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真沒用
景炎炎癡癡呆呆的看著面色狠厲,緊緊地攥著雙拳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的年輕男子,心中突地閃現(xiàn)出一個恐懼之極的念頭!
她突地驚恐的大叫道:“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吧,我不知道你是亡靈山的人!!!”
凌晨心中十分憤怒,自己出于好心要幫她,沒想到平白無故的遭此大劫,自己又跟這女子沒什么深仇大恨,她一見自己現(xiàn)身,竟立刻用這么變態(tài)的神通招呼自己!
要不是自己情急之下用了清風仙人飛升前給自己的那面符文盾,恐怕早被這變態(tài)的風暴給撕成粉末狀物質(zhì)了!
雖然符文盾確實抗過了這場大難,但原本黃色的薄盾已經(jīng)變成了淡白色,顯然經(jīng)此一劫,損傷不小!
凌晨心里那個氣呀,對這表面裝可憐,背后下黑手的,模樣極為普通的女子起了深深的殺心,他決定不論如何,弄死這個神經(jīng)病女人再說!
凌晨提步攥拳,便想狠狠地收拾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突地尖叫,嚇了凌晨一跳,但只憑尖叫就讓凌晨不下殺手,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凌晨剛想一拳揍到這女人的臉上,突地聽到了女子喊的‘亡靈山’三個字,整個人的動作登時一停,心中暗忖:“亡靈山的人?什么意思?她跟亡靈山有什么關系?”
凌晨本來已經(jīng)揚起了拳頭,瞄準了她那張嚇的有些變形的臉,此時一聽這話,又緩緩地把拳頭放了下來。
他向景炎炎問道:“你見過無靈?”
景炎炎嚇的不輕,幾乎要失去理智,一聽到無靈兩個字,身體竟開始哆嗦起來,她畏懼地看著凌晨,畏懼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凌晨心中一動,又問道:“你怕無靈?”
景炎炎又畏懼的點了點頭。
凌晨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什么時候見過無靈的?他跟你說了什么?”
景炎炎張口想說,但似乎突地想起了什么極為可怕的事情,身子抖的更厲害,話未出口,淚水已如泉涌一般,不停的流下來!
凌晨大為奇怪,不知道這女子未語淚先流是什么意思!
景炎炎嘴唇抖動,過了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個‘你’字,隨即便兩眼一翻,仰頭便倒,腦袋重重地栽到了石面上,發(fā)出了“咚”的一聲悶響,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凌晨走過去仔細瞧了瞧,只見這女子雙目緊閉,呼吸微弱,竟一副快要死去的模樣!
凌晨無語,看來這女子是因為動用大殺招,耗費元氣太甚,剛才又驚又恐,氣力不濟,暈死過去了!
他躊躇了片刻,暗忖:“我也不用殺她,直接不用管她,估計她就得死在這兒,不過我還得問問她無靈的事,殺了她容易,打聽無靈的事可就難了!”
凌晨想到這里,伸手去拉景炎炎的手臂,只見她兩只手臂都腫起了老高,青紫青紫的,看起來頗為嚴重!
凌晨眨了眨眼,伸手把那瓶從坤教要來的藥拿了出來,滴了幾滴在景炎炎的手臂上!
片刻功夫,手臂上的腫脹全消,恢復成了原樣!
凌晨隨即抱起昏迷不醒的景炎炎,背后氣翅一漲,向東面飛去!
一輪金色的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照耀著整個大地,把世間萬物都染成了高貴的金黃色!
把世間照的恍如天境,在這一瞬間,世間一切的齷齪和黑暗都似乎消失了!
江水已經(jīng)變的平緩起來,薄薄的霧氣慢慢的開始消散!
凌晨點著一了堆火,在火上烤著剛剛抓來的一只兔子!
而仍舊昏迷不醒的景炎炎被凌晨放在了跺起來的干草堆上!
一陣陣誘人的香氣不時從被烤的焦黃的免子身上傳來!
一滴滴金黃色的油滋滋地落進了火堆里。
凌晨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里隱隱地浮現(xiàn)現(xiàn)現(xiàn)股熟悉感!
似乎他以前經(jīng)常這么做似的!
凌晨還在沉思,躺在草堆上的景炎炎突地呻吟了一聲,緩緩地張開了眼簾!
凌晨轉(zhuǎn)頭看去,目光冰冷。
他這對個女子實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來,不論是她那討厭的性格,還是討厭的模樣!
如果說女人最大的武器是美貌,隱形的武器是性格,這個女子根本就是手無寸鐵!
景炎炎掙扎著坐了起來,緩緩地抱住了膝蓋,有些畏懼的看了凌晨一眼,雙眼隨即便一眨不眨的盯住了火堆上緩緩轉(zhuǎn)動的兔子肉!
凌晨白了這女子一眼,撕下一只已經(jīng)烤好的兔子后腿,隨手扔到了她身旁的草堆上!
女子皺了皺眉毛,似乎有些嫌臟,但她確實是體力大虧,肚子里餓的狠了,偷偷地瞄了凌晨一眼,發(fā)現(xiàn)凌晨沒看她,她便連忙拾起了兔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兔肉入口極嫩極滑,滋味極好!
女子越吃越快,三下五除二,把一只兔后腿吃了個干凈,隨即眼光又盯到了兔子的另一條后腿上!
凌晨不理她,拿手指了指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的兔子皮!
女子有些不明所以,慢騰騰地爬了過去,只見掛起來的兔子皮里裝滿了清水!
她吃兔肉吃的正有些油膩,此時立刻把兔皮從樹枝上摘了下來,咕咚咕咚的連灌數(shù)口!
