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攔路截殺 下
灸熱的陽光,透過寬大的刀身,折射在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刀影,刀影瞬間向下切去,隨即濺起一片有如水珠撒地的黑影。
涼風過處,半空中彌漫的血霧似乎被吹淡了幾分,不過血氣更濃。三名安家子弟不出意外的被萬刀斬一刀切斷,沒有一絲慘叫,分成六半人影向兩旁散去,只是分的不太均勻,有大有小。
十個人影一擊而中,沒有絲毫的停頓,紛紛上前,手起刀落,將六半人形再次分尸,確認的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停下手來,抬起頭,望向天空。
一柄長劍的劍尖挑在幾張銀絲網上,安平左手按在右上臂的指關處,默運法力,集于劍身處,隨著劍身的向上挑起,幾張銀絲網也隨之向上拉起。
無聲的劍光,夾在烈日的余光下,偷偷的刺向正準備挑起銀絲網的安平,沒有聲息,甚至沒有殺氣,就好像一柄無主路過的飛劍,而正好路過這里。
“平弟,小心!”身在銀絲網上的安耀雖然心焦急燥,可是多年的應敵經驗,卻使得在掙扎銀絲網之時,始終觀注著外面的情況。
三名安家子弟被萬刀斬一刀斬殺,雖然令人痛心,但也是咎由自取,而安平卻不一樣,那是始終一起走過來的兄弟,從無二心,眼看著一柄飛劍刺來,自不能看著安平被刺中,如果那樣,那今日的結局只可能是一個字,死。
安平聽到安耀的示警,急忙向一旁輕側,可是手中長劍卻不松動半分,依舊堅持的向上挑去。
長劍無聲的從安平的身側穿過,沒有追擊的意思,依舊好像無主之劍路過此地一般,悠悠然的向前飛去,而前方正是身困魚網上的安耀。
此時安耀向上的力量已竭,身體受著銀絲網的重擊,已有些向下的緩勢,眼見著長劍襲來,又哪有法力去擊飛,或是閃避閃過。
多年在外,自是常與人交手,經驗豐富自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才顯現的出來,安耀一散身上的法力,受著重力的壓制,整個身體不由的向下沉去,堪堪躲過那一柄好似無主的長劍。
安耀長出了一口氣,本想運起法力控制住向下的身形,忽然間,只覺得身上傳來一道勁風,一柄無柄的短劍,有如一道閃電一般,向上向下直刺過來。
自由的落體,根本無法再次快速匯集并且控制已經散去的法力,再去做任何復雜的動作,更何況身上還有數張沉重的銀絲網,這蓄謀已久的絕殺,好像一把催命的符咒,散發出一聲聲收魂的顫音。
從穿心箭的偷襲,銀絲網的出現,無主飛劍的路過,到這柄絕殺的飛劍,一切的一切表明了這是一場準備了許久,策劃周細的刺殺。
幾件靈器也可能是盜取,借用,可是萬刀斬這種合殺技卻是做不得假的,安耀已感覺到了絕望,望著身在空中已同樣感覺到絕望的安平大聲喊道。
“快回無歸城,記得為我報仇!”說話間,安耀眼中閃過一抹絕然,不再掙扎的躲避著那柄短劍,而是雙手抱圓,一股暴虐的靈氣瞬間向安耀處聚來,靈壓迫使得的銀絲網,不停的收縮,再收縮。
感覺到四周靈氣的暴虐,眼見著安耀準備自爆,安平知道再難挽回,眼中含淚,頭也不回的向無歸城飛去,雖滿心沉痛,但必須要讓死者安心,絕不能枉死。
向下直刺的短劍不知何時,速度已放的極慢,甚至顫抖的有些向上退去,忽然拐了一道彎向逃跑的安平追去。
“廢物!”
