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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惹是生非的高華


  在身上被淡袈裟覆蓋的少年,那顆光禿禿的腦袋,頂著璀璨的陽光,雙手合十,緩步走入客棧,

  “阿彌陀佛!”

  一句佛號自客棧門口傳入。

  看著碗中,略有猩紅色的酒水,嗅著自酒中飄出的一股令人心情會略有暴躁的咸腥味,一時竟能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狂野思想。

  當猩紅的獸血酒入口,是一種極為難以形容的感受。

  有著一絲絲的血的腥味,也有著一絲絲的柔順,在腥味之外,便是霸道的辛辣。

  酒水順著喉嚨向下流動,如同刀子在喉嚨中不斷地劃動。

  歪了歪腦袋,看著手里握著的這碗獸血酒,大馬金刀坐在凳子上的少年不禁皺眉,似是酒中后反上來的香醇之氣,洶涌的沖擊著感知,使得寒羽隨之展開了緊皺著的眉頭。

  “好烈的酒啊。”

  嗅著周圍彌漫的氣味,出去化緣,才回來的韋難,不禁站在門口愣了下。

  烈酒進了肚子,登時一陣的翻江倒海。

  少年如玉般的面孔上漸漸泛起了迷人的醉紅。睜開眼,清澈的眼眸,望向站在身邊的和尚,眼神有些迷離。

  總覺得眼前的和尚很是眼熟,卻想不通是誰。迷糊了一下,似乎緩過勁來的寒羽,瞇了瞇眼,笑著說道,“回來了啊。”

  走到桌子旁,看著滿面通紅的寒羽,雙手合十的韋難嘴角抽了抽,微微頜首,

  “嗯,在外面轉了一圈。”

  坐在寒羽不遠處的幾桌食客,見到坐在門口的俊秀少年,僅是飲了一口獸血酒,便醉成這樣一時間無不嘆息。

  之前聊舜武國與大秦國戰事的一桌,都是滿臉惋惜的看著那坐在不遠處的白衣少年。

  一身銀灰色長衫的男子,輕嘆道,“這獸血酒,又名奪命酒。其意便似此酒之烈,若是尋常人喝了,恐怕一口便會丟了性命。這小子沒被這酒一口燒死,也是他體質好了。”

  “呵,幸虧我等之前沒有嘗試。”

  “就是就是。”

  聽聞四面八方響起的談論,腦袋依舊有些發蒙的白衣少年嘴角微微上揚,白衣長袍無風自動,不過片刻。

  感受著自身受到的滋養,寒羽坐在凳子上,仰面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好酒啊!”

  一旁的食客見了,皆是搖頭嘆息,“完了完了,以前那些喝死的,之前都會說這么一句話。”

  這段時日里,跟著寒羽一直鬼混的韋難,已有了不小的酒癮,見著寒羽能稱贊說好的酒,那定然不是凡物啊,舔了舔嘴唇,略有遲疑的問道,“這,這酒我能嘗嘗嗎?”

  “你不行。”寒羽果斷拒絕,隨即啟口道,“此酒過于辛烈,我身修有心法與鍛體之術,故而能被其有所滋養,若是你的話,恐怕會被這等烈酒的兇性害死。”

  自幼參禪修佛的韋難,自然不是愚笨之人,當下便明白了意思,雙手合十,淺笑著,“如此小僧便不奢求了。”

  放置在桌子上的烤雞表皮漸漸涼了,但是那種誘人的香味,依舊是環繞其上。

  寒羽伸手扯下一只雞腿,當即滿嘴流油的大口朵頤了起來。

  “唔,真香啊。”

  吃掉了這只雞腿,似是想起韋難還在身邊,緊忙將另一只雞腿扯了下來,遞給了身邊的韋難,“給,你嘗嘗,他們這弄的烤雞還是挺好吃的。”

  “嗯。”

