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困獸猶斗 上
陰風撲面,直抵喉間,令人張口難言。那冰冷的話語已使得古承意識到這一聲提醒只怕是難以叫出口了,若是冒然出聲,只怕話未說全,自己便已被面前的人修抹殺了魂魄而死。
到頭來只會引得大哥古陌更加心傷難過,事后再一味的為自己報仇,與獓狠獸死拼,等那陰石杯內(nèi)的群妖人修圍上來時,那便是害了大哥了。
而且自己的魂魄被面前的人修所收,想必那坑下與大哥打斗的獓狠獸也是,只要殺死了這人修,也許一切便結(jié)束了。
“若換是你,你會如何?”古承陰冷的回道,眼中射出兩道寒光,見楊霖左右無人,腳步輕移,緩而靠近,似有同歸于盡之想。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能想明白道理,我到是越發(fā)喜歡你們兄弟兩個了,既然坑都挖好了,那便都埋在這吧!”楊霖冷笑說道。
話雖淡然無味,毫無狠勁,可是入得古承的耳中卻好像敲響了喪鐘一般,蕩妖丹心,正準備突下殺手時,忽然自腦中傳來一陣劇烈的撕扯之痛,似乎要將整個頭部撕裂一般。
“啊……”古承仰天長嘯一聲,再也控制不住身形,雙腿用力之間,人已高高躍起,只是還未躍的太高,自楊霖身旁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青影,轉(zhuǎn)爾變淡,再出現(xiàn)時,已身半空中古承身前。
一只粗壯有力的大腿,微微彎曲之間,瞬間踢出,毛絨雜亂的爪掌重重的踩在古承的胸口處,當即將古承踢成了一道彎月,好像失去了支撐一般,快速的向下墜落而去。
“前輩可引著雷浩等布下幻陣,斷不能讓那古陌逃了,這大坑到正好是處絕地!”楊霖眼望著向坑底處極速墜落,口中痛呼已聽不清的黑影,對身旁放出的應(yīng)龍秦屹等說道:“應(yīng)龍大哥,帶著鳴蛇下坑去擒那古陌,只要不死便可。”
半空中,指磨刀鋒,戰(zhàn)意正濃的飛廉獸一腳踢飛了古承,似乎還未過癮一般,將尋問近乎于渴望戰(zhàn)斗的目光落在楊霖身上。
“開界刀勢大力沉,飛廉大哥切莫一刀將那龍陌劈死了!”眼見身邊的妖獸人修,洗過極陰精水后,精氣神俱是上佳,大有力戰(zhàn)之意,楊霖不由心頭大暢,開懷笑道。
應(yīng)龍早已迫不及待的引著三條申環(huán)等鳴蛇沖入坑底,已突破歸虛境的飛廉獸更想著試一試這幅充滿了力量和速度感的肉身,身形一晃,原地已只留下一道青影,風吹漸散。
“布五行幻陣!”秦屹呼喊了一聲,于烈,姚志,雷號,月離五位歸虛境修為的新老強者各占其位,剎那間,本是霧氣遭遭深坑前迷霧更濃,隱有兵戈之聲傳出。
命黑義等蟻王分散林間探哨并拿著當初長佑獸留下的氣息玉符前去尋找,輕挪腳步,楊霖只身進入霧中。
伸手不及五指,鋒利霧氣似乎要割開一切誤闖者,不過片刻之后,霧分兩旁,顯然是布陣者已查覺到楊霖的深入而讓出了道路來。
迷霧見濃,楊霖不由的想起閃芒棍中的書閣五老,想在北晉時,五行幻陣也算是奇門巧陣,可是到了外面的世界一看,卻是普通的再普通的陣法,哪怕是南荒中妖獸也多會習練,可見這陣法的尋常。
五老依舊在閃芒棍中修煉,修為雖有增長,卻已不足以出面為楊霖助力,只是偶有修煉之中的問題,楊霖再虛心求教。
當初在秦瑛找不到肉身時,楊霖也曾想過五老所用的凝體丹,只是問過之后,才知五老本無肉身,自修成靈到是可以借凝體丹凝煉肉身。而秦瑛這種本有肉身而后才失去的,卻不能借凝體丹之體重塑肉身,這也使得楊霖一陣感嘆,失去后往往才知道其可貴之處。
“這樣雖是穩(wěn)妥,不過再加一層蓋也許便更好了。”月離舉著一雙蛤蟆眼望著霧頂處,陰惻笑道。
揮手間,一群群月輪蛙忽即現(xiàn)出陣中,隨著一陣蛙語輕鳴,一團團淤泥好像泥雨一般自下向上揚去,最令人奇怪的是,這些看似水滴般流嫩的淤泥,居然在霧氣邊緣結(jié)成了一道半拱形的泥蓋,將那一抹漸而升起的初陽盡擋其外,場間當即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似乎很滿意族人的手段,月離得意的輕‘嗯’了一聲,手腕翻轉(zhuǎn),一群群月輪蛙已有序的飛回到靈獸袋中。
只是場上還未安靜之時,雷浩拿捏著嗓音復(fù)又說道:“只靠霧中幻象傷敵有些難點,不如再加一道針墻如何?”說話之間,一群群的雷鋒已整齊有序的在陣中排列開來。
