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靈力逆居
望著面前眸帶陌生的鸞鶯,沈陌黎低垂下卷長的睫毛,看向他處略有所思。
前世鸞鶯可以與她縱橫飛躍于巨森之頂,同她上天下地縱談趣事。然而時光倒轉(zhuǎn)下,今生的鸞鶯卻是不曾與她相識。
冒然相認(rèn),沈陌黎知與鸞鶯而言,非但不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反倒會使其疑心更重幾分。自前世起,沈陌黎便知滄冥巨森外,世人只知巨森內(nèi)兇險無比,去者十死無生,卻幾近無人認(rèn)識林內(nèi)的護(hù)林神獸。
放眼前世,滄冥巨森后來若非因她的緣故而被強(qiáng)行攻破,怕是再過無數(shù)年,也鮮有人會接近那片充滿陰森詭譎的地方。
仔細(xì)回想種種,沈陌黎自掌心升起一抹黑炎道:“我與你本主并不相識,僅是聽玥狐提起過一二。玥狐口中的鸞鶯仙態(tài)善心,睿智擅辨,面上看著冷漠,接觸起來卻頗為熱忱。我雖不知你的脾性如何,然你的模樣與玥狐提及的鸞鶯極為相近!
短短幾言評論,說是玥狐看法,實則更是沈陌黎前世對鸞鶯的印象。
聽得與本主脾性極為相近的評論,天魂再看向那團(tuán)源自玥狐的黑炎,在此刻口說無憑之境,有黑炎與評論便成了最好的證明。
玥狐乃滄冥巨森神獸之首,無論是鸞鶯亦或獨(dú)生了意識的鸞鶯天魂,皆自然相信于玥狐所為。借著對玥狐的信任,鸞鶯天魂待沈陌黎的態(tài)度在無形中亦緩和了幾分。
它緊盯著沈陌黎道:“我乃鸞鶯神魂,你暫且喚我鸞耳即可。”
心下對沈陌黎多出幾分信任,鸞耳卻并不急與沈陌黎談?wù)撏饨缫琅f燒得旺盛的火焰。
“好,看你的神情,可是有話想問我?”沈陌黎望著依舊極其謹(jǐn)慎對待自己,又欲言又止的鸞耳道。
外界火勢熏天,鸞耳若不愿出手相助,沈陌黎自然不能強(qiáng)行逼迫鸞耳做事。僅是面對那隨時可能被火焰吞噬去的沙魔,沈陌黎還是想盡最大可能說服鸞耳。
聽沈陌黎這一問,鸞耳看向沈陌黎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探究。
以天魂之力,鸞耳自有信心可滅去外界的熊熊火焰。僅是在此之前,鸞耳更想看清沈陌黎待鸞鶯的態(tài)度。
在滄冥巨森內(nèi),鸞耳隨本主見多了五族的貪婪,自然不愿輕信于他人。況且鸞鶯的天魂與他人有異,可隨意自鸞鶯尾羽中借靈力穿行入他人體內(nèi)天魂之位。
這等奇效下,鸞耳可借他人天魂之位助力他人,卻也有可能因他人將靈力與尾羽隔斷,而被人困在自身天魂內(nèi)。
因自身的奇特,鸞耳并不會輕易將此等秘密告知于人。
三國六海,與鸞鶯同屬妖鶯族的生靈并不在少。它們修為與仙道相似,卻因自身的兇殘而被歸納于妖。
每一個妖鶯族的天魂皆可借助他人靈力自由穿行在他人天魂之位,有些妖鶯族更是以此作為殺戮武器,騙取他人奪自己天魂,再令天魂自對方體內(nèi)將其殺害。
鸞耳心性與鸞鶯相近,較其它妖鶯族而言少了份血腥,而多了幾許聰睿在里頭。它自然不會無緣故在沈陌黎體內(nèi),尋準(zhǔn)時機(jī)奪了沈陌黎的命。
但鸞耳也絕不愿意平白無故,被拘禁入一個人的天魂之內(nèi)。
它謹(jǐn)慎的審讀著沈陌黎,似想從沈陌黎的神情中讀出些信息。
片刻過后,鸞耳才再度開口道:“你我皆是明白人,你既以靈力喚醒我,必然是有需我相助的地方。外界那抹火焰在下確實能助你熄滅,僅是在此之前,你需與我契下個約!
口說無憑,沈陌黎的話雖使鸞耳增加了些許信任,然鸞耳想重歸本主體內(nèi),沈陌黎若是以幾句承諾許與它,鸞耳自然不會過多相信。
“何約?”沈陌黎問。
“在下記不清如何離開本主,心卻掛念本主萬分。你若能契約允諾帶我尋得本主,將我連帶尾羽歸還,我自然替你解開這圍!丙[耳道。
聽明白鸞耳的要求,沈陌黎幾近未去多想便答:“這諾我必然允你,但帶你尋本主,可能需些時日!
即使不用鸞耳那般說,沈陌黎也會去救鸞鶯、救滄冥巨森。僅是在此之前,她卻需將眼前魔地之事先做出個結(jié)果來。
未料到沈陌黎應(yīng)得那般爽快,鸞耳先是一驚,再而說道:“一年,你若能與在下契約,應(yīng)我一年能達(dá)成此事,我此刻當(dāng)即代你解了這火焰之災(zāi)。”
可以說,鸞耳并非是強(qiáng)人所難之徒。記不清前事,它卻能料準(zhǔn)自己脫離鸞鶯,必是鸞鶯遇到何等兇險的劫難。
既是大難,沈陌黎此時雖急需借自己的天魂之力去化解面前的危機(jī),鸞耳卻也不打算趁人之危,逼迫沈陌黎一時一刻要去救鸞鶯。
再者,由沈陌黎的口氣,鸞耳分明聽出亓衍對鸞鶯受人控制后的種種有所了解,更知悉短時內(nèi)鸞鶯并不會有性命之危。
否則,輕易與鸞耳契下約定,契約后的時間里鸞鶯若是死去,沈陌黎必然因契約反噬而遭罪。
“好,我現(xiàn)在便契約于你!币蚴菓(yīng)下心內(nèi)原就打定主意要去做的事,沈陌黎應(yīng)鸞耳的話便也十分爽快。
巨森兩世對她有恩,前世巨森里的生靈皆為她而死,今生她哪怕拼盡所有,也絕不可能置巨森于不顧。
見沈陌黎應(yīng)下后便要契約,鸞耳在略為詫異之余,心底終生出一絲柔軟道:“契約未達(dá),懲戒不必談及生死雷轟種種。”
于鸞耳看來,沈陌黎不過是陌生人,它略為小人的在火焰攻襲中令沈陌黎契約,已然是它為回到本主體內(nèi)所能做成事情的底線。
沈陌黎答應(yīng)幫它,于鸞耳來說無論事是否能達(dá)成最終的效果,皆已是盡力。鸞耳做不到,讓沈陌黎在營救鸞鶯未果后,還要承受契約的折磨。
聯(lián)想及此,鸞耳在沈陌黎尚未真正契約時,便決定將契約規(guī)則說得輕些。
鸞耳的話,使沈陌黎心下生暖。相同的容貌,相近的脾性,源于鸞鶯一部分的鸞耳,在不得已需己之力時,卻仍以自己的角度著想,更讓沈陌黎想起了前世幕幕。
她唇勾帶笑,在契約上斷然寫下狠厲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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