  韋難面露苦笑,伸手接過了被炸的金黃酥脆的雞腿,張嘴便一口口的吃著。

  旁邊幾個食客,見到韋難的模樣,都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因為他們的印象中,沒有幾個正派佛家弟子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吃肉,而且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坐著吧,別站著了,別人看著還以為怎么回事呢。”

  寒羽搖頭笑了笑,將手中的雞骨扔到一旁,正準備繼續悶頭吃肉,突兀的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就這么在身邊靜靜的看著自己。

  狐疑間,回過頭,寒羽見著此時穿著很是寬松的一套褐色麻布衣衫的高華,就這么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見到他面色有些遲疑的模樣,寒羽倒是沒有多想,輕笑著問道:“怎么了?別在門口站著啊,要是沒吃飯的話,我再點些吃的。”

  高華此時的聲音有些顫抖,強忍著自己的膽怯,啟口道,“師傅,我已經處理完我的事情了,隨時可以跟您走。”

  見到高華如此的拘謹,寒羽到是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去多說什么,指了指身邊的空凳子,說道,“嗯,坐吧。”

  “好,好的。”高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寒羽的身邊,乖巧的坐在了凳子上,就這么直直的坐著,看著桌子上放著的烤雞,時不時的咽一下口水。

  “啪。”

  寒羽捏著手里的筷子,輕輕的敲了一下高華的腦袋,指著烤雞說道,

  “笨蛋,想吃就吃啊,就這么坐著是干什么呢?”

  話音落下,轉過頭,寒羽吆喝道,“小二過來下!”

  熱火朝天的后廚房內,此時二十多個小伙計在幫忙遞送材料。

  “刺啦!”,“刺啦……”

  而那幾個大廚,滿頭是汗的翻動鍋鏟,烹制菜肴。

  突兀的,站在靠近門口的一名小伙計聽到了客棧內傳出的吆喝聲,緊忙應答

  “好嘞!”

  “嘩!嘩!嘩!”

  十分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地籠罩了這間客棧。

  坐在靠近門口的一桌,寒羽第一時間便見到了外面的八十名手持樸刀的官兵,不禁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嘟囔了句,“這幫人怎么還把客棧包圍了?”

  這時,見到外面官兵追來的高華,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趴伏在地上,對著寒羽哭訴道,“對不起師傅,徒兒入門第一天便惹了這等滔天大禍,還請師傅責罰!”

  一時間客棧內的人都將目光轉到了高華的身上。

  “沒事,起來說。”

  寒羽體內元氣一動, 驅散了自己滿身的酒味,神色平靜的看著跪伏在地的高華。

  “徒兒的父母,在我八歲的時候,被這肅寧堡壘內的一名小隊長殺害。”話音至此,跪伏在地的高華明顯有些激動了幾分,面色似是決定了什么,繼續道,“而我剛才就是出去報仇了。”

  聽到他說的,寒羽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韋難,“你去把丁旺他們叫著,坐著馬車出肅寧堡壘,在沿著往夷延城去的那條官道上等著我就好了。”

  “阿彌陀佛,貧僧明白。”

  韋難點了點頭,看了看客棧外氣勢洶洶的官兵,又看了看眼前的寒羽,

  “寒施主還請少造殺孽為好!”

  見著他磨磨唧唧的,寒羽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去通知吧,我得出去了。”話音落下,將桌子上的酒肉收入儲物戒指內,這才站起來,轉過身,坦然邁步朝著客棧外走去。

  跪伏在地的高華見了,咬了咬牙,整個人沒有半點遲疑的跟上了寒羽的腳步。

  當二人來到了客棧外,看著四周圍刀光凜冽的場面,高華哪見過這種大場面,嚇的雙腿不斷地打顫,時不時的看向身邊的白衣少年。

  這時,手持長桿樸刀將寒羽和高華包圍了的官兵們,突然在中間讓出了一條路。

  瞇了瞇眼,寒羽見著從這些人的后面,走上來了一個身著黑色皮甲,茂密的胡子在那張臉上已然長滿。若非看到這些人對他如此恭敬,恐怕寒羽都會以為是哪里來的猩猩扮演的呢。

  “呔,大膽刁民,竟敢暗害我肅寧堡壘的巡邏隊長,真是罪大惡極!”

