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卻是知道他沒有使出全力。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潤如玉的。可惜，內里卻是個黑的。

　　眾人只瞧見他的瘦弱，卻沒看深入。

　　水至清則無魚？卻不知，如果水很深很深……魚兒在最底下自然是無法看到的。

　　兩人從鋪子里，打到了街上，一時間十里之內的攤子都搬走了。行人百姓皆是退后許多步，抱著瓜遠觀。

　　不多時，二人停下對峙。少女直視著他，揚眉輕笑，“李公子，怎么回事呀？是不是看我長得太美，不忍心下手了？”

　　“許姑娘。”李不忍此顏此態堪以‘姿容甚好，神情亦佳’來形容，他說話時桃花眼會注視著元九，認真而平和，給人一種眼前之人對他極為重要的錯覺。

　　他如此道：“我的招式，專治姑娘這等花里胡哨。”

　　這人姿態謙恭，卻說不出的優雅禮貌……我呸，是欠揍！

　　“李公子，小女子的招式一向花里胡哨……只不過呢方才才用了一層，下面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正的花里胡哨。”

　　元九話音落下之際，手中酒葫蘆憑空飛起，倒懸于空。但見那明明空空如也的酒葫蘆里竟漸漸溢出水來……

　　不，是酒。

　　當下，濃郁的酒香在四周散開，沁人心脾。又引得那些好酒之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淺嘗幾口。

　　那酒從葫蘆里流出后，并沒有一下子灑在地上。而是化作一條長蛇急竄而出，不，不止一條！那些長蛇從四面八方向李不忍襲去，似是要將他吞沒。逼近時，長蛇的身形變得都要比李不忍來的龐大。

　　圍觀群眾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嚯――許家這小姑娘可真了不得。

　　李不忍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也無驚恐。不知是真覺得自己能對付而表現淡定，還是嚇得身體僵硬不敢動。

　　酒蛇將人團團圍住，一下子將他淹沒。旁人已經看不到李不忍的身形了。

　　比起圍觀群眾的震驚，元九倒是明白，這家伙沒那么快就掛。她自己使的幾分力她還是明白的，并不會對人造成致命傷害。

　　她思考間，對面，一只拳頭從酒蛇中擊出，而那些凝固仿佛活過來一般的酒蛇在他揮拳之后分崩離析。因是元九用靈力化出來的，所以那些酒蛇在碎裂后便消失成煙。

　　元九站在原地，瞇著眼。

　　李不忍身體已敏捷竄出，逼近元九跟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葫蘆，揮至旁側，葫蘆落地碎成塊，里頭卻是一滴酒也沒有，空空如也。

　　“嗯？這樣的酒葫蘆我想要多少有多少。你開心砸，隨便砸。”少女臉上的笑意似乎比先前更明媚了，她仍是有恃無恐，淡定得不可思議。

　　李不忍發現她身上的酒香更重了。

　　好聞得……令人生醉。

　　“伶牙俐齒，身手了得。許家果然生出了個好女兒。”

　　元九微微一笑，禮貌以對：“比不上李公子巧言如簧，舌燦如蓮。”

　　“我們不是來聊天的……”李不忍眨眨眼，提醒道。

　　“我知道。”

　　“所以？”

　　“繼續打呀……”

　　圍觀群眾：？？？

　　平生第一次見打架還這么聊天的。

　　酒葫蘆既已損壞，元九索性就不再用了。她極少赤拳與人打斗，如今遇上個打赤拳的家伙，免不了勾起她的好勝心。

　　不過……元九忽然想起一事，在李不忍還未退后前行至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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