隱于水洼中的李永忽然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語,是誰?李永急忙四下張望,可是入眼處哪有一個人影,隨著一陣輕微的刺痛,李永已明白了,楊霖也隱在暗中,時刻注意著場上發生的一切。
猛然躍出水面,只見空中的銀絲網依舊困著一個掙扎的身影,暴虐的靈氣已隨著輕微的風緩慢吹散,一個纖瘦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站在銀絲網的上端,手中拿著一方玉盒,向下面不知在撒著什么。
李永自然認得蔣纖,本想上前幫忙將停下了自爆的安耀擒下,可是下一個景象卻令李永不由的張大了嘴巴。
只見身在空中的安耀忽然有如一只被擊落的飛鳥,大頭向下猛的砸了下來。而蔣纖也不停手,身形一晃已到了安耀的身前,蓮足輕踢,也不知點在安耀的什么位置,只聽得一聲悶哼,一團銀絲網已裹成一個銀球又斜斜的向旁邊的林中飛去。
只見那纖纖的身影不停的閃頓時,每次出現時,都是在銀球的必經之處,蓮足再踢,又是一道銀色的弧線向遠處飛去。
李永知道此地已沒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而剛才那一句廢物明顯是楊霖在旁邊觀看時感覺有一絲不爽,看著安平遠去的方向,李永一頭向前追去。
安平的修為只有元嬰后期,倉促之間逃跑已是慌亂,幾個呼吸之間,已被李永從后追上,耳聽著身后傳來的破空之聲,安平不由的心中暗急,身形急忙向旁邊林中閃去。
只是這一刺襲來的卻是李永的平命靈器,那把無柄的短劍,隨著安平的躲閃在后緊跟著,速度之快,呼吸之間已到了安平的身后。
冰冷的劍身,極快的速度,使得短劍刺破身體那一剎那,使中劍者絲毫感覺不到那一刻的疼痛,安平只感覺前胸處一涼,好像有風灌入了體內,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栽去。
劇痛刺激著安平,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稀薄了許多,甚至滿足不了呼吸,低頭看到胸口處一道清晰可見的劍洞,安平的心已低至了谷底。
忽然間,安平只感覺眉頭處微涼,刺目的烈日受到眉頭處的物品的反射,刺的安平不由的閉上了眼,那是一把劍,一把沒有柄的劍。
安平好像已感覺到了那把劍刺過眉心時的那種冰冷的感覺,雖身處烈日下,可是渾身的毛孔卻已根根豎起,身體沒來由的一陣抽搐,有些僵硬的抽搐,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可是等待了許久,安平依舊感覺到自己在呼吸,雖然那呼吸有些費力,身體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絲力量,感覺好累,好困。
模模糊糊的撐開雙眼,不再有烈日耀眼,寒光奪目,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擋在身前,高大的身影沒有讓那暴虐的烈日透出一絲光來,只有身側更加高大的影子。
不知沉睡了多久,一道冰涼的液體順著咽喉向下流過,一絲清涼直刺靈臺,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安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淡淡的月光,閃耀的星空,微涼的夜風,流湍的溪水聲,“人死了的景色原來這么美!”安平喃喃自語道。
“這是西里洼!”
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安平活動了一下已有些僵硬的脖頸,向旁邊望去。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靜靜的坐在一塊巖石之上,有如天成石雕般的融合在天地之間。
“是你救了我!”
“是!”
“你是誰?”
“你不必知!”
“那我如何報答你!”
“你活著便是報答我!”
安平不解的向前挪了幾步,勉強看到那張滿是蒼白的面孔,上面不知為何會有幾個刺目的黑痣影響了整張臉的美觀。
“您老若是無事,隨我去無歸城吧,我是城北安家的子弟,我的族人會認真的感謝您的。”
“你走吧,救你本不是為了你的族人回報于我,你能活著回去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忽然想起一事,安平急忙用手抱住面前白衣男子的大腿,似有哭音的說道:“還請前輩救救我那兄長吧,他就在前面樹林中!”
許久,白衣男從依舊閉目調息,絲毫不為所動,艱難的抬起稍顯沉重的額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安平無力的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若你是個男人,就應該為死者報仇,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一條游魚再次躍出水面,撲通一聲,重重的砸在水面上,掀起片片水花,安平停下了哭泣,望向剛才那白衣人所在的位置,周圍空空如也,不知何時那白衣人已經離去,悄無聲息的離去。
安靜溫馨的小屋內,蔣纖親自動手煮了碗面條,放在小桌上,等待著那個他回來。地底下傳來幾聲輕響,蔣纖溫文而笑,望著墻角處的柜子。
柜門輕響,楊霖彎腰從里面走出,隨手將后面的地洞口用泥土封上,身有土靈根的修真者,運功堆土徹墻實在是最簡單的**了。
“李永他們幾個按造你的吩咐已經回到無歸城了,不是說好了,讓他們走嗎?”蔣纖伸出纖纖玉指,輕輕的彈落沾在楊霖肩頭處一抹塵土。
“還得等幾日,若是走的早了,姜成會懷疑有人從中搗鬼,魂魄都已經還給他們了,想必他們也不會再做什么傻事。畢竟殺死安家的人是他們,若是問起道理來,安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位敢挑釁安家的人,不管是有意還是被逼無耐。”
看看桌上的熱面,再看看似美嬌娘般的蔣纖,楊霖臉上滿是微笑,幾步到了桌前,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面條來。
看著楊霖大口的吃著那碗面條,好像味道極香的感覺,蔣纖也不由的想去嘗一口,只是還未來的及品嘗,楊霖已經連碗底的湯都全部喝光,還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
“這么好吃嗎?”蔣纖似有不信的問道。
“確實不錯,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有些餓了,就一下吃光了,沒給你留點。”楊霖擁動著嘴唇好似回味剛才的味道一般,輕輕的回道。
“對了,下次,你把廚房調料架最左側一個天藍色的小瓶中的粉沫加一些在面里,味道可能會更好!”
“那是什么?”
“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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