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魚人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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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黎回憶著此前種種,坦言道:“暗道內(nèi),楚白多次引我去尋彼岸花,好似還在記憶中遇到過彼岸花。僅是尋找彼岸花之路的兇險估摸著是它難以應(yīng)付的,因而它在之前有許多機(jī)會獨自前往尋到彼岸花,卻遲遲沒有動身。”
在與楚烏直言楚白早前的活動動向時,沈陌黎之所以坦誠以待,更多的并非是因楚烏的威脅。
她感動于楚烏對待楚白的用心,在自己難以回想起的記憶中,沈陌黎隱約感覺到自己好似也有這樣一個關(guān)心自己的兄長。
那份感同身受的親情,讓沈陌黎心生為楚烏添份力,助楚烏驅(qū)走奪舍者的念頭。
“好,我這就去尋。”楚烏說罷,拉起楚白即刻打算出發(fā)。
心中仍對與假楚白同行過的沈陌黎存有怒氣,但楚烏悔于自己早前逼走楚白的所做作為,也便不想再開殺戒。它急于尋到彼岸花,以換楚白一條生路,更顧不得眼下尚留結(jié)界內(nèi)的這幾人。
“且慢。”沈陌黎沖著楚烏離開的方向叫喊道。
“可是還想起什么?”楚烏一個呼吸間已邁出千米之遙,聽到結(jié)界內(nèi)回蕩的沈陌黎喊聲,再次折回路來問道。
對于楚白的事,楚烏稍許細(xì)節(jié)都不想放過。
“通往彼岸花的那條路前有數(shù)條岔路,我認(rèn)得哪條通往彼岸花處。”沈陌黎對前而復(fù)返的楚烏說道。
“你的意思,是要給我引路?”試探著問沈陌黎,楚烏驟然間猜不透沈陌黎的心思。
它放她生路,她卻反而要冒死隨它去尋彼岸花,這在楚烏看來,本身便是件極藏貓膩的事。
常年駐留此地,楚烏對人族的認(rèn)知只是片面的停留在貪婪自私上。它在這地見慣了人族間的相互廝殺,更對人與人間為謀裨益的勾心斗角習(xí)以為常。
習(xí)于冷意的人,自然不知溫暖的滋味。楚烏生來唯一感受過的溫馨,便是楚白與它的真摯以對。這令楚烏片面的以為,除了魔球一族,其它族人皆是冷情之徒。
正因此,楚烏并不信沈陌黎毫?xí)䶮o目的的好心腸。
讀出楚烏眼中的不可置信,沈陌黎勾唇一笑:“沒錯,不過作為引路費,你需先代我把他帶出這地。”
話鋒一轉(zhuǎn),沈陌黎蔥白的指尖轉(zhuǎn)向末甲道。
末甲此時仍是山魔模樣,此地結(jié)界諸多,想帶著無法言語溝通的末甲穿越重重障礙離開此地絕非易事。
沈陌黎雖可選擇與末甲同行,一道經(jīng)歷萬難離開這地,但她終是有心想助楚烏一程,更不想再讓末甲跟她在各種結(jié)界中遭遇不測。
權(quán)衡下,沈陌黎愈發(fā)堅定了自己的心意,更覺得讓楚烏先送末甲離開,再隨楚烏前去尋找彼岸花,方是最萬全之策。
“成交。”楚烏暗下松口氣道。
沈陌黎無條件的隨它走,反是讓楚烏心下不安。這以末甲的平安為引路的前提,倒讓楚烏覺得恰應(yīng)了人族必有所圖的觀念。
一生皆在此地生活的楚烏,對于離開這地方的路倒是熟門熟道。它伸出幾道長絨,一把卷起沈陌黎、末甲與璃歌,颶風(fēng)神速的穿越重重結(jié)界,往最初沈陌黎看到光芒反射那處地方飛雷疾速的趕至。
危如累卵的結(jié)界,在楚烏得以訣竅的飛疾闖蕩下,更像是輕拂而過的窗簾,對被楚烏一同攜帶的幾人,絲毫未造成片刻危害。
不肖一刻,幾人便來到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晶石前。楚烏見了那惑人心智的光暈,也不躲閃,只是輕瞥一眼被它以長絨捆束,面帶驚色的璃歌道:“還要我動手?”
尚處在錯愕邊緣的璃歌,在楚烏的反問下方才緩緩回過神來。
璃歌畏懼的慌亂擺手道:“不敢不敢。”
楚烏身上的絕殺氣息,令愛使些小聰明的璃歌,全失了耍花招的心思。險死一次,璃歌再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聚力牽刀引線,璃歌引導(dǎo)著引線猛扎入晶石。柔軟的引線穿過堅硬無比的晶石,驟然牽動著晶石往后側(cè)旋轉(zhuǎn)。
在晶石旋繞之際,漸漸平靜下來的璃歌,手中引線忽是一顫,晶石上閃爍的光芒順著抖顫直落在楚烏身上。
受惑神蠱智的光芒照耀,楚烏心頭的不滿驟然提升,它聲帶冰寒道:“你如果想再重溫一遍千年前的驚心,我不介意同你重演練次。”
千年前,璃歌以為僥幸躲避開的災(zāi)難,實則為楚烏刻意而為。
見識到璃歌引線的操縱力,楚烏在錯殺去璃歌最后剩余的出眾人傀后,這才決定半裝無意,將璃歌留在這處。楚烏的心透徹得很,它決定自己不再奪人性命,卻不代表著它不會縱容其它人藏在它這地,代它阻擋來此尋找那物的人,護(hù)那物平安的念頭。
僅是楚烏未料到璃歌在此地未過多久,便陷入了千年沉眠。
在楚白離開后,楚烏誓不再殺刃帶血,因而對于沉睡中的璃歌,也就抱著放任不管的態(tài)度。
然而楚烏對璃歌沉睡前的所作所為卻是清楚得很,它深知璃歌將這地的所有晶石都做了手腳,當(dāng)做自己用來捕捉傀儡的陷阱。擋在路口的這個晶石,便是璃歌的杰作之一。
因晶石的緣故,這些年能進(jìn)這地者明顯少去許多。但這地的入口并非一處,而以楚烏所知,晶石所在的這處入口應(yīng)是最便捷通往外界的。
在楚烏的要挾下,璃歌心頭驚悚,急急操縱引線將晶石后翻一圈。她本想假似無意的將晶石中的光折射至楚烏身上,使楚烏癲狂受自己控制。
豈料楚烏竟對那光毫無反應(yīng),這讓璃歌萬般吃驚,更在驚中增了極多恐懼。
沈陌黎古怪地看著面前的楚烏,心中同是疑云叢生。
原先她離發(fā)射光亮近些,心神同會受晶石影響而產(chǎn)生些許幻象。可楚烏的長絨纏繞在自己身上,反讓她對晶石上的光沒了半點不適。
藏著心中的種種疑思,沈陌黎靜靜看著漸被翻轉(zhuǎn)過來的晶石,這才發(fā)現(xiàn),晶石之下竟貼附著一個活生生的魚人。
魚人猩紅著眼,緩緩背負(fù)著重于自己的晶石,為幾人騰出條路來。幾縷暖陽,由路口傾瀉而入,給處在黑暗中的沈陌黎一種久違的溫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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