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第二醫(yī)科大
秦鍾微微回頭,猩紅色的眸子從兜帽里漏出來一點,帶著懾人的寒光:“這不是明白的擺著嗎?我并不能在這里得到些什么了。而且那個人能夠從那棟樓里出來,那么水蛭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干掉了,我留在這里的最后一個原因也沒了,我還不走等什么?”
邱宇微微抬了抬手,又放下,嘆了口氣道:“我早就知道,你和我們不是同路人。但是你肯幫我救下這么多人,又能留在這里停留這么久只為干掉那個水蛭女,我還以為我能留下你。”
秦鍾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救人只是順手,而除掉水蛭女只不過為了防止我自己被她殺死而已。被巫術(shù)反噬的瘋子,會以正常的巫師作為食物來補(bǔ)充自己的力量的。”
“……呵。不說了,要不要吃碗豬排飯再走?冰柜里就剩下最后一塊豬扒了。”邱宇笑著搖頭。雖然不舍得,但是他的確還得留下來。畢竟,樓上那一群所謂的拖油瓶里,還有他的老婆。只是,他還得再找個人來和他一起出去尋找資源,這就麻煩了。
“不了,留下給你的老婆補(bǔ)一補(bǔ)吧。蜘蛛的眼睛從不說謊,你的老婆有了。”秦鍾揮了揮手,拎起墻角放著的杰克錘子(Jackhammer)全自動散彈槍,朝著樓下走去。這種槍很罕見,但是對于秦鍾來說,并不難尋覓。
“靠……真不是個好消息。”聽到這種消息,原本或許應(yīng)該欣喜欲狂的邱宇只是苦咧著嘴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氣。在這個世道,一個孩子真的能成長起來嗎?或者說,自己的老婆,能挺過生娃這一關(guān)嗎?
秦鍾走下兩層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帶著濃重的潮氣的空氣,然后轉(zhuǎn)了一圈,用鼻子嗅了嗅:“唔……那家伙應(yīng)該是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那就跟上吧,真是好濃的一股蘋果酸味兒,而且魚腥味兒雖然腥臭至極,但是卻只有一絲……真有意思的一個人呢。”
就在這時,水面輕輕撥動,一條龐大的鯉魚從中竄出,對準(zhǔn)秦鍾的面孔張開了血盆大口,似乎想要一口把他吞進(jìn)肚子里。
秦鍾兜帽下猩紅的瞳孔淡漠的看著那大魚朝著他撲過來,突然笑了一聲,隨及抬手——散彈呼嘯而出,將大魚的面孔整個打爛,緊接著他突兀的往旁邊挪移了幾步,正好避過了這只足足三米長的鯉魚的攻擊。
鯉魚摔在了水泥臺上,大腦已經(jīng)被打得粉碎,秦鍾在一瞬間打出了四發(fā)散彈。然后,他很方便的把手塞進(jìn)大魚腦袋上的孔洞里,拿捏了一下,從中掏出了一顆拳頭大的朊石,對著天空照了照:“成色不錯。”
然后,他又轉(zhuǎn)過頭去,對著空氣,或許那里有著什么我們所看不到的東西或者人,說道:“簿練三爺,你怎么看那個人?”
然后秦鍾點了點頭:“是么,是個不得了的人啊。還是說,簿練三爺你認(rèn)識那個家伙?不認(rèn)識么?那看來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呢。”
“那我是要和他做朋友呢,還是殺了他呢?簿練三爺你怎么看?”
“嗯?和他做朋友之后再殺了他?不是個好主義呢。和自己的朋友相愛相殺這樣的劇本并不適合我啊,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去做一個隱藏在幕后的守護(hù)者,或者大BOSS這樣的劇本呢。”
“嘿?還敢教訓(xùn)我了?簿練三爺我跟你說,叫你一聲三爺,是看你年齡大!我跟你說清楚,你要是敢倚老賣老,小爺我一槍崩了你!”
過了兩秒,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看秦鍾那蒼白的臉肉眼可見的充血紅了起來,緊接著對著他旁邊就是一槍:“我可去您媽的吧!簿練三爺您就在這地方睡會兒,小爺也沒被子給您蓋!”
在樓上的窗戶里看著秦鍾的邱宇,輕輕搖了搖頭,這人能瘋成這個模樣也真是罕見。據(jù)說這叫精神分裂,是一種極其嚴(yán)重的精神疾病,基本不治。但是,架不住人家有本事,獲得還比正常人好啊。
邱宇搖了搖頭,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想想怎么能讓自己的媳婦把娃娃生下來吧。蜘蛛不會說謊,至少還沒對他說過謊。
與此同時,唐驥兩手空空的走在街上,也不知道他把那個籃球大小的朊石裝在了那里;大衣系著一半的扣子,白貓圍在他的脖子上睡著了,就像是一條純白色的絨毛圍巾一樣。只不過,這條圍巾會呼吸,騷的唐驥的耳朵癢癢的。
突然之間,他抬起了頭,憑空嗅了嗅,然后抬起一腳踹飛了一個突然從墻角竄出來,手里拎著一把消防斧的深潛者,對準(zhǔn)其頭顱就是一槍:“這么濃重的魚腥味兒,還想要偷襲我?等等……”
嘴上雖說著等等,但是與此同時,唐驥已經(jīng)扣動了左輪的扳機(jī)。隨及,他輕輕嗅了一下空中的氣味。排除子彈激發(fā)后留下的硝味和硫味之外,有著一股淡淡的酸蘋果味兒如影隨形……今天會遇到這么多的同類的嘛?
