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修羅·射手
什么叫一人成軍?
很多巫師都可以算是一人成軍,比如能夠用劍氣掀起風暴的裴蠡玖仟,能夠直接砸下一座泥土砂石大山的秦鍾,比如能夠用重力讓大面積的敵人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唐驥。
但是其實,這三個人都不是一人成軍,他們所塑造出的事物與軍隊都有著巨大的差異,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千軍辟易,而不是一人成軍。
然而,如今的唐縭,卻真的是一人成軍。她一個人所輸出的火力,不論數量還是質量又或者是精確度,都完全碾壓了周圍所有的士兵們,幾十他們操控著火箭車也達不到唐縭的程度。
唐縭站在城墻上,看著遠方又一次前仆后繼過來的空鬼,再看看頭頂的山崖上正在往下爬來的怪物們,冷颼颼的一笑。對于瓦萊莉雅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完全釋放了出來。
唐縭的巫侍,不講究壓制,也完全沒有任何氣勢,更不會對他人的精神造成打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唐縭的巫侍反而更貼近裴蠡,那是直接釋放自己內心怒火的工具。
不需要形體,不需要更多的能力,只需要能夠將怒氣具象化,將怨氣具象化,然后像是手槍打出子彈一樣釋放出去就夠了!
這么想著,唐縭伸出了一只手,就和唐驥釋放地獄火炮一樣的姿勢。緊接著,她白嫩的胳膊上開始出現長方形的黑色線條,黑色線條化作了黑色凹槽,緊接著所有的凹槽全都向外彈開,里面是一顆又一顆的小型火箭彈。
下一刻,所有的火箭彈都拖著長長的尾煙噴射而出,每一發都精確的命中了一只空鬼。相當于三公斤當量的反坦克地雷的威力就在空鬼的頭顱上炸開,將其頭顱炸得稀爛。
緊接著,唐縭的胳膊恢復的完好如初,然后手掌中心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圓圈,從圓圈中央向著四周出現四條黑線,將她的胳膊完整的劃分成了四等分。
下一刻,四等分裂開,手心的圓形往外伸出,化作了黝黑的炮口。四等分的胳膊開始飛速旋轉著充能,緊接著就仿佛機關炮一樣,淡藍色的光柱不斷地噴涌而出,有著重機槍的射速,但是卻又彈無虛發。
右手在連續射擊,唐縭的左手也沒閑著。手腕猛地旋轉,手心之中打開一個大號的炮管,緊接著無數的直接蓋大小的黑色砂礫從中噴涌而出落在了泥土之中。
這些砂礫仿佛沒有任何攻擊力一般。但是就在某一個空鬼移動自己的步子,正好踩在其中一顆砂礫上的時候,爆炸的轟鳴聲四散開來,那空鬼的腳踝已經消失不見,只能用能夠看見斷骨的小腿在地上一瘸一拐的沖鋒。
一千克當量級別的超小型化地雷,這就是唐縭剛剛釋放出去上百顆的小石子的真實面目。
然后,唐縭收回了右手的機槍和左手的地雷發射器,一把將連衣裙背后的拉鏈拉開,露出光的后背。然后左右手分別抓住兩邊的衣肩,往下一扯,將肩膀和整個后背都露了出來。
只見唐縭的肩胛骨上,無數密密麻麻的黑線一次性掠過,緊接著皮膚便從脊椎骨的正中間裂開,兩根足足兩米長的龐大機械炮管從她的后背之中延伸而出。
唐縭微微俯身,兩只手撐在地上,看來她身后的兩根炮管的重量一定不小;緊接著,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龐大能量開始在炮管之中聚集——
“無限大炮!”
