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全都說了
凌晨望著下面騎馬飛奔的依足兒跟眾黑甲騎士,心中忽然又想:“我在這里瞎自艾自冤的做什么?沒準凌華來還沒死呢!”
一想到這一點,凌晨精神一震,暗忖:“正好依足兒就在下面,我找她問個清楚,倘若凌華來真是被她所殺,或者是因她而被殺,我非得殺了這個小娘皮不可!”
凌晨提劍在手,便想落到依足兒馬上攔住她,問問凌華來的事,剛一低頭,便看到依足兒領著黑甲騎士進了一座擁有著極高極高的墻的院子里,翻身下馬,領著眾黑甲騎士進了那座灰不溜球,毫無起眼的石屋里。
凌晨微覺奇怪,看著那灰灰的石屋,心中暗忖:“看依足兒神色匆匆的模樣,似乎是要去辦什么極為要緊的事?”
他本來就對依足兒這個人頗有惡感,此時又見她很明顯就是上官子藍那老頭派到自己身側來的奸細,更不打算放過她了,不過他心里覺得奇怪,打算先看看依足兒去這個石屋里去做什么,所以先不準備打草驚蛇。
施展開了隱身之術,隱住了身形,向下跨出一步,人已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那個院墻極高,屋子卻極為低矮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地面由青色的大石板鋪就,色彩沉舊,石面已經被磨的凹凸不平,看樣子這院子所存在的年數已經頗為久遠。
院子雖然極大,卻悄無聲息,只有依足兒來時的那十幾匹馬栓在一旁的馬柱上,不安的打著響鼻,除此之外,院中再沒有聲響。
凌晨略一打量院中的景色,便毫不在意,以他現在的劍法神通,除非是仙佛以上的人才能對他造成威脅,而區區凡人之軀,不論那人有多大的能耐,都不足為慮。
石屋無門亦無窗,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一個火把插在墻壁上燒的正旺。
凌晨放出神念,先把石屋掃了一遍。
神念一掃,凌晨才發覺,原來這石屋只是做成了一個屋子的樣子罷了,其實并不是什么屋子,石屋里空無一物,只有一個蜿蜒向下的石板臺階。
凌晨先運出護體氣勁,護住了周身,這才一抬腳,已經到了屋中的臺階處,順著臺階一步步向下走去。
走了幾步,臺階兩旁的石壁便會向里面一凹,凹處便站著一名腰懸長刀的灰衣漢子。
凌晨此刻正用隱身術隱匿著身形,而且他腳步極輕,那漢子自然沒有發覺凌晨。
凌晨打量了那漢子一眼,繼續順著石階向下,走不數步,旁邊的石壁的凹處便又立著一名灰衣大漢。
腳步不停,一路斜斜向下,拐了兩個小彎之后,石階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痛苦之極的嚎叫聲!
凌晨微一吃驚,心里陡然明白了過來,這地方很明顯是個地牢。
他一發現這一點,心中立刻想到:“依足兒來地牢里做什么?莫非凌華來他們被關在這里?”
凌晨心念未絕,便聽到一陣大笑聲從地牢下面傳來,聽其腔調,正是東城隨神!
凌晨一聽到東城隨神的聲音,立刻暗哼了一聲,心中暗道:“好!省了我的手腳了!”
他并不立刻暴起發難,步法連展,悄無聲息的向下速行,幾下就已經到了地牢的牢底。
地牢牢底的氣味十分難聞,既潮濕又臟亂,不過面積倒是頗大,一到下面,映入眼簾的便是掛滿了整個墻壁的刑具。
凌晨一到地牢,立在了一旁,凝目四顧,只見十米開外的墻壁上,正用繩子緊緊的綁著一人。
那人身上倒是沒什么異樣,只左臂被高高的吊了起來,臂上鮮血淋漓。
只見那人披頭散發,腦袋低垂,頭發把模樣全都遮住了,看不出是誰。
而在那被綁的人的身前數米處,則站著一大群人,當先一人,輕搖紙扇,一身龍袍,頭戴束發金冠,腳蹬飛云飛龍靴,滿臉志得意滿之色,正是東城隨神。
凌晨看的心中直冷笑,暗忖:“就讓你先得意一會,過一會,有你的苦頭吃!”
東城隨神身后跟著上官頜和五名身披鎧甲的老者,而依足兒此時卻正在怔怔的立在那被綁在墻上的那男子的身側,一臉平靜。
東城隨神朝一旁赤著上身的彪形大漢道:“弄醒了他!”
