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感情一般
他的初雪雖然很溫柔體貼,但從未跟他撒過嬌,不會像現在這樣,輸了幾盤棋,就生他氣,還噘嘴巴跟他抱怨。
不過,這樣的她,多了幾分靈動活潑,還十分可愛。他挺喜歡這樣的她。
“就是啊,殿下,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的棋局可是連尚太老爺都破不了,這司徒小姐又怎么會是你的對手,好歹憐香惜玉一點嘛!”
湯悟池在一旁搬弄九連環,聽著司徒以沫抱怨的聲音,就為她打抱不平。
宮博槐也在一旁安靜地弄著機關盒,他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覺得太子殿下對司徒以沫很不一樣,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司徒以沫聽著湯悟池的話,覺得哪里奇怪,但想到自己的棋藝的確不如太子殿下,也就無力反駁,只好大大方方地承認。
“就是嘛,殿下,我都跟你下了六盤棋了,每一回都輸得這么慘,就不能讓我贏你一次?”
太子殿下頓了一下,笑了笑,瞧著她幽怨的小眼神,嘆氣妥協,“好吧,這一盤棋,我讓你贏。”
司徒以沫一喜,喜滋滋地擺棋局,太子殿下說話算話,說讓她贏,還真是處處讓她,不過他沒有刻意輸,而是指導她怎么下。
贏了一回后,司徒以沫之前不平衡的心舒坦了很多,又纏著太子殿下再下了五盤,將之前輸的六盤棋都贏回來了。
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包容她。即使他不承認,可那又如何?給她的溫暖又沒有變,還是讓她這么依賴,這么心動。
雖然天已經很黑了,但司徒以沫一點沒有想離開的意思,她就想賴在太子殿下身邊,因為她很害怕,她怕她一睜開眼睛,熟悉的心動又沒有了。
太子殿下猜到她心中的想法,所以沒有催促她離開,因為他自己也不舍得。
可湯悟池和宮博槐卻熬不住了,見他們還在下棋,兩人都很識趣地退下各自回房休息。
司徒以沫纏著太子殿下直到半夜,她才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她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蓋得還蠻嚴實,她抬頭去瞧了幾眼,確定這是太子殿下的房間。
那她睡在這里,太子殿下昨晚睡在哪里?
她看了一眼床下擺放整齊的鞋,愣了一會兒,想起太子殿下給自己穿鞋的那一幕,忽然心中一暖。
還說自己不是瑾琰!要真的不是,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只是他為什么不承認呢?難道是因為沒有前世的記憶嗎?
司徒以沫想不通,不過她也不敢想太多,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他。
她站在原地發了很長時間的呆,才打開門走出去,外面依舊是是傾盆大雨,她抬頭看了一眼烏黑的天空,忽然覺得有點壓抑,讓她心里悶悶的。
“醒了?”忽然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只見太子殿下坐著輪椅從走廊里轉來。
“太子殿下。”
司徒以沫規矩地行禮,聽到他低沉潤澤的嗓音輕輕嗯了一下,她才抬頭看向他,走近誠懇地說,“昨夜,是臣女冒犯了,還望殿下莫要同我計較。”
“無礙,只是,今夜司徒小姐莫要同我再搶床便可。”太子殿下語氣輕松,調侃司徒以沫一下。
果然就見司徒以沫面色一紅,神色不自在地點點頭,“是。”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男子明明跟前世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可聲音不同,氣場不同,性格也不同,完全就是不同的兩人。
若是不看容貌,她完全不會將太子殿下跟寧瑾琰聯系在一起。
可,他們的笑容,卻是同樣地吸引她,同樣對他們的話,持百分百的信任。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不安了,她真的可以完全將他當做寧瑾琰嗎?