  長得如同猩猩一般丑陋的小將,將腰間掛著的軍刀抽了出來,遙遙指著站在高華身邊的寒羽,呲嘴獠牙的說道,“現在,無關人等立刻給我離開這刁民的身邊,五個呼吸的時間還不離開,視為同黨,一并處死!”

  寒羽伸手拍了拍高華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轉過頭笑呵呵的看著那毛茸茸的將領,“你不用等了,他是我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作為他的師傅,我便不能視而不理。”

  “給我上!就地將這兩個擾亂肅寧堡壘內部治安的禍害斬首示眾!”

  聽了命令。

  八十名手持長桿樸刀的官兵,進退整齊劃一的朝著寒羽和高華不斷逼近。

  “嘩!嘩!嘩!……”

  聽著他們整齊的腳步聲,站在高華的身邊,寒羽一抖衣袖,才欲上前,一旁高華似是決定了什么,當即跪在地上,看著寒羽說道,“對不起師傅,剛拜入您的門下就給您添了如此大的麻煩,其實您完全沒有必要為了萍水相逢的我如此拼命啊。”

  寒羽瞥了他一眼,淡笑著將他扶了起來,“沒事,起來吧。”

  就在這時,一柄閃著寒芒的長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寒羽的身后,將要狠狠劈下。

  感受著身后的動靜,寒羽手中一縷光芒閃過,一柄名為沒有名字的下品元晶器長劍浮現在了右手當中。

  “噗嗤!”

  悄無聲息的一劍,直接洞穿了身后那名官兵的心臟。

  當長劍抽出,寒羽淡淡一笑,右手甩了甩手腕。

  “唰~”

  手中劍挽了個雪白的劍花,轉身一劍平平刺出。

  長劍和官兵身上的皮甲相遇,皮甲頃刻被長劍切開,手感如切豆腐般輕松。

  勢不可擋的寒羽,腳步紛踏,手中劍時而斜撩,時而點刺,劍招十分簡單,在這數十人的包圍中,卻顯得如此游刃有余。

  雙方不過一個照面,客棧內,街道旁的行人與食客,皆是被震撼到了。

  眼見著一襲白衣,年歲不過十余歲的少年,依仗手中一柄白柄雪亮的長劍,轉眼殺的眾官兵毫無還手之力。

  “啊!你這個魔頭,我要殺了你,為我兄弟!”

  那官兵的話還沒說完,便睜大了眼睛,雙手死死的捂著被切斷的喉嚨。口中冒著血泡,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噗咚~”…

  一個接一個的官兵接連倒地。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是一劍斃命。

  當這八十名官兵皆倒在地上,寒羽抖了抖手中染血的長劍,殷虹的血沿著雪亮的劍刃不斷的向下流動,最終順著劍尖滴落到地面。

  “啊!”

  “太可怕啦~”

  不少看熱鬧的,這一刻都被嚇到了,見著那滿地的尸體,皆是驚慌失措的紛紛逃走。

  感受最為直接的,就是在寒羽身邊跪著的高華了。

  看著周圍那些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起來的人,高華傻眼了。

  就因為自己,導致了那些人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站在血泊中,衣衫依舊潔白的寒羽,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顛了顛手里的劍,平靜的說道,“你不要覺得自責了,畢竟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你不想死,那么,你就只有反抗你的敵人,乃至斬殺你的敵人,不要覺得心中有愧,因為,你是為了自己。”

  “弟,弟子明白!”