那大漢獰笑了一聲,提起身旁的水桶,照著墻上綁著的那男子劈頭蓋臉的猛澆了一通,那被綁著的男子被桶中的冷水澆了一個哆嗦,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只見那人臉色蒼白,眼神迷離,正是多日不見的凌華來。
一見凌華來,凌晨的心先是一放,暗想:“幸好我趕來的及時,凌華來安然無恙!”
不過他隨即就看到凌華來左手已經有三根手指沒了蹤影,中處上還在不停的向外冒著血,顯然是剛剛被割了下去!
見此情景,凌晨心中大怒,暗道:“好!我現在就把你這幾個人的左掌全都切下來!”
他剛想現出身形發難,醒過來的凌華來目光已停在了身側的依足兒臉上,語氣大為疼惜的道:“你……你還是快逃吧,雖然你切了我三根手指,我卻并不怪你,你也不用內疚,我妹夫這幾天便要加來了,等他回來了,東城隨神、上官頜一個也跑不了,必死無疑!”
凌晨一聽這話,當時就要拔劍直接劈死依足兒這個女奸細,可見凌華來竟然這么說,似乎對依足兒仍舊還十分的癡心,握劍的手又定住了,心中暗忖:“不急這一會,我看看依足兒怎么回答。”
依足兒還未說話,東城隨神一陣哈哈大笑,描金紙扇在手里連轉了數轉,道:“原來你不肯去引南宮朱鳥進來,還在指望凌晨來救你,嘿嘿……你就別在這里發春秋大夢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凌晨早已經被打的神魂俱滅,化為齏粉了,永遠也不可能再在這世間出現!”
凌晨心中微驚,暗忖:“我曹!東城隨神這小子那里來的這么大的把握?莫非我的形蹤是他告訴戮力的?”
凌華來恨恨的瞪著東城隨神,怒道:“放你馬的狗屁!凌晨連力神教的邪神邪方直都宰了,這世間還有誰能害他?你就等著死吧!”
東城隨神一撇嘴,一副懶得再跟凌華來廢話的模樣,向依足兒道:“再切他一根手指!”
依足兒并不理會東城隨神,反向凌華來道:“我勸你還是聽了東城少主的話為好,就算是你妹夫能回來,等他回來之時,你就算是不死,恐怕也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一個沒手沒腳的怪物,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嗯?”
凌華來凝視依足兒,道:“假如我成了一個廢人,你還喜歡我么?”
凌華來這話一出口,凌晨徹底的傻了眼,心中暗想:“凌華來傻了吧?依足兒嫁給你,只是利用你罷了,她壓根就沒喜歡過你個傻子!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執迷不悟,唉……這情之一物,竟然迷人至斯!”
東城隨神跟身人的眾人一聽這話,禁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連一向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露出心中想法的上官頜,都禁不住笑著搖頭。
依足兒看了凌華來一眼,緩緩的低下了頭去,語氣平靜的道:“你錯了!”
凌華來一怔,問道:“我什么錯了?”
依足兒似乎有些不敢看凌華來的眼,又似乎是不屑去看凌華來的眼,頭垂的愈發的低了,但聲音卻比方才冰冷了許多:“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嫁給你,是上官子藍城主的命令,我只是上官世家里的一把刀罷了,一把刀,怎么可能喜歡人呢?”
凌華來臉上陡然露出了憤怒之極的神色,喝道:“你莫要騙我了!你還當我什么也不知道么?”
依足兒霍然抬頭,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眼中隱隱有淚痕,不過這表情只是一瞬便逝,等她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冷如冰霜。
地牢之中,除了凌晨眼光敏銳至極看到了之外,地牢中的其他人再無人看見。
依足兒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
凌華來毫不避讓,目光直視依足兒,看了半晌,眼神陡然變的極為柔和,神色中露出又是憐愛又是疼惜的目光。
依足兒不敢再與凌華來的目光直視,目光偏到了一旁,冷冷問道:“你知道什么?”
凌華來嘆了口氣,道:“你的事雖然什么也沒有告訴過我,我也沒有機會打聽過,可你的事我卻全都知道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依足兒臉色不變,冷聲問道:“我的什么事?”
凌華來向依足兒微微一笑,道:“你什么都好,可就睡覺時有些不好!”
依足兒臉色微微一紅,隨即貝齒緊咬下唇,向凌華來惱道:“你胡說什么?”
凌華來道:“我沒有胡說,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而你也從來都不知道,其實你睡著了以后,經常會說夢話的!”
依足兒臉色變了變,道:“什……什么夢話?”
凌華來道:“什么夢話都說了,從你小時候怎么到的上官世家,到你怎樣練武功,又到你怎樣聽從了上官子藍那老家伙的命令,嫁給我做夫人,全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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