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煉化便可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豹妖不知吃了多少修士,甭管肉好不好吃,光是想著便覺得膈應得慌。
還,還是算了吧。
蔚秋咽了咽唾沫,問正將六尾收入黑戒之中的男子:“師父,安之說著六尾嬰豹渾身都是寶,您該不會是想將它抽筋扒皮吧?”
燕不虞回答:“不必如此麻煩,煉化便可。”
說著,他左手心幻出一個巴掌那么大的爐鼎,隱約能瞧見有七彩光芒在鼎中閃爍。
不等她看個仔細,那六尾嬰豹便被整個投入爐鼎中。
什么叫別有洞天,此刻算是大徹大悟了。
難怪古書里常常動不動就寫著這樣一句:某某將什么什么巨鷹猛獸丟入爐鼎中,經(jīng)過七七四十九日的煉化,終于大成!
等等!
這六尾嬰豹不會也要煉個七七四十九日吧?
蔚秋驚了一下,扭頭便見自家?guī)煾敢呀?jīng)盤膝坐下,手握爐鼎,閉眸煉化鼎內(nèi)的妖獸。
任她怎么喊都不為所動。
這下慘了,若師父一日不睜眼,她就得一直守在此處護法啊!
倘若一煉便是一兩個月,甚至更久——
想到那時的光景,蔚秋覺得自己回去一定會被隨意罵個狗血淋頭,不如……先傳個信?可是沒有靈力該怎么傳?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現(xiàn)成的靈力便幽幽轉(zhuǎn)醒,哎呦呦地喊腰酸背痛,然后就看到了正在煉化的燕不虞的背影,不由迷惑地掃了一眼四周:“奇怪,方才不是……”
“你放心。”
蔚秋走到他面前,伸手道:“師父已經(jīng)將那妖獸降服了,此刻正在煉化妖身。”
“哦……”
伍安之懵懂的搭著她的手站了起來,拍了拍沾了泥的衣袍,便好奇地探頭說:“這六尾嬰豹修為高深,恐怕不好煉化吧?”
不過總比它那六根尾巴好煉化就是了。
蔚秋不懂煉化之術(shù),只是嘆道:“我倒是不怕等,就是怕隨意太久聯(lián)系不上我,會著急。所以……”
說著,期盼的目光便投向身后的小少年。
“安之啊。”
“啊?”
伍安之茫然地望著她,莫名其妙就被賦予了重任:“不如你幫我傳個靈信,告知隨意一聲?”
只是告知的話,他倒是可以幫這個忙。
不過……
少年忍不住問:“蔚姐姐,我記得你方才在來的路上偷偷與我說了,前輩在你體內(nèi)存了些靈力,既是如此,為何還要我代勞啊?”
“咳。”
蔚秋險些被嗆到,緩了口氣,這才頗為尷尬地說:“我這不是……練笛子都用光了嗎?”
再說了,靈丹聚頂這功法她尚且只練了些皮毛,根本兜不住多少靈力,也就師父的靈力渾厚,才用得久一些。
眼下要現(xiàn)學現(xiàn)用,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伍安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就這么成了她的代筆,將好長一段話記錄了下來,甚至為了防止隨意懷疑,費了好些靈力將蔚秋的影像錄了兩息。
待靈信傳出去后,他已是累得夠嗆,擦了擦額前的細汗道:“蔚姐姐,這下應該沒有什么需要我代勞的了吧?”
瞧他累成這樣,蔚秋哪兒好意思再多說些什么,連忙叫他去打坐調(diào)息,然后獨自一人坐在師父跟前,好奇地捧著臉頰瞅啊瞅。
也不知是不是被這張俊俏的臉龐迷得暈頭轉(zhuǎn)向,沒多久便瞇起眼進入夢鄉(xiāng)。
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喃喃:“不能睡……”
……
七日后。
隨意終于閉關(guān)結(jié)束,一開門就有下人代為傳喚:“大公子,家主請您過去一趟。”
“何事?”
“家主沒細說。”
“知道了。”
隨意不耐煩扯了扯衣襟,有氣無力地說:“帶路吧。”
本以為隨子瑜突破了,那老頭便不會似從前那般隔三差五就喚自己過去,沒想到反而叫得更勤了。
害得他只能用閉關(guān)作為借口,能躲一日便是一日。
誰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才剛出關(guān),就被老頭叫去了,八成又是什么不得結(jié)交惡友,還有早日去嵐新宗測試,好入宗為隨家爭光。
鬼才要為隨家爭光呢,沒搞垮隨家就不錯了。
少年不屑地撇撇嘴,剛要問下人那便宜老爹是不是又在后娘的溫柔鄉(xiāng)里,便瞥見迎面朝這邊走來的隨子瑜,整個表情頓時垮掉。
怎么哪里都能看見他?
隨意郁悶地扭過頭去,直接無視了對方要打招呼的表情和動作,越過帶路的下人,直沖沖地往隨蘭氏住所的方向走去。
誰知走到半路,有人急匆匆上來告知自己走錯方向了。
那人竟還是隨子瑜!
什么情況,他今天是吃錯藥了嗎,這么殷勤?
隨意見了鬼似的上下打量道:“你沒毛病吧,沒吃藥就趕緊補上,別以為你這么殷勤我就會忘記你原本是怎么對我的!”
說完這句話,他如避蛇蝎一般甩袖就走。
隨后趕來的下人一頭霧水地問站在原地隨子瑜:“二公子,大公子人呢?”
“他?”
隨子瑜看向少年離去的方向,淡笑道:“不必擔憂,兄長與我是同路,想必不會走錯。”
可惜……是同路殊途的同路。
那下人不知此話的深意,只是聽從隨子瑜的話,很放心地拱手道:“那小的就退下了。”
待下人遠去后,隨子瑜這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難得有一日見老頭不在隨蘭氏那兒待著,隨意心情都好了不少。
唯一不愉快的,便是尾隨而至的隨子瑜,似以往一般吹風就咳嗽,聽得人心煩。
也罷,不理會便是。
就是不明白隨子瑜今日是吃錯了什么藥,老恭維自己,雖然以往也愛恭維,但今日卻像是沒吃藥似的,不僅恭維得沒底線,還老沖自己笑。
什么情況啊這是?
隨意搓了搓手臂,只覺得膈應得慌。
也就隨老頭正常些,見他對隨子瑜避如蛇蝎,張口就罵:“你這什么態(tài)度?讀了那么多年的書,兄友弟恭四個字全讓你給吃了?”
“是是是。”
隨意敷衍地沖一旁的少年拱手:“是為兄不對,二弟這么善解人意,還望多多海涵啊。”
連頭都不轉(zhuǎn)那種,看得隨家主火冒三丈。
正要發(fā)火,隨子瑜便及時站出來求情:“父親,兄長許是閉關(guān)久了,身心疲憊,心煩氣躁在所難免,父親就不要過多苛責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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