  高華朝著寒羽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

  那渾身黑乎乎的將領,此時握著手中的軍刀,雙腿顫顫巍巍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不會倒地,聲音顫抖的睜著眼睛,畏懼的看著寒羽:“你,你不,不要過來啊!我可是肅寧堡壘的巡邏副隊長,你,你要是敢殺了我,你們就別想出肅寧堡壘了!”

  “嗯?”寒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渾身毛發旺盛的將領,輕笑道,“我們能不能走出去,不用你管,因為,你肯定是沒命知道了,敢對我的弟子動手,就要做好丟掉性命的覺悟!”

  右腳猛地一踹,頓時一名死去的官兵跌落在地的長桿樸刀,驟然飛出。

  “哧!”

  樸刀切斷了將領手中的軍刀,直直的從他的胸口前穿透了到了后背。

  啪嗒、

  這將令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么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竟然有著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

  “好了,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肅寧堡壘是不能待下去了,趕緊走吧。”

  寒羽手腕一翻,便將長劍收入了儲物戒內。

  高華眼神有些空洞的點了點頭,很是聽話的站了起來。

  這時,得到韋難的通知,已經將馬車從馬廄里牽出來的丁旺,趕著馬車來到了客棧門口,擺手道,“師傅,快上車!”

  寒羽挑了挑眉,沒有拒絕,當下便和高華一起上了馬車。

  進入車廂內,寒羽便第一個見到了那一臉關心擔憂之色的劉蔭蔭。

  “師傅您沒事吧?”

  “放心吧,我沒事。”

  當寒羽坐在了車廂內,高華此時也默默的進入了車廂。

  “哼!”

  看著高華的模樣,劉蔭蔭便氣不打一處來,誰能想到他才拜師,轉頭就去惹了一大堆的麻煩。

  坐在一旁,寒羽見著車廂內的幾人,對高華仿佛都有一絲反感的氣氛,不禁揉了揉眉心,說道,“今后你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不要搞得氣氛這么壓抑。”

  仿佛也知道自己這次事情做得很不對一直默默坐著的高華,突然出聲問道,“不曾詢問師傅,我們是什么門派呀?”

  寒羽淡淡的說道,“云渺派!”

  “在趕馬車的那位,是云渺派的大弟子丁旺,他的女兒丁依白是二弟子,劉蔭蔭是三弟子,你是四弟子。”

  在車廂內眾人交談時,馬車在丁旺的驅趕下,在肅寧堡壘內守衛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

  唏律律——

  馬車迅速的沿著街道沖出了肅寧堡壘。

  也就過了半刻鐘的功夫,巍峨壯闊,內部兵強馬壯的肅寧堡壘,上下戒嚴。

  此刻,踏上平坦的官道,飛奔疾馳的馬車內的眾人,卻沒有去在意那些事情。

  “好了,只要遠離了肅寧堡壘就沒有什么事情了,你們可以一會兒了。”

  說著話,寒羽依靠著車廂,透過四敞大開的車廂門往外看去。

  遠處的天空,一排烏黑的云層漸漸下降遮蓋了明媚的陽光,四周漸漸有些暗了下來。

  依著車廂門框,看著坐在車板上,一邊看書一邊趕車的丁旺,寒羽輕聲說道,“保險起見,咱們再趕一段路吧,一會兒你要是困了,就讓高華替你趕車。”

  將手中的書籍放到了衣襟里,看向依靠在車廂門口的寒羽,麻布衣衫略有單薄的丁旺點了點頭,“好的師傅!”

  回過頭,看著坐在車廂里面,怔怔出神的高華,寒羽皺了下眉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華,你坐丁旺旁邊的車板上,學一學。”

  猛地回過神,高華抿了抿嘴,緊忙起身扶著車廂走了出去,坐在丁旺身邊的車板上,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沒想到我一來就給你們惹了麻煩。”

  丁旺見高華還要說什么,手一擺,面色嚴肅的說道,“別說那些,畢竟已經這樣了,大不了就以后認真少惹麻煩吧。”

  “嗯!”