光柱伴隨著唐縭的微微轉身,就仿佛掃帚一般,將整片戰場清掃一空。然后,炮筒收回唐縭的后背之中,唐縭平淡的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將衣服穿好。
再看遠處的戰場,上面所有的草木已經全都被掃平,整個戰場就仿佛一個大號的沖積扇一樣,只剩下幾只身體殘缺的空鬼還在無力的呻吟。
“我有點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說著,唐縭微微皺著眉頭,從城墻頂上一躍而下,落在了沙袋的旁邊,坐在那里,喝了口水,看了看自己的手,病態的笑了起來。
修羅·射手強力近戰型巫侍,沒有自我形體,而是附著在巫師身上。修羅射手能夠通過巫師自身的負面情緒直接具象化出武器,威力根據情緒的強烈程度而定。憤怒情緒一般會釋放出具有強力爆破性的熱兵器,恐懼情緒一般會釋放出能夠保護自身的冷兵器,而貪婪情緒則會釋放出帶有特殊功能的武器。
“真是的,好強啊,真的好強啊!”唐縭笑著對自己說道,說著說著,她甚至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陶醉之色。
“僅僅是對瓦萊莉雅那個小表子的憤怒,就能夠釋放出這么大的力量了?有了這么強大的力量,哥哥一定會非常欣賞我的對吧?對吧?哼哼哼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幾十米外,瓦萊莉雅有些不安的拉了拉唐驥的袖子“唐驥唐驥,你的妹妹好像有點不對勁哎……”
唐驥冷眼瞥了一眼“不過是突然得到了強大的力量所以沉浸于其中開始發瘋而已。不要在意她,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嗯!”瓦萊莉雅點了點頭,愉悅的說道“別忘了,輸了的人要給對方膝枕一晚上!”
“反正我都不吃虧。”唐驥挑了挑眉毛,然后從腰間抽出了羅生重金,整個人猛地一跳就從城墻上飛越了過去。
“切~~”瓦萊莉雅吐槽了一聲,然后翡翠天蝎憑空浮現在了她的身后,她從背后的劍鞘之中抽出獅鷲劍,落在翡翠天蝎的后背上,也沖了出去。
來自山崖上方的敵人有部隊頂著,他們只需要面對來自一個方向的敵人就行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巫侍戰斗,難度程度簡直就是從只狼降到了塔防。
“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使用任何帶有氣的技巧,甚至連血紅劍和紫光劍都用不出來……那么,我能用的,就只有純粹的巫術力量了?”
這么想著,龐大無比的法皇天秤從唐驥的身后騰空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重力降臨在了他的身邊五米范圍之內。
如果是在野外的話,唐驥是不敢這么做的,因為四面八方撲過來的空鬼會把他的重力領域徹底鋪滿,到最后死的反而是他。但是如果是在這一片區域的話……
一只,兩只,三只,而且都是從同一個方向攻過來的,簡直不要更好對付。甚至連轉身所耗費的時間都可以節省下來,用來砍掉這些怪物的狗頭!
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龐大的天蝎墜落在地面上橫沖直撞,兩只龐大的鉗子揮舞著將周圍的空鬼撕扯成碎片,值得一提的是尾巴上的蟄刺,在擊中對方之后并不是釋放毒液,而是釋放極度寒冷的某種液態空氣,將對方徹底凍成冰渣。
身后的機關槍還在響著,但是無論是唐驥還是瓦萊莉雅都不在乎這種攻擊。在釋放了巫侍的情況下,不管是天蝎堅硬的外殼還是法皇天秤的重力,都能夠阻擋子彈或者讓子彈偏離原來的軌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唐驥和阿蘭珈托的巫術,對于自己的妹妹都有著強烈的克制特性。如果要選擇抑制的話,就算是只有一種巫術的人,阿蘭珈托也最少需要兩刀才能同時抑制住對方的巫術和巫侍;但是瓦萊莉雅的巫術和巫侍都是冰,只需要被命中一次就會徹底失去戰斗力。
至于唐驥之于唐縭,不管唐縭釋放出多么強悍的攻擊,普通的動能武器會在唐驥的重力之下徹底失去控制偏離軌道,而能量武器和爆炸所產生的熱量,全都會被唐驥所吸收,畢竟火免體質不是說笑的。
在唐縭的巫術之中真正能夠傷到唐驥的,恐怕也就只有爆破之后產生的沖擊波了。但是實在不行,在爆炸發生之前,唐驥就能直接空間轉移離開。再強悍的攻擊,如果打不中人,那也是白搭不是么?
