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回 逃跑
相夫走近一瞧,不覺驚呼:“多多?!”
多多微閉著眼,細膩的皮膚此時已沒了血色。
相夫把他輕扶到腿上:“多多……多多!”
多多微微睜眼:“相夫……少主……”
“你這是怎么了?是誰傷的你?”
“……兇手,殺害……翎少主的……兇手……”
“你……你說誰!”相夫一聽,眼睛瞬息睜得老大:“多多!你說的人是誰!”
“……是……是……”一語未完,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多多!”光子大叫一聲,回頭看了看周圍,并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至尊圣殿!對!去那里找碧姐救人!
玉靈碧在為多多緊急止血的時候,途倩兒剛好飛奔到這里:“怎么了這是?!”
多多睜開眼,看到身邊的人們,勉強開口說話:“……我……知道……殺害翎少主的兇手了……”
“兇手是誰!”眾人聽后齊聲問出。
“是……圣母大人的……隨侍……”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等真的回過味來,紛紛發出了驚呼:“不……不會吧!”
化羽更是擺著頭說:“就算平時圣母大人對我們的做法有諸多不滿,但終歸是一個國家的!她怎么會……怎么可能做出傷害我們性命的事呢?”
很多人都是滿眼的不愿相信,只有風揚和以悠半信半疑。
“哼!這有什么稀奇的!狗急了還會跳墻呢!”說話的是梅影,一頭爛漫的梅紅及肩卷發,喜歡擰成俊俏的散髻斜盤在腦側,所謂“玲瓏宛轉嬌如貴,不畏苦寒梅終零”,正是對她最真實的寫照:“平時圣母就對我們管東管西!一不高興還把我們副使叫過去臭罵一頓呢!我們說什么了!現在可好,她看我們好欺負,就更加沒有王法了!”
“也不盡然,我們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圣母做的?”以悠轉念一想:“多多只是說她的隨侍,那么只要先找出隨侍的人就可以了。”
“化羽,圣母那邊的事你比較清楚,她的隨侍有多少,都是誰?”
“嗯……現在的話就只有兩個,一個叫紅鳶,另一個叫旋鷹。”
“旋鷹?”風揚一聽,怔了。
“果然……”以悠暗自肯定。
“是……旋鷹……沒錯……”剛才因再度昏迷而無法言語的多多又張開了眼。
“果然是他……”
“你知道?”
“給你們看一份資料,就什么都清楚了。”以悠說著,魔術般的變出了一個本子。
“旋鷹,月之國冥城人,加入天魔教后曾擔任‘鬼冥軍隊長’,擅長使用切魂刀放射吸元能量,慣用絕技是‘消元術’……”
途倩兒逐漸張大了他那雙似睜非睜長細目,驚呼:“消元術?!”
“怎么了,消元術是什么啊!”芙菱一頭霧水的問。
抹去額頭上微量的虛汗,倩兒帶著感嘆的口吻解釋說:“月之國的禁術之首,以消耗生命能量為代價,從而轉換成異常強大的力量,使敵人……逢之必死。”
“生命能量?”
“又叫生命之源,是人自身壽命的基本保證,很抽象,但是一個人生命能量的多少決定著他的壽命長短,如果一個人的生命能量消失了,那么不管多么先進的醫療技術,也都回天乏術。”醫療專家玉靈碧給出權威解釋。
“就是俗語里的‘元氣’嘛!”
“差不多吧……旋鷹他用的切魂刀以及釋放的吸元能量,應該都是從生命能量里提取的。”玉靈碧看著旋鷹的資料,不由心頭一緊:“可憐的孩子……這么年輕就使用這樣的術法……”越說越覺得不忍,她低頭問多多:“你確定是他?”
“少主派我去護光城的時候,我……見過他,沒錯。”
“趁現在,你趕快把你遇到旋鷹的全過程講給我們聽!”
似乎看出了多多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以悠不愿浪費一絲機會,即刻要他回答。
“是……”
“以悠,多多現在很虛弱,還是等他好些再說吧。”玉靈碧心疼的摸了摸多多的腦袋。
以悠卻并不動容,非常嚴肅的說道:“不行!必須馬上說!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哪怕是一秒鐘也好!多多,開始吧!”
打從牢里把旋鷹帶出來,他就一直捂著腦袋有一步沒一步的往前走,多多起先沒有注意,但當他注意到的時候旋鷹已經轉身要跑了,并且聲音不停的顫抖著:“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是……是他們!是他們讓我殺的!我也不想……”
多多聽了立刻問他殺了什么人,只聽那旋鷹又說:“穿著銀甲的人……不是我……啊!”
多多還沒聽完,這旋鷹已經把切魂刀指向他的肚子,冷不防就射出一道白光。
多多只覺得一陣麻痛涌向全身,在失去意識以前奮力睜大了眼,親眼看著那名兇手逃掉……
一交代完,多多就嘴角淌出幾滴鮮血昏死過去。
碧大呼一聲:“化羽!快過來幫忙!多多又昏過去了!”
