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韓千璽的心思
刑堂第三峰,氣象威嚴(yán),巍峨聳立。
恢宏的建筑,連綿成片。
無數(shù)刑堂弟子,穿梭其間,維護(hù)著門規(guī)戒律的公平公正。
第一縷陽光灑下,映照得整個(gè)山峰,金色一片。
陡然間,刑鐘大響,威嚴(yán)的聲音,回蕩在整片山頭。
整個(gè)刑堂第三峰,頓時(shí)熱鬧了起來。
因?yàn)椋l(fā)生了一件,驚動地的大事。
刑堂三代弟子燕甲,帶著青山三代弟子韓默,前來狀告青山雜役門人云重!
他們給云重定的罪名,無比恐怖。
他們指控,云重乃是百花樓的幕后真兇,云重指使百花樓的妖女,謀害了無數(shù)雜役弟子。
此案,轟動一時(shí)。
不止刑堂第三峰,就是整個(gè)清溪山福地,都為之震動。
很多修士,專門趕過來旁聽。
這些修士興致勃勃,他們都知道,這將是一場龍爭虎斗。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竟然還在外圍開了盤口。
燕甲贏,一賠一。
云重贏,一賠二。
從盤口的賠率就可以看出,眾人是非常不看好云重的。
這其中,一共有三點(diǎn)原因。
首先,燕甲是三代弟子,云重是雜役門人。
他們之間,身份懸殊。
按理來,一個(gè)三代弟子,處心積慮,對付一個(gè)雜役門人,太簡單了,簡直不費(fèi)吹灰之力。
第二點(diǎn),燕甲明顯是有備而來。
連青山三代弟子韓默,都站到了燕甲那一邊。
可想而知,燕甲為了今,暗中做了多少的籌備。
燕甲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雷霆萬鈞,不將云重置于死地,決不罷休!
反觀云重,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顯然是毫無防備。
這種情況下,倉促應(yīng)戰(zhàn),前途實(shí)在堪憂!
第三點(diǎn),燕甲是刑堂第三峰的弟子,他是主場作戰(zhàn)。
刑堂,雖然號稱公平公正,不過,是人就有私心。
大伙兒不相信,刑堂能完全地,保持公正公平。
刑堂一定會,下意識地,偏向燕甲。
刑堂大殿上,韓千璽在堂前高坐,四周分列各位刑堂管事。
整個(gè)大殿,顯得肅殺冷厲,透著一股讓權(quán)寒的威嚴(yán)。
若是心虛之人,見到這種陣仗,都不用審問,他自己就嚇得,什么都招了。
不過,燕甲乃是刑堂弟子,對這個(gè)場面,司空見慣,并沒有任何不適。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韓默。
此時(shí),韓默低頭著,似乎被刑堂的氣勢震懾,臉色很難看。
廢物!
燕甲心中不屑地,暗罵了一聲。
不過,他并不是太在意。
因?yàn),這一局,他贏定了。
先不,他前期做了那么多的調(diào)查,準(zhǔn)備的罪證十分充足,足以給云重定罪。
就這刑堂大殿,主位上端坐的人,乃是韓千璽,他燕甲的師尊。
有師尊在,總能照拂他一二。
心中這么想著,燕甲心情無比放松,他對著堂上韓千璽行禮道。
“弟子燕甲,見過師尊!”
然而,燕甲做夢都沒想到,韓千璽黑著一張臉,并沒有顧及什么師徒情誼,反而一聲斷喝。
“燕甲,公堂之上,哪有師徒?如今,你是苦主,我是坐堂管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僅此而已!你再敢胡亂稱呼,亂攀關(guān)系,我定不饒你,明白了嗎?”
一番話,聲色俱厲,毫不留情。
圍觀眾人看的,都是連連豎大拇指。
刑堂劍仙,公正公平,果然名不虛傳。
就連自己的弟子,他都沒有絲毫包庇之意。
難得,難得!
燕甲被一通訓(xùn)斥,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他心中,不由地腹誹。
師尊什么都好,就是為人太古板了。
師尊這么做,明顯是告訴眾人,他會秉承公平公正,絕不徇私枉法!
燕甲轉(zhuǎn)念又一想,他這次,準(zhǔn)備的無比充分,雷霆一擊,就能將云重,置于死地。
根本不需要,韓千璽為他徇私。
燕甲沉浸在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中,并沒有注意到,韓千璽眼中的異色。
韓千璽面無表情,高高端坐在堂上,心中卻是憂急如焚。
他眼中精芒閃動,看著堂下的燕甲,一咬牙,又厲聲開口道。
“燕甲,你擊響刑鐘,所為何事?”
燕甲沒有注意到,韓千璽語氣中的深意,反而精神一震,朗聲道。
“啟稟韓管事,今日我要狀告云重,此人窮兇極惡,乃是百花樓的幕后真兇……”
“住口!”
韓千璽勃然大怒,整個(gè)人,豁然站起,金丹境界的恐怖威壓,猶如潮水般,轟然席卷開來。
“燕甲,你身為刑堂弟子,熟知門規(guī)戒律,你可明白,隨便構(gòu)陷中傷同門,此乃是重罪!你云重是百花樓的幕后真兇,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胡亂,就是構(gòu)陷同門!”
燕甲不明白,今日韓千璽的態(tài)度,為什么會這么奇怪?
韓千璽非但不幫著他,反而像是,處處與他為難!
念及此,燕甲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委屈。
他燕甲,為了維護(hù)刑堂的聲名,四處奔走,收集證據(jù)。
到頭來,卻落得這樣一個(gè)下場。
連自己的師尊,都不理解他,對他疾言厲色,真是讓人心寒啊!
隨著委屈,一股濃烈的怨氣,升騰而起。
燕甲恨恨地咬牙,韓千璽越是這種態(tài)度,他越要迎難而上。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扳倒云重。
雖千萬人,吾往矣!
念及此,怨氣和委屈,統(tǒng)統(tǒng)化為一股不屈的意志。
燕甲昂起腦袋,眼中燃燒起洶洶的烈焰。
他朗聲道:“今日,我既然敢來刑堂狀告云重,自然是掌握了切實(shí)的證據(jù)!”
韓千璽神色驟變,語氣變得更加疾厲。
“你能有什么證據(jù),還不都是一些,捕風(fēng)捉影,有的沒的事情,滾!此事,到此為止,別在這里丟人顯眼!”
四周圍觀修士,都是看傻了眼,所以,這是什么情況?
韓千璽不是燕甲的師尊么,為什么他不幫著燕甲,反而在不停地訓(xùn)斥燕甲,似乎在偏袒云重。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討論,今日韓千璽的行為,怎么會如此反常?
身為當(dāng)事饒韓千璽,卻還不在意,還在堅(jiān)持,讓燕甲撤訴。
然而,燕甲的倔脾氣上來,梗著脖子,瞪著眼睛,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怎么也不肯就范!
韓千璽氣的,都快要?jiǎng)邮执蛉肆恕?br />
燕甲,你這個(gè)蠢貨,為師是在救你!
正當(dāng)兩人僵持不下的時(shí)候,一道蒼老威嚴(yán)的聲音,緩緩響起,打破了僵局。
“千璽,我讓你代為主持刑堂第三峰事宜,是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不是讓你在這里,徇私枉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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