雖沒有嗡鳴之響,可是萬翅齊振所傳出的整齊聲響卻是更令人心顫不已。
聽得雷號的指令,數(shù)萬只的雷鋒似烏云一般整齊的排列在幻陣之下,尾針向下,好像砧板上布滿的鋼針,閃著湛藍的微光。
一切似乎已準備就緒,楊霖也想不到哪里還有什么破綻,悄然隱去身形,坐在坑內(nèi)上方的一處凸起石塊上,默默的壓制著已落入坑下古承的魂魄,靜等著下方的回響。
兄弟無緣無故痛呼,又被當初在南荒受盡獸族欺辱的飛廉獸重重的一腳踢下深坑,古陌當即心神一松被獓狠獸一掌擊中,撞在坑邊石尖上,硬生生的鑲?cè)胧小?br />
不過見古承只是重傷,卻沒有踢中元嬰,古陌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對其失聲痛呼極為不解,只是還未上前問個明白時,獓狠獸已揮著兩只巨鉗,舞著三只尖角沖了上來。
近二個時辰的苦斗,雖然獓狠獸重傷新愈,法力早已難支,不過古陌也不好過,法力耗空之余更顯得疲憊不堪。
正想著用盡全力將獓狠獸擊退去看看兄弟古承時,古陌忽然感覺到頭頂處一黑,原來清晨那抹微亮復(fù)又變得黑暗,好像又過了一日一般。
嘯風忽起,四道腥風夾著凌厲的殺氣撲頭蓋面而來,古陌這才明白,原來是又有妖獸沖下坑中,只是心中不明,什么時候南荒的妖獸喜歡在架還不未打完時,便下來撿便宜。
不過當看清沖在最前面那張丑陋的龍臉時,龍陌心頭不由一緊,隨之膽顫不已,暗嘆一聲,怎么這煞星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被趕出南荒了嗎?怎么好像是來幫助獓狠獸的?
看著應(yīng)龍大嘴張的極大,鋒利牙縫間時而滴落的腥臭口涎,其目標自是自己,古陌不由疑惑想到,貌似應(yīng)龍與獓狠獸之間并未聽到有什么深交啊?當年到好像還有過一段恩怨。
“你兄弟倆的劫數(shù)到了,若是降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一旁的獓狠獸粗重的喘息著,臉上那干澀笑容好像鬼哭。
沒有時間去理會獓狠獸為什么還會提到一個南蠻中極不愿意提到的詞匯‘降’,古陌已看清尾隨在應(yīng)龍身后的三位鳴蛇妖王,心頭越發(fā)抽緊,苦叫不已,如此一來,今日只怕真的要折在此處了。
腥風漸近,應(yīng)龍的大嘴已咬至了近前,擋在身前的碎石絲毫不影響其龍嘴處那層厚皮的硬度,紛紛迸裂間,已將古陌盡顯眼前。
蠱雕獸本以體捷力大為強,借著石裂之機,古陌早已躬身順著那大嘴中的空隙鉆了出去,一掌擊飛了咬來的鳴蛇毒口,再不猶豫,撲向沖入一旁痛呼不已的古承身前,一手提起,腳尖點地,整個身形已彈向半空。
“想逃,你兄弟二人怎么修煉了萬年只學會了這一招術(shù)。”獓狠獸在旁挖苦著,口中默念著咒語,催動著三根尖角從后猛追。
一口撲空,應(yīng)龍復(fù)又化回人形,看著一旁緊守在旁的鳴蛇,恨恨喝道:“你們這點修為跟在我身后做什么,難道似我這般強大還用得著你們助力不成,還不快去追。”
一聲龍吟,應(yīng)龍不再理睬木訥的顯得有些無措的鳴蛇反應(yīng),身形已騰空而起,急追其后。
蠱雕獸本是上古兇獸與雕獸相交而合產(chǎn)下的兇獸,速度本就極快,只是身在半空中時,一道刀光速度更快,如有一道加速劈下的閃電,瞬間劈向身旁的古承處,意在一刀而斬。
暗罵了一聲惡毒,古陌自不能看著兄弟慘死在已現(xiàn)出了身形的飛廉獸掌中刀下,頭頂獨角忽即離體,化作一根長槍,槍尖急顫,銀芒亂點間正好刺中在那一抹刀鋒的刃處。
一陣金戈之聲急響,刀體已被高高彈起,修為上的差距使得飛廉獸根本沒有力壓古陌的機會,不過古陌消耗過巨的法力也只是將那刀鋒震開而不是震飛,到使得飛廉獸免受了一場傷患。
速度稍頓,身后的三根尖角已呼嘯而至,一根直刺古陌腹部,另二根居然也同時刺向半空中手足亂舞,哀呼不已的龍承,意思明顯的緊,便是要你古陌去救。
救便救,獨槍化成的短槍槍頭一轉(zhuǎn),快速的旋圍,好像一面風輪一般,當古陌提著古承沖過之后,擋在其身下,與那三根尖角纏斗在一處。
下方的追兵已然堵住,側(cè)面剛剛被震開一旁的刀影再度出現(xiàn),其勢更猛烈了幾分,大有一較高低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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