但是這都不重要,唐驥很明確自己今天的目標(biāo)就是第二醫(yī)科大學(xué)。此時,他的大衣口袋里塞著一個裝滿了漆黑的血液的試管,那是從大魚的骨髓里抽出來的最新鮮的干細(xì)胞,如果有移植的必要,想必會比一般的血細(xì)胞來的更好。
掏出那深潛者頭顱之中的朊石,唐驥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掛在了手串上。就在這時,唐驥突然抬頭看向天邊,天邊那飄搖的云朵,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同的。
“是錯覺么……”唐驥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在那晴空之上,乳白色的細(xì)長石拱門漸漸現(xiàn)出身形;浮空島之下是斷裂的螺旋階梯,上面布滿了翠綠色的藤蔓,那充滿了健康的生機(jī)的色澤和這個雖然萬物生長但是病態(tài)而猙獰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藍(lán)衣唐驥,就站在拱門的正中,遙望著唐驥離開,微微嘆了口氣。掏出白銀打火機(jī),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雙手輕輕一劃,兩個繁復(fù)的銀色火花構(gòu)成的圓形法陣就凝結(jié)在了指尖,看樣子是能夠當(dāng)做電鋸或者光刀來用。
“不需要為我的到來如此激動吧,烏爾維特?還真是可笑呢,棋盤上的棋子開始下棋,這不就是你們正在做的事情嗎?”一個血紅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并沒有任何特效。
那瘦高的男子仿佛撲克牌中的小丑一樣盤坐在半空那純粹由人類的骸骨拼湊而成的巨手上,左手中端著一個被紅蠟和人血灌滿,頂上還盯著一根正在燃燒著灰敗的火焰的紅燭的骸骨。如果不是他的面色過于蒼白瘦削,他甚至可以去本色出演哈姆雷特。
“……阿斯達(dá)卡茲,我們,并非朋友吧?”烏爾維特這么說道:“我用唐驥當(dāng)做棋子,好像并沒有什么逾規(guī)越矩的地方吧?這場游戲本身的時空就處于失控狀態(tài),我甚至都不知道唐驥究竟是不是我的過去,那么我又為什么不能拿唐驥當(dāng)做我的棋子來和你們博弈?”
“嘖……你說得對。”阿斯達(dá)卡茲砸吧了一下牙花子,咬了一口手中顱骨上凝固的紅蠟:“我們都不過是棋子,但是你確定這盤棋真的有棋手存在嗎?反正連我都不敢確定了。說不定,沒有棋子,只有觀眾?呵呵。”
“……”烏爾維特沉默了。
時間,本應(yīng)該是一條線,但是就在他們的棋盤之內(nèi),這個被禁錮起來的棋盤之內(nèi),時間根本就是一團(tuán)亂麻。表里世界本身就不在一條時間線上,更不要說這兩個世界之間的連接點……
過了一會兒,烏爾維特才說道:“還有一個問題……眾神信仰是我們兩個,天空之神烏爾維特和死亡之神阿斯達(dá)卡茲所傳播的,可是為什么在未來,他們管你的姐姐光明女神德瓦拉稱作眾神之母?”
“誰知道?不過至少我明白了為什么我回憶起過去的一些事情的時候,全都是以第三人稱的視角來的。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先有了回憶,現(xiàn)在才來這里補(bǔ)票的。”阿斯達(dá)卡茲笑著聳了聳肩,骷髏上灰色的火苗微微晃了晃。
“不過,或許是因為她的賣相最好,信眾最多吧。你知道的,我們之所以有別于其他的巫師被稱為神,就是因為我們有著大量的信眾能夠幫我們分?jǐn)偸┓ǖ拇鷥r。在這個信眾幾乎沒有的時代,我們幾乎也就是普通的強(qiáng)一些的巫師而已。”
然后兩個人同時消失在了空中。
十二神,未來最強(qiáng)的十二個巫師,光明女神德瓦拉,死亡之神阿斯達(dá)卡茲,天空之神烏爾維特,大地之神維約維斯,黑暗之神艾瑞達(dá)·奧克斯瑟,狂風(fēng)之神哈弗·希格拉,戰(zhàn)斗之神因達(dá)爾,生命之神瓦塔,豐收之神達(dá)米亞··普羅薇得,等價代換之神優(yōu)諾米亞,公正之神阿斯塔利亞,天罰之神瑪爾。
有誰知道,遠(yuǎn)遠(yuǎn)還在他們成名之前,他們的名字就以新神的名義傳播在了這大地之上。
(https://www.dzxsw.cc/book/154319/792437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