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山林雜事
和蛟褫互相對峙了一陣,張清揚最終還是不敢伸手折樹,去挑釁這只顯然心情不好的精怪。
趁著對方還沒有徹底拋棄中立陣營朝自己張開黑嘴,張清揚于是拉了拉繩子,讓同伴把自己提上去了。
他也不敢在下面大喊大叫的,生怕又惹得蛟褫不快。
本來看著就挺暴躁了的小白蛇要是再被逼逼,指不定就暴走了。
“你咋回事?為什么突然不動手了?”
上面的幾位自然是看不到掩藏在灌木中的蛟褫的,還在疑惑張道士為何突然停了動作。
難道那寶貝構造奇怪,不是它的真命天子還不準人碰?
“不是,是底下有東西”
張清揚深呼了口氣,把蛟褫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難道有前輩的法劍也不能對付它?”把著法器,韓不當瞪著眼說道。
寶貝就在眼前卻不能取,簡直就是讓人撓心撓肺啊!
而且這還是老話里面說的,“每逢天材地寶必有守護神獸”的套路出現在寶貝旁邊的守護者越是厲害,那就代表著那東西就越是珍貴。
他們舍不得掉頭就走啊!
“那你還能學漢高祖斬白蛇起義?”
張清揚把身上的繩子扯下來,按揉著被綁疼的肌肉,“蛟褫雖然并非是妖,對比起眾多精怪也沒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可它的毒性既然能被前人收錄,想來是真的兇狠”
那種碰一下就能要你命的東西,他們這群菜雞還要去硬剛送死?
“不過你既然說蛟褫富有靈性,記載里面也說過它能通人語那咱們能不能跟它打個商量?”梁豐也是挺舍不得的。
好大一個發光的寶貝呢!
蛟褫能在明顯脾氣煩躁的情況下,只是對張清揚擺出了攻擊姿態而不真的張口,還沒有阻止人被他們拉上來,想來還是有理性在的,仍舊保持著中立陣營。
“我們有和蛟褫做交易的能耐嗎?”董文昌在一邊哀嘆,“要是前輩在這里就好了。”
以前輩的能耐肯定能搞定那條小白蛇的。
或者許仙打破次元壁過來也可以。
“我覺得重點是蛟褫為什么會暴躁。”張清揚皺著眉頭分析,“蛟褫的習性如果和記載對的上的話,那應該是晝伏夜出的,且喜靜不喜動,只要不故意去惹怒它,蛟褫連動彈都不會更別說把自己的情緒完全顯露出來了。”
所以它是經歷了什么,這才導致了狂暴呢?
難道是遇到了自己的天敵?或是感受到了某些不好的預兆?
開了靈智的精怪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反常舉動,想來這其中定有深意!
“咦,怎么你現在話這么少了?前頭道士沒上來,你不是在一邊扯繩子一邊逼逼的嗎?”
讓心眼多的那幾個湊一塊想事情,韓不當就看著張謙問了。
話說自打張清揚把蛟褫的事兒一講,胖子的臉色就有點深意了啊
整的跟他正思考國家大事世界危亡一樣。
“我只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張謙端正著胖臉,月色下的目光悠遠深沉。
“哦,什么重要的事?”韓不當聞言挺直的腰桿,好奇的瞅著張謙。
“我老婆跟前輩那一隊,也不知道怎樣?”
“那肯定美得很啊,前輩不可能跟咱們似的到處出問題。”韓不當樂了,轉而又說道,“你想這事兒也沒用,不如繼續猜猜蛟褫的情況那可是咱們遇到的第一頭精怪!”
“你半夜起來放水,見著那發光灌木的時候,有遇著啥事嗎?”
張謙聞言驚怒,“你咋知道我半夜放水?”
“你啥德性我不知道?半夜看風景還不如說你憋著火思春呢!晚上那條蛇吃著夠補身子吧?”韓不當猥瑣的嘿嘿道。
張謙看著眼前人的笑臉,最后還是忍住了說出真相的沖動。
迎風放水事尿了蛟褫一頭事大,順帶還玷污了那寶貝
說出來指不定得讓這群家伙把他吉爾打斷,那又是何苦呢?
“還是等天亮了,試試聯系前輩他們再說吧!”
