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亂起族內(nèi)
而今,湯圓好不容易遇到入血之人做了娘親,它卻又誤打誤撞讓沈陌黎陷入連連噩夢里,使它此時極為擔(dān)憂被沈陌黎疏遠(yuǎn),再過上如從前般受萬人唾棄驅(qū)趕的日子。
沈陌黎的意志極強,這才在它的噩夢中自行尋到了出口。否則,就算這詭異的術(shù)法是它所下,它都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破了這術(shù)法。
自打有意識之日開始,湯圓便恨透了造它之人。分明給它這般小巧玲瓏的軀體,卻又給了它那般可怖的術(shù)法,讓它的喜怒哀樂都不能夠暢快展露于表。
它的喜,是別人噩夢的開端;它的悲,則會生出萬千刀刃刮拂四方。它所有的情緒變化,對自己些許僅是一時情緒的表現(xiàn),對周邊人而言,卻是無法抵御的災(zāi)難。
無數(shù)歲月里,它幾近在自暴自棄中度日。它將自己藏身在無人的荒野,更不敢有輕易想融入五族生活的指望。
若論血統(tǒng),它的血統(tǒng)與五族皆不相同,更非五族之人。而論術(shù)法,它的術(shù)法飄忽不定,更是自己無法控制得了的可怖之物。
也就是在那番絕望中,它才讓自己遁入永恒的沉眠里,再不愿見世間任何人。
僅不過,它又帶著一絲希冀。
雖過去許多年,它卻從不曾忘記自己遁入沉眠之前,有一人對它說過,會有人以鮮血將它喚醒,而那個人便是它的娘親。
不知話中真假,它卻期待無比。要知它并非誰人的鮮血都能吸食,天下之大,它能吸食鮮血認(rèn)作娘親的唯有它的同血脈之人。血無垢,方能入它體內(nèi)。
而能被它吸食血液者,因與它是同族的緣故,并不會對它的情緒變動有絲毫反應(yīng)。能讓它幸得一個完全不懼于它情感變化的人,可是湯圓無數(shù)日月中的殷切期待。
唯今,在食了沈陌黎淋漓的鮮血后,它本以為沈陌黎必是自己的同族,那個與它同屹立在五族之外的人。
但沈陌黎適才的那番表現(xiàn),卻無一不在暗示著湯圓,沈陌黎的血脈并不是孤立于五族之外。
可五族之人,分明無法讓它吸食半點鮮血,它卻能將沈陌黎的血液暢快飲入腹中,這又使它生出了諸多的疑問。僅是無論如何不解,它卻認(rèn)定了沈陌黎做自己的娘親,任憑五雷轟頂、萬海淹沒都無法改變它的心意。
看到湯圓清澈目光中隱藏不住的復(fù)雜,沈陌黎聯(lián)想至適才的事,心中若是了然。
早前,湯圓趕走黑袍之人,用的可不就是這招。
那時她在祭出璞辰劍后,本燃起黑炎想沖出黑暗,與黑袍之人血拼。豈料湯圓卻忽然跳了出來,急急勸止下她邁前的步伐,而自己一個飛身跳到了黑袍之人面前。
也正是湯圓的那個動作,讓黑袍之人本要斬向璞辰劍的利刃頓時停在了空中,所有的注意也皆被湯圓所吸引。
沈陌黎清楚地記得,當(dāng)時黑袍之人在見到湯圓后欣喜地要表達什么。可剛說出口的話,卻終是未說完,黑袍之人便好似受到某種驚嚇,幾近在一瞬間快速避閃開去。
“暗禾,你終于……”
仔細(xì)回思著黑袍之人所說的這句話,可是沈陌黎卻一時理不清話中寓意。
但她清楚地記得,當(dāng)初恰是湯圓在黑袍之人面前,忽然綻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才引得黑袍之人心生怯意,還未來得及毀去璞辰劍便已快速離開。
面前這團看似微小的東西,既有如此殺人不吐骨頭的奇術(shù)在身,沈陌黎著實感到些許詫異。
僅是在驚訝中,她的目光卻轉(zhuǎn)而看向璞辰劍所在。
璞辰劍隨她出生入死,若是受到湯圓那古怪術(shù)法影響而折損了性命,于她而言絕對是一個無法接受的沉重事實。
湯圓卻也不傻,在看到沈陌黎目光聚集后,慌忙轉(zhuǎn)身跳至劍背上,猛地開口就是一粒桃。它優(yōu)哉游哉的啃食著自己手心的桃,一手輕拍了拍被自己當(dāng)成椅子坐的神劍,極為得意求夸獎道:“這把破劍沒事,娘親你便放心吧。
“疼,你這小娃娃,年齡雖小,整人的招式卻這般一個皆一個,莫非你不懂何叫尊老愛幼?”被拍得極為不滿,璞辰劍靈忽而開口道。
適才,它雖什么都還未開始做,他卻猜得到自己情緒的波動,必與面前這非人非物的小東西有關(guān)。
可以說,湯圓的詭異術(shù)法并非萬能的。它的術(shù)法雖能讓人陷入永久的噩夢當(dāng)中,可其中僅要有一個迷失者站出,破了自己的噩夢,其他人便能極快的從噩夢中徹底清醒過來。
沈陌黎在噩夢中極快的脫了身,這才使璞辰劍靈蹭了一波沈陌黎的運氣,很快在那無盡的噩夢中重新蘇醒過來。
夢太久了,便走不出來;惡事做得多了,便沒有作惡的感覺。
在湯圓手中死去的人不計其數(shù),對那些陷入黑暗無法自拔而自尋死路的人,湯圓可謂從不曾在意過。可現(xiàn)如今,陷入噩夢的事自己的娘親,便讓它后悔不已。
它剛想再繼而試探沈陌黎對自己的態(tài)度時,陣心外卻忽然起了騷動聲。
借著聲音,沈陌黎若感覺到有無數(shù)沙族人在陣心外走動,而凌亂的步伐給不是她早前交代給翔安的那般。
為探清虛實,沈陌黎一個急轉(zhuǎn)身,再顧不上詢問她手中的東西是何物,而匆匆往外趕去。
面前的這陣法乃是沙族人共同布陣才可完全,可若是有沙族人體會不到組這陣法的不易,慫恿族人內(nèi)亂,讓陣法在族人的擅自離位間凌亂,那么縱使她有十八般武藝,也難以救下諸多失去陣法保護,直接暴露在雷電下的沙族人。
如此一想,讓沈陌黎三步并作兩步,匆匆來至陣心外。
還未看清眼前發(fā)生何等意外,一股濃稠的血腥味先撲面而來。在那血腥氣息后頭,是無數(shù)不知被何物所傷的沙族人,或癱在地上苦苦哀嚎,或暈厥原地毫無動靜。悲戚至極之景,讓人著實不忍直視。
“吱吱吱……”諸多古怪的聲響,在陣法四面八方回蕩,使人頓生陷入詭譎之地的驚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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