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為奴8
在他們之間,有某種東西,在一點一滴的消失,同時,也有某種東西,在一點一滴的重新在眼中復活。余翹克制自己,不主動接近他,也不主動開口,兩天前的一晚,她又去了偏殿,靠在他耳邊說了好多話,第二天夜里,慕容謹之就離開了偏殿,沒有在那里過夜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的闖入,徹底的毀掉了她的期待,和這么長日子以來的辛苦。
那夜,她剛入睡,可是一張厚重的手掌,從后面蓋住了她的口鼻,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小屋里幽暗無光,余翹根本看不清楚來人是誰,是誰捂住了她。
“不要說話!”是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她從來不曾聽過,與喬政扎,男人動作就更快的將她制服住。
“娘娘,請您放心,我不是壞人。”那個男人壓低聲音,說話恭敬,但是動作卻近乎于侵犯,“是侯爺派我來的。”
男人說完,才放開手。
侯爺?懷思嗎?
余翹半去坐起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帽檐壓得低低的,雙眼閃爍著。
“是侯爺派小人來救娘娘去蜀邑的,娘娘,快起來吧,跟我走!”男人說道,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腕,逼她下床,連鞋都沒有穿就踉蹌著被拖了出去。
不,她不能走——而且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不好,眼神閃爍,好像在掩飾什么,蜀邑離京城有三月的路程,懷思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這邊的情況。
“不——等等,我不能走。”余翹驚慌的說道:“你放開我,我不能走!”
男人猛的捂住她的嘴巴,似不想她再拒絕,“娘娘,請您小聲一點,如果被人發現,我們都會死的!”
余翹想想也對,如果被發現,不僅他會死,她也不能活了,但是安靜下來后,黑衣人將她再次拖住,往殿外走。
“等一下,你先放開我!”余翹再次掙扎,但是卻擺脫不了男人的力量,纖瘦的身體被硬拉著離開了大殿。
大雪紛飛的寒夜里,余翹只穿著單薄的衣服,連鞋都沒穿上就被拖了出來,一路往行宮宮門走,迎面而來的大雪讓她跟在黑衣人身后瑟瑟發抖。
“如你真是懷思派來的人,你就自己一個人回去吧,我不能跟你走,你告訴懷思,我還要留在這里。”
余翹焦急的聲明,想要說服前面的黑衣人,“如果我走了,一切都前功盡棄了,我好不容易才——”說到一半,她又不說下去了反正現在她不能離開,如果離開了,她的努力都會化為虛有。
黑衣人卻置若罔聞,還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聽到她說的話后眼中還閃過濃濃的不耐煩。
黑夜大雪籠罩了這座城,余翹繼續掙扎,黑衣人回歸頭來,搶在她開口前說話,露出一個假兮兮的安撫微笑,“娘娘,侯爺也來了——就在行宮外面十里亭里等著娘娘您呢。”
黑衣人壓低聲音,緊張的告訴她,“娘娘,你應該知道侯爺駐守蜀邑,沒有圣命是不能回京城的,侯爺冒險回來,很危險,請你千萬不要出聲,免得暴露了咱們的行蹤,也害了侯爺。”
他一提到趙懷思,余翹果然停下了掙扎。
夜色深濃,余翹被黑衣人拖拉著朝前走,絲毫沒有注意到后面的正殿二樓那扇窗戶前,一雙灼熱的黑眸,正緊緊地追隨著他們的背影,看著她被那個黑衣人越走越遠。
到了宮門外,黑衣人將她攔腰抱起來,越過宮墻,穩穩的落在宮門外的一輛馬車前,這輛馬車看起來平平無奇,就像是一般街上來往客商的馬車,這樣的的馬車每天進入城內城外不知道有多少,當她被拉著上車后,也不會有人產生好奇。
“懷思在哪里?”余翹輕聲問道,隱約的覺得后背有一股涼意,心中忐忑不安。
“在城外不遠的十里亭。”黑衣人說道。
余翹是太過于擔心趙懷思偷偷回到京城如果被發現后的安慰,所以從一上車后就趕緊詢問。
而站在窗邊的慕容謹之,親眼看見那個瘦小的身影,沒有一點反抗的就上了馬車,即使是隔了這么遠的距離,他那雙銳利的視線,仍然能看見那張美麗的臉上充滿了擔憂還有期盼。
她在期盼什么?又要逃了嗎?
