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姓姜，很好

　　姜寒云想想道：

　　“媽，不如這樣，你和爸睡里面，我把這個床和里面那個床換一下。這樣我帶兩孩子睡這邊。這樣我早出晚歸的，或是早上送孩子，也都不會影響到你睡覺的。”

　　姜媽媽看看那笨重的床道：

　　“好是好，只是你搬不動。”

　　姜寒云笑道：

　　“媽，你忘記是誰搬進來的了？我搬得進來，就搬得出去！”

　　姜寒云說動就動，打量一下屋子，趁現在還早，先把床搬好。然后讓兒子們好早點睡覺了。

　　姜寒云讓母親帶著孩子們在樓下的院子里去坐一會兒，自己慢慢的搬。姜媽媽也是擔心兩個小孩子在這里不安全。怕撞著了。就帶著兩個孩子下樓了。這個小樓是一對老夫妻住的。樓上左邊鎖上了。右邊租給他們家住了。房東老兩口子就住在樓下。平時兒女們沒回來，回來了再打開了樓上的左邊給自家的孩子住。

　　姜寒云先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整了一下，然后開始找來錘子和老虎鉗，把床上的接頭敲開，就把床給肢解開了。然后再一塊一塊的搬到里屋去。再把里屋的床也這樣搬了出來。再一塊一塊的拼起來。還好。這些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做，還算是熟絡。一會兒，還就把床給換好了。外面這個床要寬些，就自己母子三人住了。

　　姜寒云又去整理一下屋里屋外，把一些孩子愛亂丟的玩具找了個紙箱子給裝了起來放到那床下去。這屋子小，能放下東西的地方都被姜寒云給放上了。有了兩個兒子，什么東西都會多一點。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都搞好了。姜寒云拿著手電筒下樓去把母親和兩個孩子接回家來。兩孩子都玩累了，就連洗漱都是在母親一個一個的幫助下才完成，姜昊日最睡得沉，在給他洗了澡穿衣服時，他都睡著了。

　　放下兩個孩子。姜寒云捶捶腰，看看屋中間澡盆子里的水，一咬牙，又端起來倒出去。一邊倒水，姜寒云一邊想這兩兒子大了，明天起不能再這樣洗了。得讓他們站在衛生間洗了。把老的小的侍候睡了，姜寒云才自己去衛生間洗漱一下。然后檢查一下閉著的煤爐子。關好門也就睡了。每天高強度的勞動讓姜寒云累得倒下就會睡著。

　　從昨天收到大媽的通知后，姜寒云就向佟姨請了一天假。所以今早她一早送走兩個孩子后，就先去買了些菜回來。不管如何，要給父親做一餐好吃的。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的生活過得好不好。

　　看看時間，快九點了。大媽說了。居委會的人也會去接人，叫上寒云一起去。接回來要先去居委會報個道。

　　姜寒云把母親安排在家等著，叫她不要擔心，自己去跟大媽一起去接父親，在車站接到父親的時候，姜寒云也哭了。在她心中那個高大威猛的爸爸，現在變成了一個有些佝僂，有些木納的樣子。頭發被剪成了平頭。但也看得出來白了一層。

　　不管如何，姜正能在看到女兒的時候，還是紅了眼眶，哽咽道：

　　“寒...云...。你...你媽呢？”

　　“爸，媽在家里，我怕她一激動不行。我讓她在家等，昨晚我就先告訴她了，應該是有心理準備了的。爸，你還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爸不該沖動！害苦了你們了！”

　　“爸，沒什么，現在你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又在一起了就好了！走吧，我們去居委會登記一下就回去。”

　　姜寒云扶著父親，一手接過父親的一個包。跟著兩個大媽一起去了居委會。在看到爸爸簽字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姜寒云又是鼻頭一酸，父親以前是一個木匠，一個性子耿直的人。愛幫幫人，愛打個抱不平，但就輸在性子直上，做事略帶些沖動。

　　姜寒云的哥哥就是遺傳了父親的德性，所以才去和別人一群人打架，最后自己搶救無效。所以父親才沖動了。結果，一家人就成現在這樣了。

　　辦好了手續，姜寒云陪著父親回到家里。姜正能知道家里把房子賣了去賠人家了。但沒想到這母女租房子租到這么遠，在縣城的邊上了。回到家看到姜媽媽坐在門口等著，看著姜正能上了樓梯過來。姜媽媽用力的抓緊了門框，姜寒云忙上前去扶著媽媽道：

　　“媽！都說了，別激動！現在爸回來了。你看看，現在不走了。是真的回來了。”

　　姜媽媽點點頭，慢慢平靜了心，姜正能進屋坐下，看著擠擠的這個房子。輕皺了一下眉頭，但他能說什么？這些都是他給家里帶來的傷害！兒子被打死。那邊是賠了些錢，可是自己卻把別人打殘了。還得倒貼回去！這幾年在里面也是天天一想到這事就后悔，后悔自己的沖動。

　　接回了父親，姜寒云就忙著去做飯，而父親母親進到里屋去說話了。姜寒云不時聽到母親嚶嚶的哭聲。但叫吃飯時，兩人還是出來吃飯了。拿起筷子。剛要開口吃，姜正能突然道：

　　“寒云，你媽說你生了兩個孩子？你嫁人了？”

　　姜寒云一頓，就知道有這么一天，父親的觀念是不能接受這個事的。姜寒云故做平靜的道：

　　“是，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兩個兒子，一個叫姜昊天，一個叫姜昊日，現在上幼兒園去了，下午才去接回來。”

　　說完，有些怯怯的看看父親，從小對父親的敬畏還是讓姜寒云有些擔心父親發火。因為自己這行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從決定生下孩子到現在孩子都五歲了。姜寒云受到的指指點點也是不少。但都抵不上父親的看法。

　　卻不想姜正能只是問問，然后一句話也沒說。三個人默默的吃著飯。姜媽媽還是一邊一筷子的給父女倆夾菜，悶頭吃了一餐，姜寒云又忙著收拾一下桌子。姜寒云在走廊的廚房里洗碗的時候，姜正能走了進來。愣了好久也沒說話也沒做事，姜寒云都以為他只是來看看時，他說話了：

　　“姓姜，很好！”

　　然后就沒有再說什么了。姜寒云有些意外的轉頭看看父親，父親卻沒有看向她，是低著頭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就轉身又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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