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墨境崩塌
“這片墨染之地,與其說是與世隔絕之所,不如說是座神魔獄。困在畫中的這些人,無一不是禍害世間,滅良害善的存在。”帝王言罷,隨意在不計其數的眾多畫卷內,取出一副。
畫內有幻化東旭王妃模樣的狐姬,身浸碧池之內。悠悠清泉濕透狐姬全身衣物,將其窈窕之態更襯顯得精致。
狐姬靠在水岸,魅魂的雙眸凝視著畫外的末甲,輕浮笑道:“邪尊,你兒長得倒是俊俏,十分合老娘口味。”
說完,狐姬舌尖自唇上一舔,無盡勾人盡展畫內。
“東旭禍國妖妃狐姬,曾勾得東旭帝王神魂跌倒,為其一夜捕盡全城幼童,活活丟入大鍋煉成丹藥。”帝王看都不看畫內女子,對末甲沉重說道。
“你說的罪,與老娘身上的惡虐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有本事,你倒與你兒說說,老娘犯了何罪,被你囚禁入這破畫里。”狐姬聽得帝王避重就輕的一席話,滿不在乎的說道。
她在畫里關了二三十年,與其它畫內的人相比,時間短暫若一刻。只是,失了自由,莫道二三十年,縱使一刻,于狐姬而言也是漫長。
畫里的人出不去,畫外的人拉不進,讓狐姬對眼前那男子的怨恨,可謂疊加到了極點。
惡妖報仇,十年不晚。狐姬雖說一時半會出不了畫,可也阻不了她那張未從良過的嘴,冷嘲熱諷壓抑眼前人。
帝王就狐姬的畫,往旁側的眾畫內一擲,望向末甲道:“為父乃魔地邪尊。當年,因厭倦了五族紛爭,逃去三國邊境。在三國之外建立了自己的小王朝,稱王度日。也是在那里,我遇見了你娘親,彌兒。”身著帝王模樣的邪尊,看著末甲那張與莫彌極相似的面龐,如有冰錐扎心。
他看著墨染黑夜,痛苦回憶:“與你娘親相識的那段時日,是我一生最難忘的幸福。僅是好景不長,邪尊掌管魔地諸事,又豈能說走就走。”
無盡的黑夜若邪尊心靈深處滾滾黑暗,將他神色中的英姿颯爽如數抽走。
邪尊自嘆口氣,再道:“上一代魔獸發現了我的藏身地小王國,罰我進萬溝之嶺,駐守墨畫長廊。它釋放了上一任的看守者,將我與這些畫連成一體。我若離開,畫內的萬惡之人即刻可離了畫卷,重歸人世。”
話外,他沒說明的是,當年魔獸以莫彌做要挾,才逼得他入了這地。
在他的千懇萬求下,魔獸才應下他的請求,去接了莫彌母子到魔地。
漫漫歲月,他無時不在思念著自己的妻兒。終在末甲幾歲時,他偶知抽出自己的心魄,借以夜色掩護前去尋找末甲。
奈何聚斷離多,他在天明前終需離開。否則,黑蝠萬千,他難保不因自己的心魄被魔獸所發現,反害了自己的妻兒。
對于這一切,那時尚是年幼的末甲并不知曉。
上一代魔獸將莫彌母子帶回魔地,卻未讓人知曉其身份,僅是隨意將其安插到一部落里。
魔地萬民皆敬仰魔獸,愛屋及烏,自然也對莫彌二人恭敬如賓。
在魔地遇難前,雖上一代魔獸已亡,但末甲的生活還是過得風生水起,怡然愜意。
魔圣在魔地仇家不少,若讓人知曉其自身被罰入萬溝之嶺,而其妻兒在魔地,末甲的童年恐怕皆是腥風血浪。
為避血災,莫彌從未在末甲面前,談過關于末甲父親只字。所有閉口不提,只為保得末甲安然。
僅是一切,末甲并不知曉。當所有已知被顛覆,末甲愕然震在原地。他停滯良久,終慢慢回過神來。
“恐怕你的野心,早已超越了你的權限。此地以畫壓縮成無限牢獄,可非每張畫里之人皆有罪。”末甲指藏背后,企圖撕開身上的捆綁。
如果說邪尊手上諸畫罪無可赦,那鋪展漫山的地畫,可多無罪加身。
墨畫內的瞬息質變,可毀滅入畫的一切。早前,他非逃脫得及時,現在恐已掉進地縫,永久成了這畫的一部分。而這,如何看都不像是為捕惡人所設的陷阱。
趁著末甲與邪尊二人對談之際,沈陌黎悄聲繞過地上深溝,悄然無息的逐漸接近“迷”字。
“迷”字上方的邪尊,不過是其精神體所化的虛影,本尊并不在畫內。精神體與本尊間實力懸殊,讓其不易察覺到沈陌黎潛在暗處的動作。
先前與沈陌黎被密林隔開后,末甲被樹枝銳利的劃出傷口。血液滴落墨畫,與邪尊的同脈血液瞬間在墨畫內,引起畫脈共鳴。血液在白紙地面即刻消逝,并未引起末甲警覺。
滴血由畫內箭缶疾速,傳至畫外,落入邪尊手里。聞得末甲氣息,邪尊這才抽出精神體,尋到畫內。
“萬溝之嶺,凡人原就不可入內。進來的,皆是死人。我困他們入畫,不過是在救他們免于一死。”邪尊精神體自墨字上緩緩移前,飄向末甲。
他的衣袖一會,墨汁自修擺中若雨揮灑,滴落草魔身上。陷在驚恐中的草魔,聞了墨香沉沉睡去。
末甲借由早前的撕扯,在墨汁滴落身上前,快然離藤。墨滴地上,化成朵朵墨花,熏香四起。
淺墨花香鋪散,以肉眼可及之速盈盈飄飛。末甲點穴止住呼吸,借著屏息躲閃,才離了墨香熏染的范圍。
“為父不會害你,吸了墨香,與為父走罷。”邪尊看著末甲的動作,不悅躍上面龐。
屏息之法,乃魔族絕門秘術。此法為當初邪尊教與莫彌逃難時用,不想,今日末甲用之。而末甲要逃開的難,竟是邪尊自己。
往事歷歷,未來不復。邪尊看著如防鼠般防著自己的末甲,心頭多了幾許不快,他正要揮袖再有下一步動作,石裂天驚的巨響,驟然止住了他的動作。
邪尊回頭,即見沈陌黎手握璞辰古劍,正刺在墨字中央。附加了靈力的璞辰劍,碧光閃爍,直將墨字戳出一大窟窿。
墨氣浩渺,自窟窿內縈漫,擴散成黑霧,肆虐在整張墨畫之中。彈指頃刻,地動山搖,以墨繪成的山林路石,皆隨著墨色黑霧消淡成空。
草魔身上的束繩,散做黑煙。昏睡軟塌的身子隨之往旁地倒去。在末甲上前攙扶前,一股墨流涓涓卷裹住草魔,將其往往邪尊處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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