就在她對自己說了那些話之后,她竟然心甘情愿的就要跟著一個陌生的黑衣人離開這里,頭也不回。
對他說讓我補償你好嗎——那么溫柔的聲音,還回蕩在他耳邊,那么無辜,柔弱,甚至眼淚落下來時的溫度,她還記憶猶新。
慕容謹之仰起頭,肩膀上的肌肉聳起,雙手緊緊捏著窗邊的橫木,直到堅硬的木頭在他手中化為灰木屑。
他緊閉著眼睛,咬緊牙,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發出野獸一般的怒吼,聲音響徹了整座行宮。
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想要欺騙他!
“落城門!”
慕容謹之對著殿下的暗影衛下令,反身抽出腰間的佩劍,像是一頭兇狠的野獸,一雙通紅的雙眼,從窗口一躍而下。
整座行宮也因為他與暗影衛的出現而糟亂了起來,暗影衛跟在他身后,舉著燈籠,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城門外,數以百計的腳步聲,讓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在馬車上的余翹,還在黑暗中急急出聲低喚,但是卻得不到回應,她只能往后挪動身子,直到身子碰到馬車里面的座椅。
這輛馬車里,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就在她感到不安想要壓身走出馬車時,那如雷聲一般的吼聲已經到了跟前,而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她也是渾身一驚。
緊接著,外面的火光照亮了整輛馬車,侍衛也在這刻包圍了整座馬車。
“下來!”
“留下活口,皇上要知道他是什么人!”
侍衛手里的武器在火光中閃耀出寒光,而那個已經受了重傷的黑衣人,橫手揮刀,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寒光,閃過,一劍接著一劍——
黑衣男人瞪大了眼睛,居然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臉上全是扭曲的驚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在男人的劍下一塊一塊的掉落。
而慕容謹之使出的最后一劍,直接命中他的脖子。
鮮血淋淋的人頭落地,在地上滾動了幾圈,直接掉進了一旁的污水溝里,臉上還留著驚恐的表情,好像再無聲的說著無法相信世間竟然會有這么狠絕的劍法。
慕容謹之站在血色中,神情如狂,四周圍都寂靜了下來,暗影衛舉著燈籠,看著地上的殘尸,以及雙目赤紅的皇帝踏過那些尸塊,朝著馬車走去,一把扯下面前的簾子。
一張無辜茫然的臉望向了他,“謹之?”余翹想要伸出手,但卻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顯得困惑而膽怯。
他的表情可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慕容謹之看著她,又是這樣的一張無辜的臉,這么溫柔的聲音,他抿著唇,露出猙獰的冷笑。“差一點又能跑掉了,是吧?”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毫不留情的將她從馬車里給扯了出來。
他幾乎將她身體抬高到跟自己一樣的高度,抵在她的唇邊,笑容詭異得讓人汗毛直立。
他嘶聲問道:“可惜只差那么一點點!”
“你想離開這里,沒那么容易!”慕容謹之憤恨的抓起她,將她扛在肩上頭也不回的朝著行宮內走去,留下一群侍衛與暗影衛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相互瞧著。
大雪在短暫的停歇后,又無聲的落下來,覆蓋住了滿地的血跡。
這一夜,是今年千葉朝最冷的一夜——
那讓人驚心的力量,將她狠狠地甩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余翹慌亂的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好像能將所有的東西都焚燒殆盡。
黑夜中,慕容謹之長發凌亂,袍子上全是未干的血跡,表情絕冷到讓人膽寒,憤怒的吼聲震動了整個寢殿。
“又想逃跑!?”他吼著,抓住她的肩膀,力量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瞪著她,猛烈的搖晃她,“你是不是又想逃!”
