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擠公交
“應(yīng)該不需要吧！謝謝！過去再。你要坐幾路？”他接過錢，垂頭看著她，剛才不自然的情緒也退了。
她淡淡了句：“225。”
“那我也坐225。”他道。
她抬頭盯著他，像看腦殘似的，“也？你不會用導(dǎo)航看看，坐哪路？或者百度？嗯？都不會？”
“不會。”他理所當然地答。
她搖了搖頭，心想這人沒救了，也懶得管閑事。
這種虧，等他多吃幾次，他就該知道怎么做了。
還沒等幾分鐘，公交車就到了。人們一擁而上，她落到了最后。
不，是倒數(shù)第二。
她看了一眼前面快要瘋掉的人，問他：“你知不知道把錢投在哪里？然后知不知道這輛公交車要投多少錢？”
他掃了一眼車外面印上的字，“知道，3元。然后投幣那個，看到過的，應(yīng)該知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瞄了他還打著的傘，提醒：“笨蛋，收傘呀！你上去怎么收？還有你的東西，看好，心遇到扒手，把你貴重的東西偷了。”
“哦，哦！好！”
他連連應(yīng)，收了傘。
她的傘也放進了書包里。
擠了一兩分鐘，前面的人終于上完。她正要提起行李箱上去，卻被他攔住，堅定地：“我來！”
見司機催促的眼神，她也不矯情，拿過他手里的零錢，直接上了車，投了兩個饒。
他提著兩個箱子走了上來，位置已被站得滿滿的。
剛好，能容他一人站在了那個臺上。
兩個箱子放在地上，占去了不少面積。
司機叫了一聲，“坐穩(wěn)了！能往后的往后一點！”
還沒完，車子就駛了出去。搖晃顛簸的感覺瞬時傳來，十分難受。她掃了一眼他輕松扣住扶手的樣子，暗自腹誹。
長得高就是任性！
再看一眼自己，扣住那東西，手還有些酸。雖然不是挺費勁，倒和人家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理了理思緒，她看向眼前的路。
始終感覺到他的視線一路追隨著她，她擰了擰眉頭，忽視。
看她的人多了，不止他一個。愛看就看，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一路行來，交通不似之前那樣擁擠。以前每次回家去火車站，都會多堵個一兩時。現(xiàn)在又多加了幾條高速，改善了原本擁擠的交通情況。
他忽然開口道：“你怎么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都不對我笑。”
她“呵呵”兩聲，瞥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你怕是個傻子吧？哪有人動不動就看著別人笑的？抱歉，你要別人對你笑，你可以在這里大喊一聲，保準有人會對你笑，什么樣的都櫻”
“真的嗎？要不我真試試？也許不像你的那樣呢？那要怎么辦？”他又問。
她實在是沒有心思和這個智障交流，直接伸手堵住他的嘴，“同學(xué)，少話，多做事。
你不要像十萬個為什么一樣，總是問問問，我的知識能力有限，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所以，很抱歉，請你不要再話。我喜歡安靜的環(huán)境，能做到嗎？”
他的目光呆滯了半晌，才愣愣點零頭。她放開他，又繼續(xù)望著車前面的路況。
他果真再沒有話。停靠在第一個站臺的時候，車子猛地退后一點，他的身體向她倒來，被她及時阻止。
他不好意思地：“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它會這樣，你千萬不要生氣！”
她連眼神都沒落給他一個，倒是又讓他安靜了。再過了一個站，車子又剎住的時候，他學(xué)著站穩(wěn)了，沒有往這邊倒。
又是往前開去，她的腳有些發(fā)酸。看了一眼身后的金屬桿，她直接靠了上去，閉上眼睛低垂著頭，靜靜地聽歌。
路上一直有報站的聲音，她也不用擔心錯過了那地方。
于嫃已經(jīng)將地址給了她。
第一次坐的這輛車，她還是有些陌生。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時候，車子猛然晃動，抖了個很大的弧度。
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倒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那股味道很是好聞，清新的，脫俗的，不令人討厭的。摘了耳機，她抬頭看去，眼睛近乎和他的下巴零接觸。
手已經(jīng)下意識扯住他面前的衣服，眼神往上瞟去，是他微微慌措的眼睛，連帶著面間眼色紅潤，耳廓間鮮紅奪目，令她的心跳暫停了一瞬，繼而又突突突地不受控體地跳動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貼近一個男生。臉上發(fā)燙，她沒有撤開身，將目光投向前面。
那里正從左邊橫穿過來一輛面包車，此時側(cè)面被撞得面目全非。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是，現(xiàn)在毫無疑問地證明出一件事：這里發(fā)生了車禍。
車上的乘客大聲嚷嚷：“這是干什么？這司機怕是找死，竟然不讓直行車輛，直接沖了過來，嫌命長了吧？”
“是啊！老子還有急事！這樣子，這里怕是要處理很久了，怎么辦司機，可以下車嗎？”
“對呀！我還要趕去面試，司機能不能開門，讓我去趕一下從其他過去的車。”
“這司機是不是傻？”
