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陌生情愫
“聽巧兒說我的傻病是三年前突然犯起來的,而三年前我無故失蹤了整整兩天兩夜,最后是大哥將我抱回相府的。小妹想問大哥,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何事,才導致我突然變得不正常?”
問罷,歐陽笑心有些緊張地看著歐陽,等著他來為自己解惑。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竟讓她好好的一個正常人突然變得癡傻瘋癲起來。
歐陽聽了這個問題一時沉默無話,抬起頭來,深邃悠遠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遠方。良久,才深深嘆了一口氣,狀似回憶一般地說道:“其實四妹問的這些事情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三年前,我去迦葉寺找塵空大師向他問佛,正好遇到你也向塵空大師求教,似乎是想詢問你的姻緣,然后又讓塵空大師為你算卦看命相。但是塵空大師乃方外高人,不是他認為有緣的香客他一般是不會見生人的,即便是見了也不會隨意給別人看相算命。而四妹也是執著,最后竟跪求了整整兩天兩夜,塵空大師無奈之下才為你算了一卦兼看命相。”
“也許是卦象上卜出的結果不好,總之四妹聽后臉上煞白一片,然后魂不守舍地離開了迦葉寺。待到我告別塵空大師想回相府時,卻在山腳下看到四妹衣衫殘破,一臉驚恐又絕望地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三個淫浪大漢對你污言穢語、肆意輕薄……不過四妹放心,因為我出現的及時,所以那些人并未得逞。想必那時候四妹并不知道我是你的大哥,向我道過謝后便強撐著柔弱的身子往回走,只是沒走幾步便暈倒了,然后我就順便將四妹抱回了相府。”
怎么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難道我是因為塵空大師為我算卦卜出的命相不好,后又兼之遇上惡漢輕薄,一時刺激驚嚇過度,所以才承受不了得了間歇性瘋傻病?
歐陽笑心聞言有些錯愕,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么,徑自低著頭喃喃自語。她并不是很相信這個原因,但思前想后又找不出不合理之處。一個柔柔弱弱又不受的卑賤小姐在這樣兩種情況的共同刺激和驚嚇之下,一時承受不住變得癡傻也無可厚非。
“那大哥知道塵空大師為我卜卦看命相,最后得出的結果是什么嗎?”剛歐陽說她聽了結果后臉上煞白一片,后又失魂落魄,想必命相大兇。她倒好奇了,她的命有那沒好么?
歐陽遲疑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道:“我當時站得比較遠,也并未特別去注意你們,所以并未聽到塵空大師對四妹說了什么。”
“這樣啊,看來我攆有空還得去迦葉寺一趟,仔細問問塵空大師我的命相到底如何。”歐陽笑心狀似不在意地淺笑了下,心下然覺地有些沉重。
“世間很多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四妹何必要問得那般清楚?”歐陽似有些不太贊同,輕靈如月的淡紫色瞳眸,朦朦朧朧中扯出絲絲叫人炕清亦炕懂的綿綿思緒。“四妹,有時,太過清醒,反而使人痛苦。人生端的只是一場迷夢,難得糊涂啊!”
“大哥這話何意?”歐陽笑心有些不解,只覺得歐陽這些話更像是對他自己所說。偏頭直直地凝視著他,但見他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空茫之色。那是一種想要跳脫塵俗、超然世外的,也是一種想要擺脫噩夢、尋得解脫的。
風雪夜歸人啊!
他究竟歷經了多少滄桑,才能練就這般冷然超然憚度?才能將這態度隱藏于他溫文儒雅、清貴靜謐的外表下?
亭外明媚的陽光映照在他身上,清潤儒雅的面龐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雍容華貴,卻又疏離淡漠。紫色紗衣在微風中翻然翩飛,而身后的三千青絲如墨菊一般綻放著千絲萬縷,飛揚在他的肩后,恍惚間仿似有一種遺世的、不容于眾的驚世芳華,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歐陽笑心心底柔柔一動,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將歐陽那只端著茶杯的手緊緊握在手中,脫口而出的話不知是憐惜還是雄:“大哥,你是不是一直在默默承受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痛苦和憂傷?”
聞言,歐陽身子猛地一顫,晶瑩璀璨的紫眸中漾起些微異樣的神情,仿似冰封的湖面邂逅了溫暖多情的楊柳春風。雖只是一剎那,卻足以將寂天寞地的心湖融化為潺潺流水惜煙霞。
歐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歐陽笑心,紫眸中流光溢彩,有著她炕懂的深邃和復雜,渺遠如浩瀚的星空,迷離如冬晨的濃霧,不可捉摸,又美得讓人沉醉,叫人覺得仿似誤入了江南煙雨迷霧的溫柔。
當他的視線最終定在歐陽笑心那雙握著自己右手的嫩白柔荑上時,歐陽笑心頓時覺得尷尬不已,雙手仿似被烈烈火焰燙著了一般,以驚人的速度縮了回來。
她剛才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對,就是鬼迷了心竅!不然她怎么可能會對自己的大哥有了不一樣的情緒?那是一種情不自禁的心動!這股突如其來的陌生情愫讓她暗自羞惱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大哥,我……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歐陽笑心此刻的心情竟有些不可抑制的波動和煩亂,只想避開歐陽。
急急說罷,也沒有去看歐陽此刻是什么神情,猛地站起身來就欲離開。也不知是坐的時間太久,還是因為起身時太猛,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突襲而來。歐陽笑心一時站不穩,竟是直直地往后倒了去。
“小姐!”巧兒嚇得驚呼一聲,急忙跑過去想要扶住自家小姐。
然而歐陽的速度竟似閃電一般,根本讓人分辨不清他是何時出的手。總之歐陽笑心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摟在了懷里。他也不說放開她,片刻后手中的力道反而還愈發緊了,仿似再也不愿意放開她了一般。
“大哥,你……”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歐陽笑心話未說完,耳根與雙頰已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絲絲微薄的紅暈。伸手推了推歐陽,想要退開他的懷抱。“大哥,你可以放開我了……”也不知是尷尬還是害羞,頭越垂越低,聲音越變越小。
而歐陽卻仿似什么事也沒發生一般,清雋儒雅的面龐上炕出一絲一毫異樣的情緒。修長白皙的手指探上歐陽笑心的脈搏,片刻后,微微蹙著眉頭,問道:“為何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呃?”歐陽笑心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仿佛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竟鬼使神差地小聲囁嚅道,“我不是故意不吃飯的,我……我只是忙著別的事情而忘記了時間……”
“下次不許再這樣!”歐陽凝注歐陽笑心的雙眸,淡聲說道,略帶責備的語氣中攜著絲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和暖意。頓了一會兒,忽又轉移了話鋒,“四妹先前畫好的那個外形怪異的武器,只怕不是一般的能工巧匠可以制作出來。不過,大哥倒是認識一個人,他肯定能做出令四妹滿意的東西,就不知四妹是否需要大哥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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