那股巨大的力量,讓她連說話都說不完整。
“沒——我沒有——他,我——沒有!”余翹試著去解釋什么,但是慕容謹之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跑啊!”他繼續咆哮,抵在她的眉眼前,“你再逃給我看!”
“不,我沒有。”余翹喘息著,試圖解釋什么,“我沒有要逃走,是——”本想說出是懷思來了,那人是懷思的人,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出懷思的名字,怕是懷思會有危險,她不能冒險。
砰!
慕容謹之伸手一拳,打斷了她身后的床梁,嚇得她不敢言語,“你沒有逃?那我看見的是什么——”慕容謹之怒極反笑,嘲諷的挑起眉來,用緩慢的聲音開口,“是我親眼看見你自愿跟那個男人走的——你是自愿的,沒有反抗,就像是你曾經無數次想要離開我一樣,眼中充滿了期待!”
剛才那一幕,讓他愈加的恨!
恨她,也更加恨自己,他咬著牙,克制想要掐死她的沖動,原來這一起誒都只是她的手段而已,她裝無辜,裝柔弱,撲進火盆搶下那塊玉墜,他的心有了一些動搖,掌心的傷,還有她夜晚對他的溫柔低喃,都迷惑住了他。
他承認自己愛上過她,甚至將仇恨還有深深的屈辱都拋到腦后,選擇相信她,可是當他再次親眼看見她頭也不會的想要逃跑時,那重新回來的愛,都立刻變成了恨。
慕容謹之抿著唇,幾乎用全身的力量壓住她。
“謹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可是他卻置若罔聞,大掌毫不留情的挪到他們身體之間的縫隙中,粗暴的時凱了她身上單薄的裙褂。
瞬間,余翹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不要這樣做——求求你!不要!”
余翹拼命地掙扎,但是卻無法抵抗他強大的力量,裙擺被時列的響聲,讓她的心墜入了深淵。
慕容謹之冷冷的宣告:“朕最恨的就是欺騙!”
“我沒有騙你!”余翹驚恐地發現,那件單衣已經無法保護自己了,而他的回答只是一聲冷笑。
“曾經欺騙過朕,背叛過朕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慕容謹之手上用力,是凱了她的長哭,搶姓的份凱了她的爽推,旁打的神曲計入,比得她無法病隆。
而她嬌小的身子,在恐懼下而顫抖,淚水涌出眼眶,她有試著逃跑,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因為她稍微的動一下,就會被他老老啞住。
他的肩贏,個著補撩,低在她最脆弱柔軟的一處,她全身冰冷,哀求著眼前的男人,“不要這樣對待我——求你了,請你相信我,我沒有逃走!”
慕容謹之垂眼,睨著她,伸手借開哭頭,是放出局打的灼熱,“好,朕相信你!”他面無表情,用夏踢媃著她,像是在宣告酷刑即將開始。
“相信你的下場就是朕像是個笨蛋一樣被你耍著玩!”
“不要!”
“難道你沒有想過逃走嗎?”
“我——對不起——”在她的眼中,都是恐懼,“我以后都不會逃了。”而他,視若無睹。
“朕不會再相信你這個騙子!”慕容謹之的手我著她的要,阻止她退縮,搶姓將她拉近。
他俯身貼在她臉龐,威脅道:“你從今夜開始,是朕的奴隸!朕是你的主人,你就算是死,也別想逃離朕的身邊!”
在他憤怒的宣告下,悍然聽要,進如了她的神替。
他的劇打,粗暴,與她的趕色,讓這一切都成了折磨,那張臉在瞬間慘白,疼得瑟縮,因為他的強悍進如而痛苦的叫出來。
“啊!”
