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言多必失
雨恨云愁,江南依舊稱佳麗。
何詩菱笑笑拿下披在身上的淡藍色的暈點毛毯,依墻坐了起來。
這一場春雨之后,校園里的迎春花會更耀眼奪目,一如這身后的人。
何詩菱微微地側(cè)頭朝窗外又看了兩眼,轉(zhuǎn)過頭來。
近朱者赤?不錯嘛!
何詩菱輕笑了一下,拿過桌上的筆,飛快了寫下了一行字,微微地側(cè)過身,手一揚,手里的紙條便掉落到了某人的面前。
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教室里的人,還好,還算正常,又看了看講臺上的朱顏。
咳……,朱老師怎么盯著這個方向呢。
精準(zhǔn)目測,是在某人位置的地板?
這是什么意思?別人看臉,朱老師看腳?
這技能,也太,獨特了吧!
不經(jīng)意地一低頭,看到小雨輕輕晃了晃腳尖。
哦!小雨今天早飯吃少了,肯定是熱量不足了。
何詩菱低頭看了一眼淡藍色的暈圈毛毯,放下手中的筆,在桌下把毛毯理了理,然后不動聲色的在桌底把愛心傳遞了。
嗯?
腿上忽然一沉,耿欣雨抬頭看到何詩菱微側(cè)的笑臉。
終于醒了!
耿欣雨伸手拉了一下腿上的毛毯,又輕輕地拍了一下何詩菱的右肩。
果然是知己呀,今天早上忘記了穿秋褲了,腿好冷!
還有旁邊這個人,個子太高,都不能給她擋點風(fēng)的,曉曉在的時候,就不會覺得腿冷!
這毛毯不錯,好溫暖呀!
何詩菱微微側(cè)頭,笑著看了一眼耿欣雨,又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鄭毅凡,轉(zhuǎn)起了手里的筆,往教室的前門方向看了過去。
曉曉讀得很,認(rèn)真呢!
蘇可可和李夢夢也很安靜,居然沒有犯花癡!
董慧慧,呵!又促狹了,再擰下去,左手的衣袖就編成麻花了。
林怡潔一如往常的伸手悄悄地拍了拍董慧慧的后背,幫她順氣!
真是辛苦方迪了,終于擺脫了董慧慧的碎碎念。
不知道方迪有沒有聽進小雨的勸說,認(rèn)真的聽課,一會要問一下曉曉,她有沒有在做小動作,例如,畫畫。
嗯?譚琳悄悄瞟過來的眼神是什么情況?
何詩菱微微地頓了一下轉(zhuǎn)著筆的手,四下環(huán)視了一圈教室。
后面的那個,在,發(fā)呆。
一個紙條,有什么好猶豫的,打開看看哪!
何詩菱往教室的后面及東北角瞟了兩眼,一切正常,看書的看書,低頭的低頭,或趴或歪,很安靜地聽著王曉曉在讀單詞。
耿欣雨低頭笑了一下,朝右邊看了一眼,咦,那是什么?
這是什么?
一個紙條忽然間從書堆上掉到了面前。
鄭毅凡盯著那個小紙條,一時怔住了,誰?
左邊的小雨?不可能!
前面的濛濛初,不是!
那從左前方掉下來的紙條,鄭毅凡朝左前方瞟了一眼,看到何詩菱那淺淺笑意的側(cè)顏,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來,小瘟神,這是什么意思?
也太大膽了吧?
他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
面呈的機會,竟然讓何詩菱給搶去了,光明正大的搶了去!
她不會真誤會了吧!
昨天說給小雨寫情書,只是,說著玩的而已!
鄭毅凡用余光瞟了一眼何詩菱的側(cè)顏,嘿,居然比他還淡定,若有若無的淺笑著呢!
徐濟呢?以前這種事都被徐濟消化掉了。
鄭毅凡盯著那個折起來的紙條,猶豫著,看,還不是看呢?
余光瞟到一旁耿欣雨探過來的視線。
看!瞬間做了決定。
又口袋里掏出好不容易捂暖的雙手,一下一下的小心謹(jǐn)慎地打開了面前的紙條。
“Least said, soonest mended(言多必失)。”
鄭毅凡看著紙條秀氣的似瘦金體的字跡,微微怔了一下。
小瘟神的字,很漂亮嘛!果然是人如其名,不,字如其人呀!
咳咳,鄭毅凡又看了一遍這秀氣的英語單詞,微微地睜大了眼睛。
何詩菱,你什么意思呀?