“司徒小姐,先去用膳吧,這雨還得下兩日,所以我們還在寺廟多留兩日。”
太子殿下看向司徒以沫身上的道服,頓了頓,覺得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有點奇怪,可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提醒她去吃早飯。
等她過去時,湯悟池正在擺筷子,見她走來,很是熱情地跟她打招呼,還特意指了指桌子的豆腐,說是特意給她留的。
司徒以沫想真心不用,她現在最不想吃的就是豆腐了,還是當著太子殿下的面。
“司徒小姐今天氣色不錯嘛!”湯悟池很認真地夸贊道。
“是啊,有些事情想通了,氣色自然就好了,這還要感謝湯公子呢。”
司徒以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見他坐在一旁喝茶溫笑不語,她噘著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豆腐。
“好說好說,要是司徒小姐再有什么想不通的,盡管再來找我 。”
司徒以沫挑眉,笑了笑,沒有應,而是問了宮博槐去了哪里,湯悟池就說他去找住持有事。她也多問,而是跟他聊了其他的話題。
太子殿下也沒有多待,等她吃完飯后,也要去見住持,司徒以沫本想也跟著去,但她一直是不信佛的,所以也不想去聽佛經。
湯悟池怕司徒以沫一個人待著無聊,就陪著她沿著走廊走走,司徒以沫自然不會拒絕,因為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安靜時她總是會想起寧瑾琰。
他們走著走著,就轉到了姻緣亭,前面就是姻緣樹,上面的紅帶被大風刮得飄揚,司徒以沫看到那紅色的絲帶,心里很復雜。
她以為她這一世不會再考慮婚姻,可是當她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她覺得她放不開這份緣分的,哪怕他真的不是寧瑾琰。
可他若不是寧瑾琰,她又怎么會喜歡他?
忽然,司徒以沫困惑了。
“你看,那兩人一看就是夫妻,光瞧著就知道他們感情很好。”忽然湯悟池看向姻緣樹走來的一男一女。
司徒以沫微微一愣,隨即望過去,看到走向姻緣樹的男女,男子撐著傘,女子手里拿著一個姻緣繩結,這么乍得一看,的確像是夫妻。不過感情似乎不好吧?
“我怎么瞧著他們感情一般?”
“嗯?感情一般嗎?何以見得?”
湯悟池好奇地看向司徒以沫,只聽她解釋說,聲音清脆,宛若雨水滴落在花瓣上一樣。
“你瞧,那女子的衣袖,都打濕了一半了,可男子的衣服上卻是一滴雨水都沒有。若他們恩愛,這丈夫又怎么會讓娘子打濕衣服,卻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湯悟池聞言,抬眼看去,果然就見那傘偏向男子自己,而女子身上的衣裙都打濕一半了,這人真不夠憐香惜玉!
“你再看,女子身上的衣服和他身上的衣服,很明顯,男子身上的衣服更名貴。這兩人真的是夫妻?若是的話,丈夫穿錦衣戴明玉,可妻子卻是綢布銀簪,那他們感情還真是一般。”
司徒以沫見女子將東西放好轉身時,那男子卻拿著傘躲開了,寧可讓雨水打濕了女子的秀發,也不想拿著傘替她遮一遮,很明顯,男子并不想觸碰女子。
女子也并未說什么,而是徑直往前面走去,男子猶豫很久,才拿傘替她遮了一角,兩人中間的空隙還可以站下一個人,很明顯男子是想跟她保持了一定距離。
她頓時笑了笑,“這兩人可不像夫妻。”
“也許他們就是感情不好的夫妻呢?”
湯悟覺得孤男寡女會來寺廟,不是夫妻還是什么?兄妹嗎?
“不會,比起夫妻,他們更像是兄妹,一個是正室上的嫡兄,一個是妾生的庶妹。”
“兄妹?”
“嗯。”
司徒以沫笑笑,“他們更像是尊卑有別的兄妹。”
湯悟池挑眉,有些不相信,他還是覺得他們是夫妻,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向司徒以沫,跟她說,“要不,咱們打個賭?”
“哦?打賭?賭什么?”司徒以沫雙手抱胸,轉頭看向湯悟,輕笑了一聲。
“我賭他們是夫妻,若我輸了,我就…”湯悟池想了想自己有什么東西,忽然摸了摸荷包,就說,“我就給你一千兩。”
“一千兩?可,我不缺錢啊?”司徒以沫笑笑,十分認真地說。
也是,他小叔可是很有錢的!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給我?”
“嗯,在我能力范圍內,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好,我現在還沒有什么是需要的,等我想起來再找你兌現,你放心這個要求一定不會為難你。”
司徒以沫話一落,又說,“我若輸了,你也可以對我提一個要求。”
“好 ,成交!”
湯悟池很爽快地答應了,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我這就去查查他們的關系。”
司徒以沫笑笑,她覺得她的感覺不會錯,這兩人不會是夫妻。
等到晚膳的時候,司徒以沫踏著輕松的小步伐走進內堂,看到桌子上擺放好的素食,還有湯悟池明顯不愉快的面容,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跟太子殿下他們打過招呼后,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米飯,再吃了四口清蒸豆腐,才聽到湯悟池不甘心的聲音。
“我輸了。”
“哦?那,他們就是兄妹嘍?”
“如你所說,那男的是正房所生的嫡子,那姑娘是一個妾生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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