然后,就在這時,唐驥能夠看到在夜色的籠罩之下,一個女子的身影正在空鬼群之中穿梭著,手中那比她還要寬大的斧頭掄圓了砸在每一只空鬼的身上,將它們盡數化作一對殘肢碎塊。
吉娜,那個巫術能力比體術能力還要遜的女孩,阿蘭珈托口中完美基因的攜帶者。唐驥對這個女孩也是非常感興趣,只不過,既然是阿蘭珈托的人,那他也不好插手。
奧科特已經放棄了雙手重機槍的戰術,該成了單手拎著一把車載125口徑武直用火神炮,龐大的子彈雨傾瀉而出,雖然一槍不能殺死這些空鬼,但是如果是數十發子彈同時命中,那么空鬼的身體只會變得像絞肉一樣。
阿蘭珈托和夏千重,作為醫療人員并沒有參戰。阿蘭珈托的殺戮速度太慢,夏千重至今為止也沒有找到足夠的尸體重新塑造自己的軍隊,此時阿蘭珈托正在用鼠牧白羊在這萬余人之中幫夏千重尋找適合制作人肉兵器的人。
順帶一說,其實在車上還放著一個棺材,棺材里面裝著的是安娜。但是似乎她已經被徹底遺忘,就算是唐驥都沒有問夏千重有關于安娜的問題。那么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顯這個女人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
不過在夏千重看來,安娜的確是活不長了。他們四個人之中,可沒有那種專業的藥學醫生,在面對重度的三極鼠疫的時候,根本治不好。
或許唐驥會想出手術切除所有發黑腫脹的淋巴結這種鬼畜的能夠讓表面看起來好一些的方法,但是在埃克斯光片里徹底變成大白肺的肺部已經徹底無可挽回了。
除非這支團隊之中能夠再多出一個傳染病學的專業醫師,而且還得對于傳染病的治療頗有心得而不是專注于防疫方面的醫生。
現在的安娜,不過還是在茍延殘喘,甚至連呼吸,都是靠著插管在進行。那個棺材,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大號的維生儀器,用來延續一個重病人的生命的儀器。
不過,阿蘭珈托到是在這些人群當中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譬如,已經感染了某種疾病,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癥狀,或者說癥狀非常輕微的人群。
有趣,鼠疫這種東西,在淋巴結發黑腫脹的時候就已經應該是非常嚴重的疾病,病患應該已經失去了自我行動的能力;但是為什么,這個家伙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不論是體溫還是呼吸都非常正常?
阿蘭珈托隱隱約約感覺到,在這其中恐怕有什么陰謀。但是這種鼠疫的來源他也很清楚,那正是自己在發瘋的時候釋放出去的鼠人,只不過鼠人身上的鼠疫反而比一般的鼠疫死亡速度快得多。
從阿蘭珈托的角度來看,這是一道預防措施,預防感染者將疾病繼續傳播的保險。畢竟被特制鼠疫感染的話也就有很大的概率同樣被普通鼠疫感染,所以讓感染者在幾小時之內死亡才是最好的選擇,能夠有效地抑制瘟疫的傳播。
但是現在看來,新的鼠疫,似乎逆轉了這倒保險,讓這種烈性疾病的潛伏期加長了數倍?這可是個大麻煩,畢竟黑死病一旦爆發,以現在這個世道的醫療條件,死傷幾千人都算少的。
“嘖……一股濃烈的鯊魚死在海里的味道,這種本身應該被抑制了繁殖限制的東西無疑是從我的杰作上改造出來的。但是如果說誰能這么快的逆轉我的巫術和基因研究的效果……總不能是唐驥口中的那個黑法老吧?”
阿蘭珈托饒有興趣的砸著嘴自言自語道。坐在他身邊的夏千重手里拿著一個單筒望遠鏡看著遠方,突然問道“阿蘭珈托,我發現,那個叫做魚玄櫻的小丫頭,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注意到了,腿部肌肉隨時緊繃,但是胳膊卻通常處于脫力狀態,這是典型的隨時準備戰斗與逃跑的架勢,絕對不是一個被當做奴隸的少女或者一個平凡的勞動人民應該有的架勢。不過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唐驥帶回來的人,讓他自己頭疼去咯!”
說著,阿蘭珈托從口袋里掏出一瓶人頭馬來,給自己和夏千重各倒上一杯,然后一飲而盡。他們兩個之間,總是存在著某種惺惺相惜的情感的,畢竟都是肉體研究的專家。
遠處的魚玄櫻,驟然感覺到自己的后背上一陣寒意,仿佛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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