他的眼中,有些許的疼惜,一閃而過。
慕容謹之卻依然用力的停近,強迫她接受自己,她只能無助的咬著唇,手握緊身下的絲綢被褥,淚水無聲的滑落下蒼白的臉蛋。
躺在床上的余翹,痛苦無助,但是卻不再反抗,身子隨著他每一次粗抱的停近而猛列的震動。
這夜,慕容謹之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她——
窗外,大雪停歇,殿內,燭火未滅時,慕容謹之就已經離開了,獨自將她留在黑暗中,她沒有任何知覺了,只是那樣像行尸走肉一般的躺在床上,雙眼看著頂上的某處,眼睛眨也不眨,好像在望著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零碎的雪花從窗戶外飄進來,落在她的手臂上,余翹緩緩的撐起身子,看著窗外,雪已經覆蓋了整座行宮,遮掩上了這里的所有痛,眼淚——
她忍著雙腿之間的疼,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出偏殿,光著腳,走到了殿外的巨大露臺上。
此刻,天空已經漸漸露出魚肚白,而整個行宮的人還在睡夢中,她穿著殘破的衣服,站在露臺上,看著前方,大雪掩蓋住了眼前的一切,讓她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她不認得這里了,這是哪里?
為什么她會在這里?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眉心,下雪了,雪花飄落,仰起頭,緩緩伸出手,雪花落入掌心,卻像是誓言一樣,轉眼就化了。
余翹佇立在風雪中,像是一縷隨時都會消失的幽魂,雪融化在臉上,像是淚一般,冰冷透心。
終于,體力不支,緩緩的倒在雪中,雪花落下來,一片片的,之間將她淹沒,閉上眼睛,夢見現代時的她充滿活力,夢見跌入湖水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那個男人,她做了夢,永遠都不想醒過來。
瘦弱的身子,微微一動,她的夢還是醒了,睜開眼睛,只剩下一片荒涼,而陰霾還在。
德珠看見她在雪地里,立刻跑去叫人,回來時眼睜睜看著帝王將她抱回寢殿中。
德珠一直不敢睡下,在寢殿外面提心吊膽的守著,她聽見寢殿里傳來帝君怒吼的聲音,卻不曾聽見那位廢后的只字片語。
半晌之后,帝君出來,臉上陰沉的可怕,嚇退了所有的太監宮女,帝君站在火盆旁,金抿著唇,全身都散發著可怕的戾氣。
待到天邊出現晨光時,德珠麼麼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擔心,躡手躡腳的走進寢殿中,看見帝王發怒的樣子,德珠實在很擔心,可是殿門從里面鎖上了。
德珠拿來鑰匙,打開了門鎖,推開門,一室的凌亂,聞到了空氣中散發著男女歡哎之后的氣息。
凌亂的床上,留著撕裂的破布,那是屬于女人的衣服,德珠深深的嘆息,她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沒事吧?”德珠麼麼輕聲問道,心中滿是擔心,雖然對于帝君,她這個宮女根本沒有置裰的資格,但是這樣傷害一個女子。
黑暗中,沒有一點聲音,德珠麼麼掀開被子,赫然發現床上根本沒有人,她急忙出去,點亮拉住,卻四周圍都不見人影。
德珠大驚失色,匆匆出殿,跑到慕容謹之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皇上,娘娘她——”
慕容謹之目光掃來,銳利的目光之下,有著深深的疲憊,“她又怎么了?”
“娘娘不見了。”慕容謹之攸的起身。
“怎么可能!”他離開時,明明親自鎖了門。
“真的,我進去到處都找過了,沒有看見娘娘的,就是被窩里,我也看了,沒有——”
德珠喘著氣,就連她也想不出余翹會去哪里。
瞬間,德珠麼麼臉色刷白下來,“皇上,奴婢忘記關窗戶了。”
德珠顫抖著聲音,“不會是,不會是從窗戶爬出去的吧——”
慕容謹之眸色一黯,迅速的往殿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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