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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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藥王谷都沒有,看來想解毒,還需時間,但曲帆尤的情況并不樂觀。難怪大家臉色都不好。
“司徒小姐,已經很晚了,你一個閨閣女子待在大理寺也不好,我讓人送你回去。”太子殿下揉了揉眉心,見司徒以沫站在身邊發呆,便說。
司徒以沫覺得自己能做的事情有限,待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處,便點頭,在侍衛的護送下回了司徒王府。
她二叔聽嚴嬤嬤說,她被宮博槐帶走,雖驚訝,但面色無憂,聽說司徒以沫回府,只是讓她好好休息,并沒有過問她去大理寺做什么。
搗制香料,弄了半天,她也累了,洗漱后便臥榻休息。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戌時,醒來一身輕松,但想到曲帆尤的毒,她又心生擔憂,可她又不懂醫,除了調香她什么也不能幫忙。
想去大理寺探望,又覺得不合適,外面又下著大雨,思來想去,她還在待在府上養花好了。
本想可以安靜地待在府上養花,卻見霓蕊郡主冒著大雨趕來,司徒以沫稍稍吃驚。
“你還真每日來我府上用膳?”司徒以沫打趣道。
“不是,我是有大事跟你商量!”
“大事?難道又是撮合小王爺和洛小姐的婚事?”
提到小王爺,霓蕊郡主就嘟著嘴巴,怏怏不樂,“那日,本來是想給小王爺和洛小姐簽姻緣的,可誰知半路偶遇蔡國公府三小姐落水,他就讓侍衛去救人,蔡國公一早上就去宮里頭謝恩。”
說得這里,司徒以沫也聽明白了,小王府是要跟蔡國府三小姐喜結連理。
但見霓蕊郡主這般沮喪,她就問,“怎么,蔡國公府三小姐品行不佳,讓你不喜?”
霓蕊郡主搖搖頭,“那倒也不是,我跟她也不熟,只是在宴會上見過幾面,昨天在宮里見她時,覺得她通身小家子氣,跟洛小姐比差遠了,皇祖母也不太喜歡她。”
“那小王爺呢?他對自己的婚事不是很有主見的嗎?他若不喜歡,也不會勉強自己娶吧?”
提到這里,霓蕊郡主有些無奈,“小王爺的確不愿娶,雖說是誤了她的清白,但他好歹是救人。蔡國公卻是賴上小王爺,說是女子清白大于性命,要是小王爺不娶,他就只能讓女兒去道姑觀修行。”
“小王爺這就答應了?”
“沒有。小王爺不情不愿,蔡國公也不敢真的逼小王爺。可當天三小姐約小王爺見面,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竟然讓小王爺答應娶她,還特去請皇祖母賜婚。”
司徒以沫稍稍挑眉,覺得怪異,不過既然小王爺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多想無意,而且,她覺得洛小姐那般妙人,嫁小王爺著實可惜了。
但見霓蕊郡主這般失落,她還是要安慰幾句,霓蕊郡主悲傷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轉而說起她來找司徒以沫的原因。
“你是說戶部侍郎昨夜里被人殺害?”
“是啊!這事已經傳開了。”
“今天一早刑部的人就去了胡大人的府邸。”
司徒以沫微驚,這里是長安,怎么有人膽敢在天子腳下殺人?這是藐視皇權啊!
而且她舅舅現在是戶部尚書,不知道此事他會不會有牽連。
“皇上呢?陛下應該會震怒吧?畢竟是在她眼皮底下殺害官員。”
“可不是!皇上舅舅可生氣了,命令刑部早日緝拿犯人歸案。”霓蕊郡主語氣也帶著些憤怒。
敢在天子腳下犯事,簡直膽大包天!
“你告訴我這個,是想做什么?”
司徒以沫一見霓蕊郡主轉變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用猜也知道她想坐什么,便打消她的念頭,“霓蕊,這里是長安,不是渭城,查案自有刑部在,你我兩個女子去湊什么熱鬧,到時候必定會惹人非議!”
霓蕊郡主早就料到司徒以沫會這么說,便拿出腰間的令牌,喜滋滋地說,“我早有準備!”
“令牌?”
“這……”
“我去求的皇上舅舅,皇上舅舅經不住我啰嗦,就將令牌給我了,見此令牌如見圣上,刑部的人又怎么敢攔我?”
司徒以沫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剛回長安,可不想那么招搖,但她想,她也是經不住霓蕊郡主的啰嗦。
所以,兩人還是去了現場,也就是胡大人的府邸。
刑部尚書一早就派手下府尹大人李德懷到胡大人府里,該審問的都審問了,該查的也都查了,沒有發現可疑人,這下可把他急壞了。皇上命他徹查此事,要是找不到兇手,他頭上的帽子也保不住。
“大人,大人--”
“怎么,抓到犯人了?”