鄭毅凡把紙條揉了一把,團了起來,揚起了手,準(zhǔn)備朝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扔過去。
枉他第一次當(dāng)面接拆女生遞過來的紙條,居然,不是情書!
言多必失?!
言多必失,關(guān)他P事!
他一向是寡言少言的,一天都說不上十句的。
小瘟神是準(zhǔn)備讓他徹底閉嘴,當(dāng)啞巴嘛!
管得也太寬了吧!
還給你,自己當(dāng)座佐銘去吧。
鄭毅凡拿了紙團的左手放到了書堆上,準(zhǔn)備擲去的那一瞬間,咦?
瞟到講臺左側(cè)的朱顏,眉眼如絲,眼波流轉(zhuǎn),嫣然含笑地看著自己。
腦海里忽然靈光微閃,浮出一行英語來:Look before you leap; see before you go(三思而行)。
鄭毅凡收回放在書堆上的手,淡定!
小瘟神,這個時候給他送這句話,肯定又是在坑他!
鄭毅凡把紙團攤開,擺在桌前,微瞇了眼睛,盯著,那幾個單詞!
言多,必失?
不像呀,鄭毅凡仔細回想了一下,睡得那么認(rèn)真!
假睡不可能一動不動的呀!
莫非,知道那坨黃色,哦不,那漂亮的淡藍色暈圈的小毛毯,是他給的了?
鄭毅凡朝左前方瞟了瞟,看到那人的視線左右移動了起來,臉上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P呀,游神一樣,真當(dāng)自己是班長了?
咳,真當(dāng)自己是班主任了?掃視,巡視!
那是他之前喜歡做的事!
真是吃多了撐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良了,喜歡獨自看著窗外發(fā)呆了,據(jù)說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鄭毅凡收回視線,重新盯著那幾個單詞,研究了起來,Least said, soonest mended。
咦?好像剛才,理解錯了,是多做少說。
鄭毅凡笑了起來,原來,是夸他呢!
他本來就是借花獻佛的。
還算有良心!
不對!
鄭毅凡瞬間又把這個念頭否定了,小瘟神瞬間改性從良了?
肯定有埋伏!
“很好,發(fā)音很準(zhǔn),讀得很好。”朱顏珠圓玉潤的聲音,在教室里響了起來,“請坐,兩分鐘的時候,大家把單詞再熟悉一遍,兩分鐘后拼寫。”
眾生,“……”
拼寫?要老命了。
拔苗助長了!
瞬間,各種音質(zhì)的讀聲在教室里響了起來。
拼寫?鄭毅凡看了一眼書本上的幾個單詞,又朝講臺上掃了兩眼,不錯,即知即會。
和他無關(guān)!
他只是來,旁聽的。
鄭毅凡頓了一下,往耿欣雨那里看了一眼,拿過耿欣雨面前的筆袋,抽出一只筆來,在攤開的紙條上畫幾下,然后,把紙條推到了耿欣雨的面產(chǎn)。
耿欣雨,“……”
這是準(zhǔn)備讓她當(dāng)信使嘛?
不合規(guī)矩呀!
紙條沒有折起來呢!
干嘛的?耿欣雨瞟了一眼紙條,又看了看鄭毅凡,折起來呀,傻子!
鄭毅凡:嗯?
給你看的,看呀,看他干嘛?
莫不是發(fā)現(xiàn),他的俊朗帥氣的相貌了?
耿欣雨:折起來。
不折起來,看到了,她可不擔(dān)責(zé)任。
耿欣雨又瞟了一眼,大爺?shù)模阌⒄Z嘛!
瀟灑飄逸的字體與小菱菱的瘦金體放在一起,倒是,有些相得益彰了!
鄭毅凡:看呀!
寫給你看的,小雨。
鄭毅凡朝那信紙瞟了兩眼,伸手在上面點了兩下。
耿欣雨:折起來。
大爺?shù)模∵讓她來折,她又不是你鄭毅凡的丫鬟。
愛折不折。
耿欣雨瞟了一眼那攤開的紙條,把視線移到了面前的書本上。
真特么的欠揍。
耿欣雨不由得晃了晃腳尖,腿上的愛心毛毯差點了滑了下去,連忙伸手拉了上來。
嗯?
又踢他!鄭毅凡伸手去揉腿,一不小心,摸到了什么?
很柔軟的,在自己被踢的小腿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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