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往返渡劫
但雪納卻不若浩雪豹那般樂觀,它苦笑著,卻不便將心中的苦澀說出。
僅是在遲疑片刻后,淺笑著開口:“黎姑娘,我的夢境如何,我心底還是大致有底的。你的安慰,我收下了。只是,要如何離開夢境,我暫且沒有主意。但請你們相信,我一定會想到帶你們離開此地的辦法,還請你們稍作等待。”
“雪納,你打算如何做?”浩雪豹問道。
在生活在雪域里的那些年,浩雪豹習慣了依賴雪納而活。
一旦有風險,往往雪納就會擋在它的面前,擋災擋難。
然而,此刻的浩雪豹,只覺得雪納這般說,讓它格外的不安。
而就在雪納拿不定如何回答浩雪豹之際,倒是沈陌黎先行開口道:“爾等都隨我來罷。”
“去哪?”浩雪豹極快的問道。
不想,雪納心魔卻率先說道:“到了不就知道了,哪來那么多廢話!”
“你……”浩雪豹氣急。
只是它又清楚地知道,此刻絕不是起爭端之際。
因此,浩雪豹雖極想與雪納心魔爭論,最后還是僅剩小聲嘟囔道:“不過是個心魔,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想,那一句話說得雖是格外的小聲雪納,還是傳入了雪納心魔耳中。
它自浩雪豹身旁側肩而過道:“即便我是心魔,也比你懂得洞察。還有,以后莫心魔心魔的叫,我的名字叫雪放。”
說著,雪放邁步跟上已起身離開的沈陌黎,再不看浩雪豹一眼。
雪放,取雪納之姓,意在得一同姓手足。取“放”字為名,意在放手,再不去糾結曾經(jīng)的煩心事。
它本是心魔,心本黑暗,而今有了自己獨立的生命,自然想放棄心中的黑暗。
僅是,聽及雪放的話,浩雪豹卻有一剎那難以回過神來。
它不曾想到,雪納的心魔,竟突然給自己取了名字,而這姓名,還愿與雪納同姓。
只是眼下顯然不是思忖這些的時候,浩雪豹以爪撓了撓耳,雖不情不愿,還是邁步跟上了眼前的幾人。
僅見沈陌黎在前,步履本是踏在雪地之上。可在出了雪納院落后,竟突然腳底有星辰縈繞,乘著沈陌黎與另幾人,往天際凌飛而去。
他們穿過云霧,不消多時,就來到了一片格外古怪的峽谷之中。
谷中萬象,令人全然琢磨不透……
與此同時,在夢境之外極遠地方里的某處,亓衍正盤坐在一處瀑布旁,閉目養(yǎng)神著。
“殿下,你處心積慮策劃萬年,為的就是徹底將邪帝從世間除掉。現(xiàn)如今,您卻因沈姑娘而遲遲不動手拔出帝魂,不知是為了什么?”沉淵身著一身黑袍,不解的望向正處于閉目養(yǎng)神狀態(tài)中的亓衍問道。
誠然,亓衍這些年來的準備,沉淵看得一清二楚。
作為亓衍手下最得力的干將,沉淵自認為自己應還算了解亓衍心中大志者。
可眼下,亓衍卻屢次中斷自己的計劃,只為去救沈陌黎,這著實不符合亓衍平日的作風。
要知幽冥圣殿里,包括沉淵在內(nèi)的所有人,雖都是在走投無路的境況下,被亓衍救下。
可亓衍擇人入幽冥圣殿,從來都不是平白無故的亂施善心。
他有著自己的權衡,更有著將救下之人安排在殿中從事何職的打算。
可是,在沉淵看來,他卻完全看不出沈陌黎對于亓衍來說,有怎樣的價值。
雖說妖尊所能以帶有帝魂的女子成婚,讓帝魂隨之涌入二人共孕的胎兒體內(nèi),再在胎兒尚未出生之際,將胎兒從沈陌黎剝奪,制成靈藥吞下,妖尊便可成為天下無人能及的存在。
可是,沉淵看得出,亓衍在與沈陌黎的接觸間,并沒有行此計劃的打算。
雖說,沉淵跟隨亓衍多年,他清楚的知道,亓衍所行的每一件事皆經(jīng)過精密安排,大事小事都不曾有錯。
但也就是因亓衍行事向來縝密,才讓沉淵心中更生好奇。
只見此刻,粗估摸著有數(shù)十圍的瀑布從天而降。
瀑布薈聚的流水,宛如一條發(fā)怒的銀龍自空中猛撲下來,落在亓衍身后的潭心之中。
水與水的撞擊間,有轟轟水聲鳴吼不止,將瀑布下那依舊處在閉目養(yǎng)神中的男子,襯得更加飄逸奇幻。
在瀑布激流激蕩起的陣陣狂風,亓衍緩緩睜眼,眼中若有含疾風驟雨,讓人見之,就想退之萬步。
在幽冥圣殿里,亓衍的威嚴,向來都是這般不言自展。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么,要什么。
而在幽冥圣殿做事者,想來都不敢存有半點異心,唯恐讓亓衍發(fā)現(xiàn)。
此時,沉淵在見到亓衍眼底,那若時時可能噴迸出急雨光暈,便知自己問得并不妥當。
他垂下眸,恭敬的半俯著身,安靜地登著亓衍的話。
很快,亓衍緩緩睜開那一對仿佛能夠看穿萬古的眸子里,那滾滾涌動得疾風驟雨漸漸飄散,若有一汪靜水在此刻倒入亓衍眼中。
他淡淡開口道:“邪帝于我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威脅。區(qū)區(qū)帝魂,鏟與不鏟,對我來說也便皆是相同。”
“沒有威脅了?”沉淵張大了眼問道。
聽聞亓衍之言,沉淵百思不得其解。
亓衍經(jīng)過無數(shù)輪回,擇過無數(shù)輪回血脈,才在今世擁有了這奇特血脈。
可以說,今生亓衍所擇的血脈,正巧是壓制邪帝的最好選擇。
若是將自身的血脈運用得妥當,想在短時間內(nèi)壓制邪帝,并非難事。而加上亓衍的計謀了得,想要借計結合他自身的血脈,將邪帝徹底毀滅,想來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可從現(xiàn)在來看,亓衍卻好似沒有要利用自己血脈行事的準備。
甚至于,亓衍還一反常態(tài),在替自己的魂不斷承受著天劫折難。
望著天劫越發(fā)的頻繁下落,亓衍用于做其他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僅是往往復復,在天劫中不斷的以自己的辦法,不斷的渡劫。
這讓沉淵在心疼亓衍之際,越發(fā)的看不清楚,亓衍的算盤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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