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海相抵
高大聳天的巨娃,過不了多時,便被化成一灘墨色,灑染在地。
見勢得勝,沈陌黎以靈力極快的將那些墨色,如數(shù)收聚成圓珠狀,懸浮于空。
“這些墨可是能再用?”沈陌黎問。
“姑娘好生聰敏,這墨的確可再次使用。如此多的墨色,可建宮殿百座,可化聚攏數(shù)十,當(dāng)真是極為可觀的數(shù)量。”兔兒爺兩眼笑瞇著道。
將墨一分兩份,沈陌黎徑直將其中一份收入戒指中,另一份則交與兔兒爺。
“這墨貴重勝黃金,姑娘還是自己留著日后使用。我賤命一條,不值當(dāng)用這東西。”兔兒爺忙擺手道。
邪尊有意想滅沈陌黎,又不想自己手染了沈陌黎的血,引末甲今后怪罪。兔兒爺卻全無害沈陌黎的心思,相反,因?qū)δ┘椎木囱觯屚脙籂攲ι蚰袄璧南矚g不是零星半點(diǎn)。
“有何使不得,你從玩偶修煉成魔,已比常人更強(qiáng)大百倍。短短十余年,從初階踏入神級,是眾強(qiáng)者都無法想象之事,你卻以自己的勤勉,鑄造了不可能。正所謂強(qiáng)者無器,雙手難敵,你既然有這方面的天賦,更該用墨去創(chuàng)造奇跡。”沈陌黎勸撫兔兒爺?shù)馈?br />
誰道世間有生來注定的貴賤,玩物得生,也可創(chuàng)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沈陌黎從來就不認(rèn)為,以魂魄之力得有意識的玩物,便是低人幾等的存在。縱是初始低人幾等,可比人低的位置,也能借助臺階爬上去。若連臺階都沒有,即使連跳帶飛,也有追上他人的可能。
聽聞沈陌黎的話,兔兒爺因卑微而封閉的心,若被春風(fēng)吹佛開。它感激的看著沈陌黎,軟糯的兔手,在接過那些墨色的過程中,竟有難言的激動。
只是在目及到沈陌黎身后的涼意之景時,它的目光再次暗沉下來。
尊殿被巨娃毀得徹底,那些昔日對它無話不說,推心置腹的伙伴,此刻皆已不在,這份沖擊讓冷情的它,也有了絲不忍與緬懷。
兔兒爺將手中的墨色,分出幾滴憑空繪成數(shù)十座墳?zāi)梗珨?shù)裝入了那些死去的伙伴。墳?zāi)拱踩宦涞兀橹切┧廊ノ锛拿郑楹偷耐qv在了廢墟之上。
“對于它們而言,最害怕的事莫過于生無人知,死無人懷念。這墨繪成的墳雖是簡陋,卻是對它們最大的慰藉。”兔兒爺看著成片墳場,向在對那些失去命,重歸廢渣的物件道,又像是在對身為玩偶,生不能擇的自己言說。
“魔兔,你袒護(hù)沈陌黎,就不怕自己死連殘?jiān)疾皇#俊蓖脙籂斏砗螅龀霈F(xiàn)道身影,飛疾之速,竟直接將步入神級的兔兒爺振飛千米。
振飛須臾,有魂魄在兔兒爺體內(nèi)振出,又極快的歸入其身。
忽天寒地凍,兔兒爺?shù)纳碥|,散發(fā)出無盡寒意,引來了廢墟上的萬丈冰封。它猙獰的身姿,散盡原先的軟萌,對振飛它的身影怒吼:“文煌,你莫欺人太甚!今日,我就替尊殿中死去的這些魔物,討回公道。”
它怒卷暴風(fēng)雪猛擊朝前,在經(jīng)過沈陌黎身畔時,小聲道:“逃,走得越遠(yuǎn)越好!”
話音未落,冷寒的風(fēng)將沈陌黎卷起,呼嘯的往與文煌相反的方向刮去。
“雕蟲小技,你以為救得了她?”文煌冷笑。
他隨手掀起道猛火,掃去萬里雪霜,眸子里的不屑不言而喻。
兔兒爺在猛火掃蕩下,呈焦?fàn)畹瓜拢瓭L著想起身,再替沈陌黎攔下災(zāi)禍,卻是不能。
文煌足下火光往地面一灼,整個人飛身而出,將速度提到了極致。
火與風(fēng)追逐間,攜著沈陌黎的暴風(fēng)在幾次與火的碰撞下終敗下了陣來。
風(fēng)吹火旺,得風(fēng)鼓吹的火勢不斷燒熱,最終將風(fēng)壓到消散。
文煌手持火劍,拖在地上,劃過陣陣清脆聲響。他長劍一比,抵在沈陌黎的脖頸上,冷然道:“亓衍是你什么人?”
聽著“亓衍”二字,沈陌黎再次想起當(dāng)初那個救她出魔城秘道的男子。原以為萍水相逢,他日不會再聚,不曾想,竟有人因亓衍對她動了殺意。
“不過點(diǎn)頭交情,你若尋仇,未免找錯了人。”沈陌黎說話間,將雙手藏在背后,以話引得文煌注意,由戒指內(nèi)取出少數(shù)迷魂散。
文煌戴著面具,族屬難辨,她僅能選五族通用的藥粉,以求豪賭取勝。
聽了沈陌黎不痛不癢的幾句話,文煌眸底噴火,憤怒灼心。火燒的長劍,在沈陌黎的脖頸上抵出道血痕,淋漓鮮血自傷口流淌到劍刃。
仇恨蒙蔽去文煌素日里的冷靜,他沖沈陌黎吼道:“若無關(guān)系,你手上有怎會有心月狐圖騰?說,心月狐在哪?”
玥狐?沈陌黎心弦一動,她從來不知玥狐與亓衍,竟有某種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
她不動聲色道:“心月狐在哪我自是知曉,可心月狐是心月狐,與亓衍又有何干?”
趁著說話的空擋,她被好藥粉,只待文煌開口。
半張面具,遮擋去了文煌的鼻端,想要讓粉末快速進(jìn)入文煌體內(nèi),她僅能瞄準(zhǔn)灑藥,將藥灌入文煌口中。
“亓衍神魂,豈是……”文煌話聽半段,忽感天旋地轉(zhuǎn),耳畔嘹響起無數(shù)亓珩的聲音。
沈陌黎掌起汪洋,拍擲到文煌胸口,徑直將文煌的燃火神劍震開半厘,扭轉(zhuǎn)輕腰,由文煌身側(cè)一閃而過,往倒地的兔兒爺處趕去。
只是步邁二三,火劍再次由身后,架到沈陌黎肩上。文煌陰沉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果然與亓衍屬一丘之貉,連下濫手段,都使得一致。”
川炎劍在文煌手中已有萬年,與文煌心意相通。沈陌黎以藥雖讓文煌一時迷了心竅,可川炎劍靈,并不受藥粉影響。在文煌逼出吸入體內(nèi)的藥粉時,川炎劍已脫文煌手心,直追上了沈陌黎。
燃火的劍刃,將沈陌黎肩頭的輕衣燒得黑焦。有波濤水流,呈在火灼的皮膚上,抵住烈火對沈陌黎造成的傷害。
文煌信步走前,頓步來到沈陌黎面前,聲冷成寒冬道:“亓衍在意之人,我一個都不會輕饒。念在你與末甲有幾分交情,說說你的遺言。我可辦到的,興許會在末甲面上替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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