琉璃子和化羽七手八腳的根據玉靈碧的指示救人。
以悠一回頭,看到了方才傳喚的警務搜查隊:“你們馬上找到照片上的這個人!快去!”
“是!”搜查隊轉瞬消失在原地。
總算有一絲線索了,雖然亢奮,但以悠是個沉穩冷靜、不茍言笑的人,除了佇立在原地面容肅然的考慮整個案件,其他事情都無法入她的眼。
這時候搜捕云羅風樹等人的“尋導器”歸位了,途倩兒又瞠了瞠眸子:“這些……不是都已經?……”
“那些在這里。”靜然抬手指向地角邊高紅木幾上陳列的幾具尋導器殘骸:“這一批是我新派出去的。”說著用布裹將它們包好,交給了副使沐月薰。然后一手托住其中的一只尋導器,小家伙便撲撲翅膀停在靜然的指尖上。手部元能傳輸進去的瞬間,其余尋導器自動圍成一個圓圈,懸空撐起一面半透明的薄汽狀圓形屏幕來,屏幕上不停閃現著各處的情況,竟全無云羅風樹等人的蹤跡。
光子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的確不可能……我問過荊儀了,他說沒有外人出去……”倩兒輕蹙著彎彎的細眉嘀咕,他也搞不懂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以悠耳尖,立刻問他:“你說沒有外人?那也就是說……還是有人出去了?”
“嗯,他說是助賢,還有柯穆倫、夏祖。”
“夏祖?”風揚聽了,不可思議的說:“不會的,夏祖他明明在龍揚宮,我說這里有事情走不開,把全部的工作留給他做,他怎么可能出去呢?”
“沐月!”晴尊回首,即刻令他去龍揚宮找夏祖。
“不妙!那幾個一定是假扮的!”以悠肯定的說。
“以悠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沒錯了。”化羽停下手里的工作,此時的多多已經被送往醫療院。
“如果真的逃出去,那么想再找就更不容易了。”靜然憂心的說著。
“不行!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們逃了!”嘉琦芙菱急得滿地亂跳:“一定要抓回來!害死翎的兇手!又把這里搞得烏煙瘴氣!還拐走了光之心!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饒恕!絕對要好好收拾他們!”
“關鍵是現在怎么找,那些人是術師,可以用幻術幻化成任何人的形態,如果幻化技巧高超的話,想逃出國境線上的檢查也不是沒有可能。”蒼棱淡靜如常,年輕的臉上透著淡淡的蒼茫與孤寂,就像悠遠的云下荒原,終日籠罩在一股沉寂蒼涼的橫流中,靜意美好而又幽遠孤傲。
“碧姐,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盡管都想用自己的方法解決,但在碧的面前,他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放到了后面。
那玉靈碧似乎早已經盤算好了:“所有的城主,馬上回到你們的大城去鎮守,祭典已經結束,盡可能在各地張貼布告,通緝幾名人犯!寧日瀟不在的話,光子!你負責繪出人犯的肖像!還有其他少主,你們的工作也不要耽誤,此事交給我指定的幾人辦理就行,其他人回你們各自的部門繼續監督!另外靜然,明天傍晚之前你把各地的集意搜集回來,海蓁子,你的首要任務是護送各國賓客回國,并向他們的國家交代清楚這次的事件,看看他們的反應,再做些協調和安撫工作,好了,先這樣,有事我再通知大家。”
“是!”眾人一一答應,然后各自散了。
晴尊準備暫留三個人在身邊,分別是就快從御政宮回來的寧日瀟、風摩以悠以及……她。
草木扶疏的季節,這里總是比其他地方來的及時,負責滋潤萬物的陽光也總是能把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葉子都照顧的細致周到,就連那朝晨時分冒出頭來的露珠都想曬曬太陽,不愿再躲回葉子里……
從容知道,凝光城的一切不過是整個光之國的縮影。可是有人說過,太過和平的地方,當發生戰亂的時候,就會潰不成軍。
御政宮的人們和她心里琢磨的一模一樣,他們在興奮的同時也感到憂心,興于天地盟將無寧日,憂于此次事件牽連甚廣,譬如……自己。
況且,那寧日瀟還在這里。
基于是光之國的上主,所以即使知道她是敵人,護光城的人也不敢怠慢。
除了今天……
每天奔走于各處,詢問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發生,有的人老老實實交代了,也有的人不屑一顧的冷眼相向,寧日瀟不是個火氣大的人,甚至是溫和老實,所以她不還擊,但行動依舊,不厭其煩。
圣母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別人說多了反倒給人產生主觀化意愿的錯覺。
寧日瀟被安排在歐也從容曾經呆過的那間臥房,每天都有定時的送餐及專人伺候,今天伺候的那個侍女不見了,寧日瀟早早起床,沒見到人影,時至中午回來休息,房內依舊無人,換做別人是一定要問的,可寧日瀟更喜歡自處,又雍容大度,所以根本不去在乎。
可是,她越是不去在乎,就越有人嫌逮不到結她梁子的機會,最后,惱羞成怒的自己跑來了。
搜集了幾日的情報,雖然沒有重要的,但對她來說那已是不可巧遇的“好事”了,一個人倚住奢華的竹蔓斜榻,神情漠然,凝視。
這時候傳來“嘭”的一聲,聽了就知道是開門的聲音,可也聽得出正常的開門不會發出這么大的動靜,何況這里有一個習慣安靜的人。
門外一個穿著吊帶小背心,腳蹬瘦腿長靴的女孩子一步就邁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只水盆。
寧日瀟沒有抬眼,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洗臉不?水已經打好了!”粗粗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那不友好的態度。
“麻煩你了,放在那里就行。”
女孩瞪了瞪眼睛,很大的雙眸,可惜沒人規定眼睛大大的人就一定漂亮,睫毛長密,瞳眸無神,臉長底方,□□粗厚,只是生了一副好身材來奪人眼目。她把盆子重重的摔放在桌面上,不防濺了一臉水。
隨著一聲尖叫,寧日瀟才緩緩抬眼,只見那女孩氣急了,先是抱怨幾句,然后上來跟自己要毛巾,寧日瀟把榻邊掛架上的毛巾遞給了她。
“我叫弱水,你誰啊。”一邊擦臉一邊問。
寧日瀟淡淡的說了自己的名,只三個字。
“哦,我是來告訴你一聲,以后沒人來伺候你了,你趁早回去吧!”
