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泣童戲精
以余光窺探到沈陌黎受困陣法,翔偌唇角的玩味更深一分。
長居此地,翔偌習(xí)慣了所有人被玩弄在自己鼓掌中的快然之感。他從不允有人壞了自己的計劃,更不會輕易讓被自己看上而起歹心的人,輕易中離開自己的視野。
沈陌黎不是第一個,亦不會是最后一個。
那份居于王者之位,想處何人生死決定的暢意,一度使翔偌忘卻自己不過是這片籪雷藤間的寄居客。借著對他人命運的安排,縷縷心驚漸漸掃出翔偌的內(nèi)心,使翔偌在這片兇險的地,竟也能自得其樂起來。
當(dāng)然,在這份以心計假居王者之位的背后,是翔偌暗藏的無限野心。
早前,若非聽聞此地有神物,可助人修為大增,翔偌也不會拋下一國宰相之位而來到這處。他想稱霸一國,便唯有再強(qiáng)大自身。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早已滿足不了翔偌不斷尋求王者之路的野心。奈何上古十余個強(qiáng)者位居高位,在他所在的國土便由上古強(qiáng)者中的一人直掌國君之位。
而國君武道高深,對外宣稱早已跨越生死。
這等無死的局面,雖是無數(shù)君王所求的千秋萬載,卻是無數(shù)渴盼得到君王之位,而委身君主之下的強(qiáng)者所害怕與忌憚的。讓當(dāng)初身在宰相之位的翔偌,心中便是明了在自己的國土內(nèi),若非有何重大變故,怕是強(qiáng)壓在他頭上的君王再過萬載也還是同一人。
此等認(rèn)知令翔偌憤恨,更在憤恨中生出極度的不甘。
故而在聽聞此地藏有提升武道的神物后,翔偌顧不上所有,拋妻棄子佯裝要往魔地為君主抓得新生的小魔獸,領(lǐng)了浩浩蕩蕩幾萬兵馬,便趕往魔地。
起初,翔偌對獲得神物滿懷自信。
奈何魔地又豈是誰人都能輕易闖入之地,翔偌所帶兵馬,非但對他找尋神物有任何用處,還因聲勢浩大極快被魔族人所發(fā)現(xiàn)。這還未進(jìn)魔地半步,其所帶兵馬便已全軍覆滅。
作為一個光桿司令,翔偌亦是耗費了六七十年的波折,才險險混入到魔地當(dāng)中。而找到這入口雖在魔地,里頭的一山一水卻絲毫不處在魔地的古怪區(qū)域,則又耗去了翔偌百余年時間。
若非翔偌意志堅定,怕在這又要躲避魔族人,又找找尋入口的百余年時間里,早已不復(fù)存在。
僅是世間之事卻少有一帆風(fēng)順,翔偌原以為找到入口,便是自己經(jīng)歷苦難的盡頭。豈料這方看似只進(jìn)無出的地方,卻是他另一波更慘痛苦難的開始。
回想往事,翔偌更打定主意,此次必要借力闖出這方破地方,再帶著神物回自己的國土,憑借高超實力篡奪君主之位!
在進(jìn)入結(jié)界時,翔偌便已計劃好沈陌黎在自己開下的這盤棋中所處的位置。在未抹殺去大部分于他眼中無用的沙族人前,他自然不會將沈陌黎放出礙事。
翔偌的不懷好意,一絲不落的映入沈陌黎眼簾。
可以說,翔偌的種種舉動想暫且瞞過沙族人,卻毫無半點隱瞞沈陌黎的意思。進(jìn)入結(jié)界,他本就沒打算讓沈陌黎在自己破開結(jié)界前,放沈陌黎出來,更加不會在意沈陌黎是否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沈陌黎舉止穩(wěn)重,全然不似十幾歲少女的淡然,雖少許勾起翔偌的意外。但在苦難里磨出的修為,也使翔偌自信于無論沈陌黎無論做何種舉動,都無法擺開自己對她設(shè)下的拘禁氣障。
在這份自信下,翔偌將目光重放至眼前,看著面前對自己已然起疑的翔安,故作痛苦道:“是……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引秦嬸看向那處的……”
言罷,幾抹淚珠又翔安的眼角溢出,將他的痛苦洋溢于表。
翔偌傷痛的神情映在翔安眼里,卻顯得無比的虛偽。
怒火與先前見到前代族長的焦慮齊發(fā)攻心,令翔安的話都說得不完整道:“你……”
其余沙族人看不清當(dāng)中舉動,僅以為秦嬸自己沒站穩(wěn)而意外跌出結(jié)界。翔安卻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一股看不見的力,在自己靠近秦嬸時,驟然將秦嬸推至結(jié)界外。
適才離秦嬸最近的除了自己便是翔偌,那股看不見的力,翔安不用猜都能知曉是翔偌所為。僅是雖猜得到翔偌來者不善,但無真憑實據(jù)下,翔安亦知自己空口指認(rèn)翔偌,非但不能使族人認(rèn)定翔偌有罪,還會使一些往日與翔偌熟悉的人對自己起疑。
反倒是翔偌,仗著自己化身孩童模樣,信口開河縱使不會使眾人相信,卻也不會讓眾人群聚指責(zé)。
他憤然起身,顫抖著軀體,好似用盡了自己最后的氣力與勇氣道:“長者,我知道我父親做的不多您看我不暢快,然秦嬸無罪,你為何害她?”
“翔偌,你胡說什么?”不待翔安開口,旁地便有其它族人開口制止翔偌再往下說道。
沙族長者在族內(nèi)地位尊貴,絕非誰人都可胡亂污蔑。翔偌雖僅是半大的孩子,但這般指責(zé)翔安,在族人眼里終歸是不對的。
然亦如翔偌所料,族人雖是指責(zé),對于卻也未有再多的行動責(zé)罰翔偌。
翔偌雖是眾族人憎恨的叛逆者之子,但父之罪不及兒,加上翔偌原先便是吃百家飯長大,與諸多同族人關(guān)系尚可,大家對這個自小不受父親待見,翔還出事后未來日子更加無人照顧的孩童,更多了幾分憐惜之情。
受指責(zé)后,翔偌也不認(rèn)錯。他忽轉(zhuǎn)身朝著眾沙族人跪下,淚眼摩挲道:“我自小娘親殞命,父親對我亦無多少關(guān)懷,若非各位族人施舍我一口飯,我便無法活到今日。翔偌知曉長者有罪也不該有我指認(rèn),然秦嬸對我往日有恩,不似親娘更勝親娘,翔偌實在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說罷,翔偌在眾人始料未及的須臾驟然以額頭撞地,在地上撞出一抹刺眼的殷紅,給人無盡凄涼之感?v是再冷血的人,見到這般小的孩童如此跪地哭泣,那般不顧自身的求情,心底都要生出幾分憐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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