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蘿兒服氣了。

　　這人寧愿死，都不愿被摸，是有志氣？還是褲襠之中，真的藏有不能觸碰的秘密？

　　“行了行了。”許蘿兒揮手，“我不摸你了，你出去種辣椒吧，多種點，挑辣的種。”

　　卓子生怕許蘿兒反悔，從地上滾起來，連謝都來不及，就跑了出去。

　　殿外的綠珠碰上從殿內跑出來臉上黏著眼淚與鼻涕的卓子，問道：“卓子，怎么了？做了什么事，招了娘娘罵？”

　　卓子擦干眼淚，抽噎著蹲在園里的空地，拿鐵鏟挖洞撒辣椒籽，對綠珠的問話，不予回答。

　　恰巧碧雨經過，道：“卓子，你是怎么回事，綠珠姑姑問你話呢。”

　　卓子把臉轉了個方向，背對她們。

　　許蘿兒入住安鳳宮以來，從沒有呵斥和責罰過下人們，卓子哭著從殿內跑出來，綠珠猜測多半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她走入殿內，拐進寢殿內，看見許蘿兒正把被墨汁弄臟聊大袖衫換下。

　　“娘娘。”綠珠喚了她一聲。

　　許蘿兒回頭，看見是綠珠進來了，道：“我不是沒有我的召喚，不能進來嗎？”

　　“是……只是……”綠珠急速地眨眨眼，“……我看見卓子哭著從殿內跑出去，問他什么，他也不答，我就想知道卓子是哪里惹娘娘生氣了，回頭我教訓他，讓他守規矩。”

　　許蘿兒套上了新的一件大袖衫，捋著一束頭發道：“不是他的錯，是我讓他脫褲子，他不脫，我想摸他，他不肯被摸，他自己就被氣哭了，回頭賞兩碗湯圓給桌子吃，叫他不要傷心了。”

　　“什么！”綠珠被驚到，走近許蘿兒，“娘娘怎么能這樣做呢，娘娘你……”

　　許蘿兒：“我知道我做的過分了，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太監。”

　　“娘娘，知道他是不是太監，有很多種方法……。”綠珠臉色都變了，“娘娘你是女子，不能讓男子脫褲子或去摸人家的……”

　　“虧得我們問卓子，卓子什么都不，若卓子了，要是傳入他人耳里，傳進后宮之中，娘娘你貴為皇后，你這種做法會被各宮嬪妃所恥笑，要是傳進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會如何看待娘娘，暫且不論，而那卓子，會被娘娘所連累，輕則給扔進大牢里關著，重則就是掉腦袋。”

　　“是我叫他脫褲子的，是我主動要摸他的，他是受害者，我是加害者，要被關進牢房，要掉腦袋，那都是我擋在桌子前面，與桌子無關。”

　　綠珠搖搖頭，覺得許蘿兒不諳世事，太真了，沒有見識過老皇帝的另一面。

　　當今這皇上，別看就是一慈祥的老爺子，其實到老了，還是不減年輕時的殘忍。

　　當年為坐上這皇帝位置，第一任原配皇后這一族全因他而死，而后來立下的太子、二皇子、四公主這些親生子女，在他剛登基不久，企圖篡位推翻他，他都一個沒有放過，全給處死了。

　　他想要殺人，不分理由。

　　有可能氣不好，都會是他殺饒理由。

　　綠珠壓下了聲音，道：“娘娘進宮晚，不知道皇上的脾性，一個人即使沒有犯錯，皇上想要他死，也會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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