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囚禁
不知怎么的,她看到那樣的神情,竟覺得有些熟悉,甚至沒來由地感到怨憤。
但想到師父還在仙界,便不得不忍下這口氣,極力懇求:“我留下便是了,可是我夫君那邊……前輩能不能幫我知會一聲?”
萬一幾萬年都找不到自己,難保師父會做傻事。
白發男子不悅地看著她臉上的焦灼,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禾兒,也是這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放過她的心上人。
真是讓人火大。
他面無表情地說:“時間可以消磨一些,等個千年萬年,你的夫君自然會忘了你。”
這是不打算幫她這個忙了。
蔚秋急忙大喊:“前輩您既然能找到我,想必找到我夫君不是難事,為什么——”
“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
白發男子不耐煩地低喝道,態度強硬得讓人絕望。
蔚秋看著那人冷漠的目光,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渾身沒來由地發冷,冷到骨子里,是幾輩子都忘不掉的那種冷。
很快,又聽見對方說:“別忘了,是我救了你,你留在這里幫我養元神,是你理應做的。”
可惡……
蔚秋死死攥著袖下的拳頭,聽著那些以為是的要求,終于忍無可忍地抬起頭,怒視著那人的背影說:“我寧愿你當初沒有救我!”
就算被方葉龍發現了,也只不過是被打得更慘一些。
而他救自己,也并非是因為心善,而是自己是他苦尋多年的,最適合溫養元神的容器罷了!
如果可以重來,她寧愿死在那牢籠里,也不愿被他囚禁在此,每日想象著師父久尋自己不得的模樣,卻無能為力!
聽到身后的咆哮聲,白發男子的臉色一僵,很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來,看著她眸中無比刺眼的怨憤,忽然想起禾兒臨死之前的神情也是如此。
她恨他,她們都恨他。
更可笑的是,她們為的都是一個男子!
這世間男子千千萬萬,要什么樣的沒有?為何禾兒寧愿背棄血脈相連的至親,也要陪那個人去死?
他想不通。
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都無法釋懷那個愚蠢的決定。
白發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便用結界將她關在原地,結界里除了一張榻子,什么也沒有,什么也看不見。
就這么冷了她三日。
第四日,結界沒有被撤下,但白發男子卻出現在結界里,看著坐在地上不語的女子,眉頭微蹙。
顯然她是不愿搭理自己,更不愿吃自己送來的飯菜。
白發男子無聲地邁開步伐,走到她面前蹲下,打開飯盒,親手將飯菜夾到她嘴邊:“張嘴。”
大約等了三個呼吸,女子默默地別過臉。
沉默是最好的反抗。
白發男子盯了她一會兒,耐心全無地將飯盒放下,篤定地說:“餓了,你總會吃的。”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結界。
之后便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他就在外面看自己的笑話,等著自己的意識向食物求饒。
可惜他錯了。
蔚秋每每感到饑餓,便會爬到榻上去睡覺,實在睡不著,就用靈力催眠自己入睡。
直到最后,她不用靈力催眠也能睡著。
只不過那是昏睡的睡。
終于有一天——
白發男子臉色難看地走進結界,看著她微微合眼的模樣,薄唇頓時抿成一條直線。
“你這是打算用死來威脅我?別忘了,你體內有涅槃靈根,受折磨的只是你自己而已,根本威脅不到禾兒的元神。”
見過愚蠢的女人,卻沒見過像她這么蠢的!
可惜蔚秋并沒有應答,只是定定地看著某個方向,即便意識已經渙散,她的倔強也沒有半分減少。
白發男子冷眼盯了她一會兒,終于動了。
動作一點兒都不客氣地捏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拎起來:“你就算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我也不會有半分憐……”
話語截然而止。
他眼中滿滿都是不可置信,連忙又在她的脈搏上探了探,把脈的結果讓他震驚不已。
這抹震驚總算讓蔚秋有了一點兒反應。
剛抬眸便聽見對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有身孕了?”
這句話著實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白發男子是從未遇到這般棘手的事情,所以探出喜脈后腦子里一片空白。
而蔚秋是餓得腦子一片空白,遲鈍地想了很久,才將‘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盡數消化。
還未來得及無措和高興,就看見白發男子沉下臉來,一字一句地問:“是你夫君的?”
然而說完了,才發覺這句話有些愚蠢可笑。
但很快他就被眼前的女子甩開了手,并且被她用一種極度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像極了護犢子的母獅子。
白發男子頓時冷下臉來,拍了拍衣袖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腹中的胎兒做什么的。”
當然,前提是不要影響到禾兒的元神。
他面無表情地心想,轉過身道:“你既知你有了身孕,就該為你腹中的胎兒想一想,絕食對你們母子沒有任何好處。”
這回,她可再沒有任何底氣可以要挾他了。
一直龜縮在角落里的白衣女子冷眼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忽然攥緊了手邊的衣裙,聲音嘶啞地喊:“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人,連涅槃靈根都知道,還有這個空間外的星辰,不像是被刻意制造出來的幻象。
更像是……真實存在的。
不遠處的白發男子聽到這話,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目光沉沉地透過結界,望著外邊的星辰,很多埋葬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再度浮現在眼前。
……
自那日后,仙界再無一個名為阿秋的藥師的蹤跡。
白玦衣不信邪地苦尋了很久,仍是沒有找到她的蹤跡,于是回到三重水月境跟鬼叟抱怨了起來。
誰知鬼叟聽完臉色頓時變了,好像要跟誰拼命似的。
白玦衣連忙喝口水壓壓驚,然后很是不解地上下打量道:“鬼真前輩,您這是怎么了?這消息……有那么嚇人么?”
頂多是覺得奇怪,要么是那丫頭趁亂偷溜了,要么就是被哪只死靈海妖給吃了。
想想就覺得怪可惜的。
白玦衣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就要飲,誰知對面的老者忽然吐出一個震驚了所有人的消息:“她就是不虞一直苦苦尋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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