最后,一群人還是沒商量出什么玩意來。
畢竟寶貝雖重,但小命也不是能拿去開玩笑的。
所以還是決定在天亮后豎起信號增幅器,用各種機器看能不能跟楚周那一隊搭上話。
是走是留,讓權威者來判斷。
希望前輩他們也是處在開闊地帶,而不是窩在某個不通信號的旮瘩角落吧!
“阿嚏!”
在遙遠的另一處山林之中,楚周忽然打了個噴嚏出來,差點把旁邊躺睡袋的人嚇死。
東皇申越努力的伸長脖子,對著楚周表示關心,“前輩,你感冒了?”
“我現在這體質泡冰水里都感冒不了,肯定是另外幾個在念叨我!”
讓申越早點睡去,楚周捏了下發癢的鼻子,順手拿木棍戳了下火堆。
火焰噼里啪啦的炸出了火星,隨后燒的更厲害了。
而以火堆為圓心,足足有七個人裹在睡袋里面,躺在地上跟成了精的豬兒蟲似的,雙目緊閉。
即便裝備再高級,身邊也有大佬護航不用擔心夜里的野獸襲擊,可山野深林終究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再者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海拔有點高了,夜風非常的涼,更是在先前吹的人心浮氣躁。
好在后面楚周往火堆里撒了點安神的藥粉,加上修行之后,菜雞們對于自己的思維收發已經做到了良好控制,因此大部分人都在翻滾一陣后,安然入靜。
只有申越當社畜當習慣了,現在大半夜的,仍舊靜不下來,一閉上眼就能看見白天楚周帶隊在林子里亂逛的場景。
無數的毒蛇,飛鳥,爬蟲,還有其他的大個子野生動物樣樣兒都能讓沒見過世面的城里人感到又新奇又害怕。
當然,這種害怕只是心理上的,作為一名修仙者,他們還不至于對著野雞野鳥束手無策。
只是面對著從小到大都被教導是有毒可怖物種的東西,一群人還是放不開蔑視對方。
這也難怪在路上的時候前輩就批評過他們這幾個,說人是平日里在上敲鍵盤敲的厲害,到了真n實戰的時候反而畏手畏腳的。
這幾個并非沒有制服猛虎的力量,只是心理上還沒有成長為一個敢于斗天斗地的強者罷了。
連紈绔女二代袁霜都比某些人表現的大膽。
所以在這一路走來,楚周就很注意給他們練膽子,就算人越來越朝著作死方向去他也不攔著
總歸是死不了人的。
不過楚道長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知道這群家伙再怎么放飛,那腳力也比不起自己,更不能學著他一樣在林子里蕩來蕩去,所以就沒像在天目山那樣浪,挑的地方雖說還跟著地氣流動,但大體平緩一點。
畢竟要是去了什么難搞的地方,菜雞們出事,楚周也得麻煩去救人。
好在這堆人知道分寸,又有大黃看著,并沒有給楚周惹事。
加之是和前輩一起行動,其余人不敢懈怠,楚周說啥就是啥,走的距離較之張謙他們反而更遠。
目前眾人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海拔千米以上了。
“還不睡?你現在這水平還不至于有不困覺仍能跑山的精力吧?”
你又不是老子!
在一邊打坐的楚周瞄到申越的眼皮子在轉,就曉得這人沒靜下來,手里的玄松立馬就給人來了一棍子
玄松就是楚道長給自己法器起的名字了。
玄者黑也,松即指雷擊木來源的金錢巨松,白話一下就是“黑不溜秋的松木”,十分符合楚周的起名水平。
“就是在想事兒”
申越在睡袋里翻了個身,面對著楚周問道:“前輩你說,怎么我們都是修士了,在這山里還會覺得冷呢?”
厲害點的武者都能做到寒暑不侵了,咋的他們修仙的反而不行了?
“那是老天爺的事兒!”楚周砸吧了下嘴,告訴進行初次野外生活的申越,“熱屬寒冬,春華秋實這是天地之威,是自然規律,不到筑就仙基,打開玄關一竅的地步,你就躲不過這東西。”
“那我得啥時候才能打開玄關一竅啊?”
十三人里最有天賦的張清揚跟梁豐都沒摸到玄關一竅的邊呢!
何其渺渺?又何其令人期待!
申越感嘆完,又在夜風的吹拂下往睡袋里縮了縮,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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