“不是……”
“不是喊什么喊!”李德懷不耐煩地吼著,他都郁悶死了,還擱那喊著!
“是,是霓蕊郡主和安和郡主來了。”
“什么?”李大人微驚,對于這兩位郡主的名氣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們這會兒來這里干什么。
心里雖然納悶,但這兩位主子都是他怠慢不得的,便笑臉盈盈地迎上去。
“下官參加霓蕊郡主,安和郡主。”
“嗯,起來吧。”
“謝郡主。”
瞧著她們不說話,李大人試探開口問,“不知兩位郡主來這兒,可是……”
霓蕊郡主雙手抱胸,大大方方地表明來意,“我是來幫助你們查案的。”
李大人面色為難,“這個,…郡主,這案子歸刑部查,兩位郡主畢竟是女子,這,這查案子拋頭露面的,只怕有損兩位郡主的名聲…”
“損什么損!本郡主在渭城,那是時常在衙門晃悠的。”
“那是在渭城,可這里是長安……”
“長安怎么了?本……”
司徒以沫就知道兩個姑娘家來查案,定會惹人非議,本來她也不愿意參合進來,可既然皇上準許了,霓蕊又是執著愛熱鬧的性子,這案子,她是非查不可了。
所以見霓蕊郡主急沖沖的模樣,便攔住她,望著李大人說,“本郡主手里有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霓蕊郡主手里又有金牌,不知道這案子,我們能查嗎?”
霓蕊郡主一聽,冷哼一聲,將金牌掏出來,金閃閃的,都刺得他們一慌,連忙跪下喊萬歲。
李大人更是惶恐,嚇得連忙賠罪,司徒以沫不想跟他計較,便直接去了案發現場。胡大人的尸體還沒有搬走,仵作正在初步驗尸。
司徒以沫瞧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目光放在插在他胸口上的匕首,走過去仔細瞧了瞧。
一旁見狀的李大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是吃驚的模樣,我滴個乖乖,這還是女子嗎?在尸體旁走來走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難怪被稱為母夜叉,這可不就是個母夜叉嗎?
“胸口上的匕首,不是致命的原因吧?”司徒以沫望向仵作。
仵作是五六十歲的老人,經驗豐富,在衙門工作幾十年了,歷朝歷代,仵作是最下作的工作,即使他協助府衙辦了那么多案子,但改變不了這層底下的身份。
府衙也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還從未有人對他這般和顏悅色,帶有詢問口氣。
仵作不免愣了一下,隨即回答,“安和郡主眼力過人,這匕首的確不是致命一擊。”
“不是致命一擊?”一旁的李大人就不明白了,“難道他不是被兇手一刀刺死的?”
霓蕊郡主也不明白,她一眼就覺得胡大人是被匕首弄死的。“安和,為什么你說匕首不是致命一擊。”
司徒以沫解釋,示意霓蕊郡主往他衣服上和地上的血望去,“若是匕首一招致命,他衣服上的血不會這么少,我猜測,胡大人是死之后,兇手才將匕首刺進去的。”
“安和郡主說的是,這活人的血液流速比死人快,胡大人衣服上血跡少,地上也濺得少,小人也推測這匕首是在胡大人死之后才弄上去的。雖然這深度的確可以讓人斃命,但兇手卻忽略了死人血液的流速。”
李大人點點頭,悄悄瞄了一眼在檢查什么的安和郡主,心里想,不愧是渭城夜叉,這查案的手段還是有的。
“那他的死因是因為什么?”
仵作回答,“這個需要小人解剖尸體后才能確定。”
霓蕊郡主很詫異,見司徒以沫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找什么,便問,“安和,既然匕首是死之后刺進去的,那我就不明白了,人都死了,干嘛還要多此一舉,弄個匕首?”
“為了掩藏真正的死因。”
司徒以沫在書桌上轉了幾圈,右手手指微曲,放在唇下,盯著書本的擺放,稍稍挑眉,“少了本賬本。”
“難道兇手的目的是因為這個?”
李大人一聽賬本,頓時額頭緊皺,有種不好的感覺,他走過去問,“為何郡主這么說?”
這桌子上的賬本擺放整齊,似乎沒有亂,怎么就少了一本呢?
司徒以沫指著這些賬本說,“這些賬本都是被人翻過的,兇手為了掩蓋目的,找到賬本后,將它們擺放整齊,給人沒有動過的假象,可他卻忽略了胡大人的習慣。”
“什么習慣?”
司徒以沫示意他們往書架望去,“你們看,書架上的書每堆都是七本,每本書上都有標記,我想,胡大人就是按照標記擺放這些書的。”
“你們再看,書架上放的這些賬本,也是七本一放,而且是按照時間早晚擺放的,我想書桌上放著的賬本同樣也該是這樣的擺放規矩,可是,現在,它們已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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