“我自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那我就沒辦法了,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開始你自己伺候你自己吧!”說著把毛巾狠摔到墻上。
“你是護光城的什么人,沒見過你呢……”對于她的氣勢洶洶,寧日瀟揣測著定是圣母看中的哪家小姐。
誰知那弱水紅透了臉,羞了半天才不高興的說:“這護光城這么大!這么多人!豈是你都見過的!”
寧日瀟不再說話,徑自沉默,思量。
見她怎么都是一副靜默安然的樣子,那里弱水非但沒有折服,反而更加不愉快了。
離老遠就聽得見這間房子里乒乒乓乓的響聲,臨近一看,玉金才知道是弱水這丫頭在發脾氣呢,一邊收拾,一邊摔摔打打,直到看見寧日瀟玉金才愣了一下,隨后笑意更濃。
“有人來了……”弱水沒發現,是寧日瀟提醒的她。
看到玉金,弱水沒好氣的說:“干嘛!”
玉金往里瞧了瞧,然后一把拉住人跑了。在紅墻綠瓦的組宮間穿越了數路,二人才停下來。
“都怪你!跑這么快!累死我了!”
“嗨!你這體力也不行啊。”
“你體力好?”弱水冷笑:“你體力好怎么不進部隊當元術師啊!”
“你能不能不撅我~!”玉金佯吼,臉上的笑意卻掩蓋不去:“不過你真厲害啊,這么快就解決了!這樣明天小允也不用去了,還得感激你呢!”
“小菜一碟,不就是趕個人嘛!有什么難的!”
“你呀!”玉金愛憐的一把掐住她的臉頰:“我就是佩服你這一點,膽大又聰明,連上主都敢這么摧殘!哈哈。”
聽到贊美,弱水更加得意,高傲的揚起了臉。
玉金不停重復著贊美的話,并且滿臉的喜愛,此刻的她比和妹喜在一塊的時候熱情多了。然后,那里弱水果然就如玉金所講,非常聰明的看到了神色慌張的小林島釧,這位驕傲好似孔雀一般的美女旗主手心攥著什么,移著柳步迅速朝一個方向趕,那里弱水馬上給玉金使了眼色。
玉金領會后大喊一聲:“釧姐!這么急去哪里啊!”
小林島釧聽到,身子戰了一下,然后才鎮定的掉過頭往回走了幾步:“我去執行任務,有事嗎?”
如果說弱水是不友好的語氣,那么這個釧旗主純粹就是不可一世的傲氣了。
玉金笑道:“現在‘天下太平’,別說我們,就是那專權獨制的凝光城上主都大不如之前繁忙了,釧姐還要做什么工作啊,哦,對了,國學府的寧日瀟少主在這兒呢,你不會是去找她吧!”
“切!”釧輕蔑道:“她可不配!”
“呵呵呵。”二人跟著笑起。
釧瞟了她們一眼:“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對了,弱水已經把寧日瀟的侍女專利取消了,你看她是不是很厲害?”玉金把弱水拉到前方,讓小林島看。
豈料小林島頭都不回,不屑的揚起了嘴角:“連一個小小的侍者都能裁決上主的起居安排,不是她寧日瀟懦弱,就是你的手下太猖狂!”
看著小林島釧離去的背影,玉金嘆了口氣:“唉,本想讓這些旗主注意到你,多幾個人推薦,你也就能上來了,儒憑已經被我辭下去了,正好有空位,不妨你……”
一語未完,只聽弱水恨恨的吼道:“她小林島釧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輕視我?什么態度!真讓人受不了城主歸城,副使隨行。眼下,凝光城里的上主缺席大半。
唯有從容獨自到了“醫療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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