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組織里一幫科學家的進一步研究推敲，終于把這種脂肪顆粒的穩定性提高了幾十個百分點，也就是說，一旦顆粒進入人體，會在設定的位置呆很長時間，如果不是外力強行推擠的話，一般不會改動位置，從而避免了突兀地造成面部出現不和諧的角度，如果不經排出解藥作用，有可能會保持半年左右，而且，經過反復試驗，這種脂肪顆粒，已經可以更加簡易地注射進人體。

　　在上官博的執意要求下，雷陽并沒有給上官博打麻藥，他也明白，上官博已經對自己不太信任了，那次自己在一心診所暴露的身份，就算是跟上官博多年親似兄弟的關系走到了終點。

　　這次，要不是雷鬼千求萬拜，雷陽才不會去冒著被組織發現的危險來給上官博注射那些脂肪顆粒的。

　　雷陽拿著一次性注射器，還在往上官博那張用醫用無菌筆畫滿了圈圈的臉上補充著脂肪顆粒，好使得整張臉看起來更加地自然。

　　整個過程的時間很長，給上官博的感覺，雷陽就像在繡花一樣，又像是在精雕細琢一件工藝品，還好面前就放著一面大鏡子，好讓上官博及時地看到自己新的面孔是什么樣子，省得納悶。

　　上官博一邊看著自己被大動土木的臉，一邊偷眼瞧著一臉專注的雷陽，心里感慨萬千，想起以前混黑幫時跟雷陽接觸的場景，一聲聲嘆息在心底徐徐升起，那些日子，已經不會再有了，兩人的關系，也隨著互相身份的暴露而變得復雜微妙起來。

　　正在胡思亂想著，手術終于完成了，雖然有些疼，但并不像被刀砍過一樣火辣辣熱乎乎的，而像被蜜蜂蜇了滿臉的包。

　　上官博的臉有好幾個地方已經被脂肪顆粒給填平了，那些堅毅的楞角被更加圓潤更加水嫩的弧線給代替了。

　　“你這是給我造了個什么臉啊，感覺像是泡闊太太的牛郎一樣，不行不行……”

　　雷鬼湊了過來，看看上官博的臉，再看看鏡子里的上官博用手指撮著下巴說道：“我看挺不錯的呀，你別要求太高了，能瞞得住身份就行了！”

　　“什么要求高啊，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罵我是鴨，排出藥劑呢，重新再給我造一張臉！”

　　上官博站起身來，自己跑到不遠處的藥柜那里翻看起來，把雷陽急得一步邁過去，拉住上官博的衣服就把他給拽了回來：“別亂動我的藥，這些藥可貴了……”

　　上官博用手摸著自己變形后的臉，一個勁地后悔。

　　雷鬼安慰他說：“我看就這樣吧，習慣就好了，當初我才變臉的時候也不適應，現在不是好多了，你既然要隱瞞身份，就別太講究了�！�

　　“這不是講究的事兒，我可是新眾和的頭馬，你讓我顯擺這張臉，那不是明擺著丟人嗎？”

　　“哪丟人啦，你只要夠狠，下手夠重，就沒人敢不服你，看過無間道沒有，那里面的琛哥，就是曾志偉演那個，一個矮騾子中的矮騾子，滿臉的猥瑣樣，就因為夠狠，別人都怕他，所以，你不能再過于講求表面，俗話說得好，心里美，才是真的美，換到你身上，就是心里狠，才是真的狠！”

　　雷陽也給雷鬼幫腔道：“這個樣子不好，難道要給你弄成施瓦辛格那樣的？要不就來個藍保臉？還嫌不夠硬漢，那就弄個劉燁演的硬漢里那個……那個……”

　　雷鬼趕忙說道：“那個老三！”

　　雷陽一拍腦門：“哦對，老三，劉燁演的那個老三，那可是個硬漢……”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當個智障人士！”上官博趕緊叫停，聽著這兩兄弟一唱一合地調侃自己，上官博一個頭兩個大：“別臭貧了，就這張臉吧！”

　　“哎，這才對嘛，你可記住了，不能使勁推擠啊，要不然，臉就變得不自然了！”雷陽在做手術后的叮囑工作。

　　“對對，你揪我那下，到現在還能看出點來，就跟個變開金剛一樣！”雷鬼也借機發著小牢騷。

　　上官博看著這哥倆，回想著剛才的對話，心里感覺仿佛又回到了沒暴露身份的時候，不由得微笑起來，還是這種感覺好啊，當什么破棋子，整天給組織賣命，最后還不是讓組織給賣了命，差點成了植物人。

