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

　　九皇子只念得來這兩個字，穿著鞋就爬到了床榻上，去到了許蘿兒身邊，拍起了她的臉。

　　“母后，母后。”

　　許蘿兒與碧荷都被九皇子的聲音吵醒。

　　見是九皇子，許蘿兒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你怎么來了？”

　　九皇子搖著許蘿兒的手臂，重復‘母后’兩個字。

　　他學話慢，說的最熟練的就是‘母后’了。

　　“好了，不要喊了。”許蘿兒從床上坐了起來，捂住了他的嘴。

　　碧荷跟著要起來，許蘿兒說道：“無妨，你再躺一會兒，他有些吵，我帶他出去。”

　　“來，下床。”許蘿兒牽過九皇子的手，帶他下了床。

　　外面候著的宮人們聽見許蘿兒醒來的聲音，才敢進來，向許蘿兒請起罪。

　　“奴婢該死，九皇子一到卷梓宮，就直奔寢殿來找娘娘了，奴婢們沒有攔下九皇子，驚擾了娘娘的清夢，奴婢罪該萬死……”

　　“都起來吧。”望著跪了一片在地上的宮人們，許蘿兒說道，“他幼小不懂事，硬闖寢殿，與你們無關。”

　　“謝娘娘——”

　　許蘿兒洗了臉，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九皇子的個頭還沒有銅鏡高，碧云在給許蘿兒梳發挽髻的時候，九皇子就墊著腳去夠銅鏡旁的胭脂盒。

　　“小心磕著。”許蘿兒拿了一個胭脂盒，遞給了他，“咯，拿去玩。”

　　九皇子得了這個新鮮玩意，靠在許蘿兒的身邊玩起了那個胭脂盒。

　　許蘿兒看九皇子那眉毛和眼睛長得實在是太像李宏喜，故此輕輕推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九皇子。

　　九皇子就像沒骨頭似的，被許蘿兒推開后，又軟趴趴地靠在了許蘿兒的身上。

　　在旁候著的碧雨見此，說道：“來，九殿下，奴婢帶你去吃白糖糕，喝綠茶牛乳。”

　　九皇子看見碧雨向自己伸手，就知道這是要帶自己離開許蘿兒。

　　“母后，母后。”九皇子急切地抱上許蘿兒，要往許蘿兒身上爬去，“我想喝，想喝。”

　　九皇子盯著許蘿兒挺起的胸脯。

　　又來了。

　　上次李宏喜不是教過他，不準這樣了嗎？怎么又這樣了？

　　許蘿兒心煩：“把九皇子帶下去，給他喝一盞熱熱的牛乳。”

　　“是。”

　　怕一個人抱不動九皇子，來了兩個宮女把他從許蘿兒的身上抱了下去。

　　一抱開，九皇子撕聲哭了起來：“母后，母后——”

　　豆大的淚珠從他臉上滾落。

　　許蘿兒于心不忍，說道：“抱回來。”

　　但抱回來后，許蘿兒不讓他靠近自己，只讓他看著自己就可以了。

　　“母后。”九皇子伸手，想去許蘿兒身邊，求她抱抱。

　　許蘿兒看著鏡中，不理會他。

　　碧云專心在給許蘿兒插簪子，沒注意到許蘿兒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

　　碧云敞開的心口前，靠鎖骨的位置，有兩團淤青。

　　許蘿兒認得那淤青，以及十分肯定，那是吻/痕過了兩日后，消散的模樣。。

　　因為自己在李宏喜的脖子上親過，用力親，就會成形成紅色的吻/痕，過了幾日消散時，淤紅就會變成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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