水極清甜,一下肚,一股涼氣從腹中慢慢地升將起來,十分舒服愜意!
凌晨冷冷道:“喝完了就把水原樣放回去,給!”他伸手撕下了一支前腿,朝女子一遞。
女子立刻乖乖地把兔皮依原樣掛了回去,走過去把凌晨手里的兔腿接了過來!
凌晨頭也不抬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遲疑的道:“我……我叫……叫景炎炎!”
凌晨心中一動,訝然道:“景炎炎?!你就是醉候皇帝最小的女兒?大圣國的景炎炎公主?”
景炎炎不明白凌晨為什么這么驚訝,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凌晨登時恍然大悟,道:“那你昨晚對我使的就是風系禁咒‘末日風暴’?”
景炎炎身體震動,又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凌晨“嗤”的笑了一聲,道:“這話你都不信,你一不小心就把禁咒放了出來?有可能嗎?”
景炎炎登時語塞,緩緩地低下了頭去,一口一口地啃著兔子腿。
凌晨撕下另一只前腿,咬了幾口,問道:“說吧,你昨晚為什么對我放禁咒‘末日風暴’?”
凌晨不等景炎炎回答,又接著道:“嗯,放禁咒之前你說:‘你這狗奴才膽子不小!’,嗯,你這話的意思是我辦了什么你大為忌諱的事?”
凌晨晃了晃腦袋,道:“我跟你只說了寥寥幾句話,能犯什么忌諱?莫非是我那句話說的不對?”
他略一思量,便知道自己猜的不對,皺眉問道:“似乎也不對!我辦了什么你大為忌諱的事?”
景炎炎連頭也不敢頭,聲音低低地道:“你……你聽見了我的哭聲!”
這話大出凌晨意料之外,他失聲道:“什么?我聽見了你的哭聲?就因為聽見了你的哭聲,所以你就要用禁咒‘末日風暴’來對付我!!!你他媽的神經(jīng)病啊?!”他又氣又怒,差點順手把手里轉(zhuǎn)動的兔子直接摔到景炎炎臉上去!
景炎炎頭垂的更低,低聲道:“因為……因為我是公主,哭聲怎么能被別人聽見?”
凌晨更為忿怒,道:“放你媽的屁,你大半夜拼命的咧咧,十里地之外都聽見了,你要是不哭的這么大聲,哭的這么難聽,我能聽的到嗎?公主怎么了?你生下來不就在哭?嗯?難道你生下來就一直笑?沒哭過?你從小長到大,都他媽的哭的幾千次,幾萬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聽到了,你難道把他們都殺了?你爸媽聽到你的哭聲最多,難道你也把他們都殺了?”凌晨一氣之下,指著景炎炎大罵起來!
只因聽到了對方的哭聲,對方就要用禁咒來對付你,不論是誰,聽到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心里恐怕都痛快不了!
景炎炎弱弱地反駁道:“我……我沒有咧咧,我只是心里不痛快,哭幾聲而以,怎么會難聽?我景……景炎炎是公主,哭聲肯定也挺像……挺像公主的,不……不會難聽……”
凌晨幾乎要氣糊涂了,一根手指指著景炎炎的腦袋,如同抽風一般拼命的抖動,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景炎炎偷偷地抬著頭,大為無辜的望著凌晨,她看著凌晨不停顫抖的手指,問道:“你……你怎么了?”
凌晨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咬牙道:“好,不難聽,挺像公主的,我問你,你為什么大半夜跑到鬼都不來的山上來大哭?”
景炎炎臉色登時變的極為蒼白,全身的動作都一頓,手里的兔子腿再也捏之不住,從指間滑落,落到了地上的灰塵中,連滾了幾滾,這才不動了!
凌晨看著景炎炎的動作和神情,暗忖:“她偷偷的跑到山上哭,這里面定然有極大的因頭,不然她也不會動用禁咒來殺我!”
景炎炎過了好半晌才又能動了,她有些遲疑的道:“你……你不是亡靈山上的人?”
凌晨摸了摸下巴,暗道:“聽她話里的意思,這事跟亡靈山大有關系!”
凌晨不動聲色的撒謊道:“我是亡靈山上派下來的人,無靈特意讓我來跟滅龍聯(lián)絡的!”
景炎炎輕聲重復道:“滅龍!跟滅龍聯(lián)系!”
凌晨問道:“你哭跟無靈大人又有什么關系?快說!”最后的快說兩個字,凌晨是以一種極為嚴厲極為大聲的音調(diào)說出來的,嚇的景炎炎整個人都抖了一抖。
景炎炎臉色黯然,眼淚奪眶而出,道:“還不是我怕死?我真沒用……”她說著這話,撲地跪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臉,臉淚從她的指尖上不斷的涌將出來!
她抽泣著道:“我沒用,我怕死,我本來是想給父親報仇的,我用了禁咒,可是‘末日風暴’對亡靈法圣根本就沒用,無靈還……還讓我體驗了一下死去后的感覺,我……我怕死,我對天發(fā)誓,再也……再也不去找無靈報仇了,可是……可是我心里難過,我想父親,我沒用,不敢替父親報仇……”
景炎炎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這一大通說,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越哭越大聲,哭聲里大有悲慘之意。
凌晨暗道:“她父親?啊……是了,醉候皇帝便是她父親,醉候皇帝被無靈所殺,她打不過無靈,不敢去找無靈報仇,心中痛苦異常,所以半夜里跑出來找個無人的山峰痛哭!”
凌晨略一思量,登時把這事的原由搞清楚了,想來景炎炎平時是個極為驕傲的人,她心中痛苦,又不愿被別人知道,所以我聽到了她的哭聲,她便想置我于死地,用了‘末日風暴’來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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