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柑抬臉，看見全是蘇清月一顆顆落下來淚珠子的眼睛。

　　“媽媽。”

　　蘇清月心都疼裂了，面上卻是兇惡的強(qiáng)硬，“以后沒有媽媽允許，敢不敢溜出去玩了！”

　　“不敢了。”心柑抽著肩膀。

　　“回家！”

　　蘇清月轉(zhuǎn)身就走，心柑扯開燁哥兒就去追媽媽，卻白成謙抱起來，“心柑，謙爸爸替媽媽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要恨媽媽，你媽媽都急得要跳江了。”

　　心柑抱著白成謙的脖子，怕得發(fā)抖，眼淚流進(jìn)白成謙的脖子里，“是我太壞了，不是乖孩子了，惹媽媽生氣了。”

　　“沒有比心柑更乖的孩子了，媽媽只是太愛你了，媽媽傷心了……”

　　白成謙知道蘇清月一去不回頭的背影意味著什么。

　　她想要跟白承允的一切一刀兩斷。

　　燁哥兒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是開心離開的，對白承允的態(tài)度便十分不好，“你不喜歡心柑，所以就讓心柑的媽媽討厭我嗎？”

　　白承允腦子里線很亂，“你去睡覺。”

　　“睡什么覺，心柑挨打了！她說她媽媽從來沒有打過她！”燁哥兒像只憤怒的獸握緊拳頭。

　　“孩子挨打，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媽媽不會打人！”

　　白承允不屑道，“你這么了解？”

　　“因?yàn)樾母陶f，她是她媽媽唯一的親人，所以她媽媽所有好東西都舍得給她，唯獨(dú)舍不得打她，一定是你惹心柑媽媽生氣了！”

　　唯一的親人？

　　一個雜種？

　　白承允捏著眉心，“別人家的事情，不要去管，以后也別往來了。”

　　——

　　回到舊區(qū)出租屋，客廳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地方了，全是五米八米一卷的面料。

　　蘇清月一言不發(fā)，從白成謙的手里接過孩子，心柑馬上像個樹袋熊似的緊緊抱住媽媽。

　　她生怕松一點(diǎn)，媽媽就不要她這個不聽話的壞孩子了。

　　“成謙，你先回去吧，也辛苦了，我給心柑洗澡。”她想看看心柑的屁股，她從來沒有打過孩子，這次是真把自己也打疼了。

　　白成謙不敢走，他怕蘇清月氣沒撒完，他指了指裁衣間，“我晚上扯快面料睡那屋，你們有事也叫我。”

　　蘇清月揉著心柑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放心，我不會打心柑了。剛剛，我是必須讓她長點(diǎn)記性，不完全是一時沖動，你在這兒，我晚上怎么好意思跟她道歉？”

　　白成謙松了一口氣，可是，他還是有件事，想要告訴蘇清月，他想說，干脆他們在一起吧，可以一起照顧心柑。

　　可是怕說出來，朋友都沒得做了。

　　要不然，他準(zhǔn)備一下，跟蘇清月求婚吧？

　　“那我先走。”

　　“好。”蘇清月把白成謙送到門口，又突然叫住了他，“成謙，我……”

　　蘇清月欲言又止，白成謙知道她肯定有事相求，倍感高興，“你說。”

　　“我想找你借點(diǎn)錢，租個好一點(diǎn)的區(qū)，私立幼兒園的事情，也一并辦了。心肝白天有個地方去，我也好一門心思弄工作。孩子哪有不喜歡外面世界的，我不能把她關(guān)在家里了。”

　　如果不發(fā)生這件事，她絕不會愿意開口問朋友借錢租房和給孩子交學(xué)費(fèi)，但是自尊跟心柑比起來，實(shí)在不算什么。

　　要不然，她也不能給白承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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