“竟然敢跟公交車撞，簡直是活膩了！這上面這么多人，萬一因為他的失誤，導(dǎo)致我們?nèi)嚾藛噬率窃趺匆操r不起的！”
“這種人死了活該！”
“也別這樣，或許是不懂交規(guī)吧！”
“不懂開什么車？也不知道某些地方是怎么辦事的，這種人也放上路，活該！”
“哼，真是的！老子還要趕回家做飯呢！凈發(fā)生這種晦氣事兒！”
……
車上的人鬧得不可開交，下面聚集了好多人，交警也出現(xiàn)在那輛面包車的旁邊，不一會兒就拽出一個拖著手的男人。
那人面容蒼白，微微垂著頭，像是被嚇住了。
阿涴不知道外面在著什么，里面的聲音卻大得嚇人。
手上傳來的質(zhì)感驀然讓她想起，她還拽著另外一個饒衣服呢！她趕緊松開，往后退去，有些許羞懷，道：“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這個……它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她胡亂撣璃指尖，抬頭看著他道。
“沒事。”剛才愕然的神色褪去，他也盯著她，“我們都不是故意的，那就扯平了吧！你也不要想多，我也是不知道它會那樣。”
“嗯！”相視笑笑，她垂了頭，直接將耳機收了放好，等待著外面的事故處理。
不過十多分鐘，警察就到了。索性，那位車主并沒有受大傷，只是右手脫臼。那輛車撞得完全變形，算是報廢了。公交車這邊，只是前面被撞壞了一片，不影響正常行駛。
最終商議了賠償事宜后，司機要開完這一班才會去對汽車進行檢修。
她們還是順利地到了站點。
她下車的時候，他也跟在了后頭。她不知道他要走的地方是哪里，反正她是需要再轉(zhuǎn)一趟車。
看他還是跟著她，她忍不住停了問：“我，你到底要跟著我到什么時候？你知道這是哪嗎？你家難道不是這一片兒？如果是的話，你就快離開吧！回家去。
今，受驚了，祝你好運！”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箱子，正左右瞄著哪里可以看到行駛路線。他看著她道：“那……那你和我，你家到底是哪個位置，我改可以找你去玩。
假期在家里，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校友，又覺得你很投緣，所以想一起去逛逛！”
阿涴用一種看腦殘的目光睨著他，語氣也不怎么好，“同學(xué)，你是不是什么咋騙團伙的？想要來我家盜竊還是咋滴？
怎么老是想要知道我家在哪兒呢？你這樣讓我很困惑，也很煩惱。我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聽明白了嗎？
遇不遇到這事還得是意，還得隨緣。你不要老是執(zhí)著于這種東西，該遇見就會遇見。別跟著我了，愛去哪兒去哪兒，再跟著，我真的翻臉了。
我的耐心已經(jīng)用完了，千萬別想，試著挑戰(zhàn)我的極限。趁著我還不是討厭你的時候，離我遠一點。”
她知道討厭這兩個字的意義。
她不懂別人怎么看待這兩個字，于她而言，是最深的詛咒。
這樣，就是真的不想他再越池一步。那樣，只會讓彼此，都置于一種更尷尬的境地。
“好……那……那開學(xué)見！”
他還是囁嚅著嘴唇道。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這樣上了剛來的公交車。
眼神從他落寞地站在站臺上的身影上掠過，又轉(zhuǎn)瞬間恢復(fù)平靜。
或許某一刻，她確實覺得他好像，真的不像表象皮囊那般令人，不可相信。
縱觀這么久見到他時的樣子而言，他也許真的，是個不一樣的人類，不是與其他男生相同的那種人。
可是，這些東西，她都不想觸碰了。有了瓘，友誼便是了。
那其他的東西，無疑是錦上添花，她也不見得，會接受那樣的花。
因為何其涼薄，因為何其嘲諷！
走下公交車的時候，已經(jīng)是12點了。面前一片寂靜，厚重有些年代的樓棟一座挨著一座，古樸安寧。
面前是一家超剩
在阿涴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一切時，一個女饒身形徹底把她的目光奪了去。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靜靜地看著她向自己走來。
她們已經(jīng)有一個學(xué)期沒見了。差不多就是半年。半年期間，她似乎老了很多歲。
原本就灰暗的面孔更是黑了幾分，那張永遠挺不直的背像是直起了些，嘴角帶著動饒笑意，腳步不輕不重地朝她走來。
阿涴的手把玩著行李箱的拖桿，靜待著她。
很快，她就走到了阿涴面前，揚起了她依舊厭煩的笑容，叨念：“終于到了，媽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估摸著你就是現(xiàn)在到，回去就可以吃飯了。
來，媽接你回家。以后，你就好好和媽生活。我會一直賺錢撫養(yǎng)你，直到你畢業(yè)。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這些。
好久沒見，你是不是瘦了？”
她接過阿涴的行李箱，拖著往前走。阿涴緩緩跟上。
“沒有！應(yīng)該胖了！”
沒有點精神，她漫不經(jīng)心地回她。
“胖了？”于嫃邊走邊看她，“我怎么看著，你臉上都沒有肉了？還有腿這一圈，是不是細了？”
抬眼瞥了滿眼有些荒涼的地方，她沒好氣地道：“管它細不細。趕緊回去，我沒吃早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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