　　想到這里，上官博猛地想到了陳廳長還有自己的師傅正仁大師，不禁問雷鬼：“老陳和正仁大師怎么樣了？”

　　雷鬼一怔，他沒預想到上官博要問這個問題，略一思量，馬上回答道：“他們兩個挺好的，沒有煩心事兒，錢雖然不多，但是挺悠閑，在允許的范圍內，想干點什么都行，養老來說，挺不錯的！”

　　上官博一聽眉毛都豎了起來：“他們是不是被關精神病醫院了！”

　　雷鬼趕緊搖著手：“不會不會，你想哪去了，畢竟是為組織服務過的同志，斷刀他再不仁義，也不會這么絕情的，再說了，組織里的人都看著呢，斷刀可不能讓大家都寒了心，會影響棋子對組織的忠心的！”

　　“我知道，像我這樣不夠忠心的，斷刀是不會害怕我寒了心的……”

　　上官博的語氣瞬間落寞，讓雷陽和雷鬼都啞口無言了，他們都知道上官博被斷刀處罰的經過，也都明白，斷刀為了向上級有個交待，而把上官博給推了出去當替罪羊。

　　“虧他還是我的師叔，對自己的師弟和師侄都下得了手，唉……人心不古啊……”

　　上官博幽幽地嘆息一聲，卻引來雷鬼的反駁：“你不了解斷刀，他在這個位置上，很難顧全所有人的利益，一切不都是為了國家嗎？其實，我跟他接觸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的心情，別看他下命令給正仁大師洗腦的時候挺狠的，可心里那個難受就別提了，當年處罰你小師叔白貓的時候，他就想辭職的，可咱們那個單位，進來容易出去難，國安說什么也不放，軟硬兼施，才把斷刀給留了下來，經過這么多年的風風雨雨，斷刀的心變硬了，可那都是逼不得已啊，你想，這么大一個秘密組織，這么多各色棋子，要是心腸軟一點，早就……”

　　“早就被洗腦了是不是，我知道，為了保住斷刀的位置，無所不用其極，只要對組織，對自己有利，他才不管棋子的死活！”

　　“你錯了！”一直沉默著的雷陽斬釘截鐵地來了一句，引得雷鬼和上官博都看了過去。

　　雷陽早已經整理完被上官博弄亂的藥瓶子，聽到上官博對斷刀頗有成見，不由得想給斷刀平反：“做為一個秘密組織的領導者，是不允許有個人感情存在的，想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就必須要鐵石心腸，這也是斷刀這個代號的來歷，以斷刀來明志的意思！”

　　“別說了，以前幾任斷刀我不清楚，但通過我在總部這段時間跟現任斷刀的接觸，我可以清楚地判斷出我這個大師叔的為人，哼，我為我師傅的遭遇感到忿忿不平！”

　　雷陽和雷鬼對視了一眼，雷鬼馬上說道：“別那么說，看來，我有必要領你去看看你師傅和老陳了�！�

　　上官博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在哪，我們怎么看，沒有人監視嗎？”

　　雷鬼笑了起來：“負責監視的并不是組織的人，而是跟當地的公安機關掛勾，只是說兩人有家人惹上了境外黑幫，所以要給予保護，而且我圍都是驅魔隊里那幫小子，還不敢跟我玩花樣，我說一，他們就不敢冒出個二來，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變臉了嗎？”

　　上官博一時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想想能再見到陳廳長和正仁大師，不禁有些興奮，又有些悲傷。

　　雷鬼和雷陽對視一眼，一起出了門診室，兩人來到僻靜處，雷陽小聲嘀咕道：“你就不怕他見到正仁大師會做出過份的事兒？”

　　“我覺得不讓他見見，他是不會跟我合作的！”

　　雷陽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讓他看看就放心了，我還想問你，你為什么非要知道誅神計劃，就是因為感興趣？”

　　雷鬼挑起嘴角：“是斷刀想讓我知道！”

　　“��？他不是不肯告訴你這個機密的嗎？”

　　“那是因為他斷刀的身份不允許這么做，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希望我能了解，哈哈，說到這里，我還真是有些期待誅神計劃大白于天下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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