扔到了一邊,甚至不敢多看他那雙暖意春水的雙眸,她替他在白玉筆洗中清洗干凈狼毫,墨迅速的染黑了筆洗中的清水。

  那池黑水,就像是慕容謹之拖著她走進的一灘渾水,洗好毛筆之后,她拿著干凈的白布,將毛筆輕輕壓干水分,放回到硯臺上,但她卻始終感覺到他如影隨形的目光。

  情不自禁的,余翹抬起眸子,望見他一動也不動靜靜望著她。

  桌上那碗天堂,還是原處,連調羹也沒被動過,他的眼,又深又黑,漾著讓人心亂的溫柔,“你喂朕,好不好?”

  那聲音,沙啞中透著渴望,余翹屏住氣息,又因為他而心動,這比什么情感都更深刻,更難忍。

  “只要是你喂朕的,就算是天下最烈的毒藥,朕也會心甘情愿吃下。”

  余翹很想要轉開視線,但是卻始終做不到。

  慕容謹之注視著她,就在那里等著,過了好一會兒,余翹終于認輸,抬起手,端起白玉碗,拿起了調羹,舀起一勺,送到他的嘴邊。

  他眼中的笑意深深,乖順的吃下,一勺一勺的吃完整碗甜湯,直到吃完整碗,他又拿起毛病,攤開了奏折,再次開始批閱。

  身旁的余翹,將碗碟收拾妥當,就退出了前殿。

  慕容謹之原本以為他不會再從內殿出來,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又回來了,還帶來了一些熏香,將它們研磨成粉,扔進熏爐中。

  “你頭疼,韓良說這些熏香可以緩解你的頭疼。”

  慕容謹之忍不住看了看她的姿態,她蓋上熏爐蓋子,煙,裊裊飄散,然后她到他身邊,輕輕的坐下來。

  他有些詫異,看著她開始磨墨,她為自己磨墨,剎那間,他握緊了手中的筆,她卻神情自若,小心的,緩緩的為他研墨,他的雙眼竟然有些發酸。

  他的喉嚨微梗,感覺眼前的煙霧一端在她的指上,另一端就繞著他的心,一圈又一圈,無法松開,他只求今生今世,都不要松開。

  寧可,就這么被她繞著,只求,她不要松開。

  凝望著身旁的人,慕容謹之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就怕會嚇到她。

  他克制著心中難以言喻的情感,佯裝什么事也沒有發生,用毛筆輕輕蘸取她研磨出來的墨,提筆繼續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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