  高華點了點頭,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便開始向丁旺學習如何驅趕馬車。

  靠著車廂門,寒羽目光掠過了此刻開始認真的劉蔭蔭與丁依白,當目光落到盤腿坐著,默默念經的韋難的身上,見到他也不像是有時間的樣子,心中輕輕嘆息。

  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壺酒,自顧自的依靠著車廂,望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環境,靜靜的飲酌。

  由于夏天就快演變成秋天,以至于此時的路邊,已經有不少的草木漸漸泛黃。

  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

  明亮的天空,此刻已經黑了下來。

  天空中,并沒有繁星,也沒有所謂的月亮,有的只是一片的寂靜與荒蕪的黑暗。

  馬車在路邊緩緩停下。

  丁旺將儲物袋內,原本不穿的那套滿是破洞與血跡的衣衫拿了出來,裹在一根木棍上,灑了一些油上去,將其點燃,登時火把的光照亮了周圍。

  點燃的火把交給了高華,轉過身,丁旺驅使著駿馬,再度趁著夜色緩緩行進。

  壺中酒飲盡,寒羽滿足的閉上了眼,依靠著晃動的車廂,腦中推演自己所學的武技與。

  伴著夜色,馬車前進了大約五里路,被車廂晃的實在是無法安心參悟的寒羽,出聲說道,“咱在路邊停下吧,這么遠了,應該不能追上來了。”

  順著火光照亮的范圍,在路邊尋了處比較寬敞的地方,丁旺將馬車停了過去。

  走下馬車,寒羽手一揮,登時,一個頗為干凈的中型四腳帳篷就這么立在了眾人的面前。

  在帳篷外,丁旺升起了營火。

  寒羽沒有去過問,徑直走進了帳篷。

  空蕩的帳篷內沒有任何的家居擺設。

  走到帳篷內,由帳篷余出來鋪在地上的帆布旁。寒羽扔了幾個在上面,挑了一個,盤腿坐在了上面。

  當眾人都進了帳篷,寒羽笑著說道,“劉蔭蔭,你今天上半夜在外面守著,等到了下半夜,丁旺跟高華一起守夜。”

  “嗯。”

  劉蔭蔭應了一聲,將身下的拿著,轉身邁步走出了帳篷。

  看著漆黑的夜空,劉蔭蔭的眼底似是閃過了一抹黯然。并未說話,將扔在營火旁的地上,坐在上,便開始靜靜的調息。

  上半夜眾人過的很是平靜,該 lian,該睡覺的睡覺。

  卻,殊不知,被大鬧了一場的肅寧堡壘,此時正在大張旗鼓的集結兵力,準備沿著線索,將之前在堡壘內鬧事的幾個刁民繩之以法,來彰顯那些屬于他們堡壘統治者的地位!

  足足調動了,一千名的刀斧手,還有二百輕騎兵,與三百的槍棍兵除去數十名將領之外,總計約,一千五百人的部隊,在子夜時分,悍然出擊!

  到了后半夜,劉蔭蔭走回了帳篷內。

  丁旺拎著滿臉疲乏之色的高華,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站在夜空籠罩下,時不時吹上一下瑟瑟冷風的營火旁。

  攥緊了身上單薄的衣衫,坐在了上,高華可憐巴巴的說道,“守夜一個人不就行了嗎?要不我回去吧!”

  丁旺挑了挑眉,將視線從營火上轉到了高華的身上,“師尊的話你要違背嗎?”

  “不,不。”高華一想到自己本來就犯了錯,要是還折騰事情,恐怕自己在寒羽眼中的印象就更差了吧?一想到這,高華連忙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將之前寒羽給自己的那本書拿了出來,認認真真的在火光的映襯下觀看。百度一下“云渺仙尊杰眾文學”最新章節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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